第373章(1 / 1)

那人怒目切齿,“难听!”

难听吗?

提起往事,真是万般的委屈。

阿磐声声泣血,“我怀胎十月,都是中山君悉心照看,连阿砚出生都是他在一旁陪伴,没有中山君,连生都生不下来!你做过什么?什么也没有为阿砚做过!”

那人的脸色一回比一回难看,他冷脸斥道,“不知好歹,怎不记得是他掳走了你!”

也是,是千机门的人把她掳去了南国。

泉边的帷幔从梁上垂下,被他一把拉了过来,拉来成一缕,于她腕间一缚。

人还仍旧在泉边,就那么把一双手吊了起来。

下颌被扼着,钳着,连动一下都不能。

你想啊,他单手就能卸掉云姜的下巴,钳一张嘴巴有什么难。

简直轻而易举,手到擒来。

第239章 “大人去娶干净的”

从前也不曾想过,东壁这口为她掘出来的汤泉,如今竟成了逃不开的牢笼啊。

死死撑着,也还是呛出了满眼的泪。

她想,就连萧延年也从不曾这般待过她。

一双长睫翕动着,眼泪哗啦啦地滚着,

外头脚步声疾疾赶来,少顷听见谢允立在正堂禀,“主君,老先生与将军们已经候着了。赵国军情紧急,都等主君拿主意。”

哦,是因了赵国军情紧急,因而那人才提前离开宫宴,然他回西宫时又早,大抵赵国的军务还不曾处理完。

那人缓缓脱身,打算先走,总算把帷幔扯开,松了她被迫吊起的手,却又命她,“待在泉中,不要出来。”

阿磐憋了一肚子的气,这股气从上了马车开始就没有消过,直到适才,适才的事,叫她愈发地堵。

额间的木兰早就被这汤泉水泡没了,一双远山眉倒竖着,问他,“为什么?”

那人也一肚子的气,那人肚子里的气也不比她少,他说,“洗个干净。”

真叫人生气啊!

怎么,嫌她说中山君好,嫌她要嫁中山君,嫌她不干净了吗?

她鼓着眼泪,“大人去娶干净的!”

那人眸中猩红,胸口起伏,再紧急的军务也不管了,扭头朝外命道,“远远候着!”

谢允片刻后应了,应了便退了下去。

这大明台复又静了下来,一点儿的人声也无。

阿磐切齿咬牙,“西太后十分惦念那一把月下的松子,大人若娶,她必十分高兴。”

说完西太后,又说起云姜。

自然得说云姜,二公子的生母啊,如此重要的人怎能不提呢?

因而她说,“哦,还有姐姐,姐姐也许还没断气呢!大人赶紧命人去宫中救治,也许还来得及!”

“大人救活了姐姐,明媒正娶。大公子去姓,二公子名正言顺地来做嫡长子,皆大欢喜啊!”

去他的王父,也去他的故人之女。

那人大抵这辈子也没有生过这么多的气,他缓了好一会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一把将她摁在地上,胯在腰间,锁住双腕,扼住下颌,再一次堵住了她的喉腔。

适才的眼泪还没有咽下去,这一回又呛出了许多。

呛得眼眶通红,呛得人喘不过气,几乎晕厥过去。

那人这才大发善心,把她松开。

缓了一口气,到底问的还是一样的话,“还嫁吗?”

阿磐咳了许久,眼泪也掉了许久,心口酸得不能忍,她说,“嫁啊。”

那人问,“嫁谁?”

嫁魏王父,还是中山君。

她从来也没有想过嫁旁人,可这时候,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嫁大人啊。

喉咙火辣辣的疼,一肚子的委屈无处排解,因而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说不出。

却又不愿服输。

阿磐抹了眼泪,“嫁中山君,他还要娶我为王后呢。”

东壁夫人再好,还能有王后好?

那人恍惚了一下,“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