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1 / 1)

片刻休息后,荷官重新走到台面,抬手:“第二场,庄家点牌。”

*

绘子从房间出来,身边寸步不离跟着四五个保镖,任人想干点什么都不方便,不过好在这几个人不像那天赌场一样死脑筋,只要她不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基本去哪都不会阻拦。

逛着逛着,她走到甲板上,下面是一望无际的深渊,海浪声大到几乎要将她的声音吞噬,女孩站在围栏上,任由风怎么都吹不散忧愁。

诺大的地方,她不知该从何逃,刚刚在卫生间她再一次故技重施打了通电话,可这次谁也没有接,最后只能同样发去一条石沉大海的短信。

为什么加彦真不要她了,他和那个女人又是什么关系?思绪如麻线缠乱在她心中难以开解。

在她走神的间隙,一个女声自身侧传来。

“怎么一个人在这,他没有带上你吗?”

女孩惊愕回眸看向声音出处,莫雅慢慢走到她身旁,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没等回答,女人手中的东西忽然变成一朵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新鲜到还在淌着水露。

绘子捂嘴惊讶,就见她说:“一个小魔术,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女孩小心翼翼接过,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她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往一旁看去,那几个保镖已经不见了人影,顿时她明白了什么,看向莫雅,“你把那些人都处理了?”

毫无疑问,现在甲板上除了她们空无一人,地面上的血迹昭著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海风刮过的瞬间,她闻见了浓重的血腥味。不知是她想事情太过入迷还是女人处理的动作太利落,她居然连一点声响都没听到,而且地上没有尸体。

莫雅拨了拨她的脑袋,轻笑一声,“这样不是很好吗,再也不会有碍事的东西跟着你了。”

“什么…什么意思。”绘子没理解她的意思。

女人没回答,而是转问她另一个问题,“你恨他吗?”

女孩沉默着,最后重重点下头。不可否认这个男人现在对她还算不差,除了胁迫她上床以外,其他地方都没亏待过,可她要的不是这个,那些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转的。

她忘不了他眼都不眨将父亲和自己丢进海里,忘不了他逼自己朝父亲开枪,更忘不了她强奸自己的粗暴,桩桩件件,叫她怎么能不恨呢?

莫雅手撑在栏杆上,视线平静地望向远方深渊,“所以你不用觉得难过,因为他马上就要死了。”

纵然知道今天会有人死,但是听到他会死,女孩的心中还是不信,她觉得他不会那么容易死,见识过他的权谋和手段,绘子并不觉得他会轻而易举的死掉。

“你不相信吗?”女人挽着头发,侧过脸跟她耐心解释,“他现在就在赌场里,身边只跟了几个保镖,里面可全都是全副武装的杀手,纵然是铜墙铁壁也会被打成筛子,你说,他能活着走出来吗?”

绘子眼看她轻蔑的笑,一时沉默不语,听莫雅话里的意思那个魔鬼今天必死无疑,既然这样是不是也就代表自己已经能逃脱了?

正这么想着,头顶又传来声音,“可是,他死了你也逃不掉,别忘了你是跟他一起上船的。”

女孩惊愕反驳,“我跟他不是一路人!”

莫雅认真道:“我当然知道你跟他不是一路人,但那些人可不管,他们杀你也不过是多杀一个罢了。”

绘子忽地迟疑,随后定定看向女人,试图从她眼睛里看到一丝别的意思,“其实你来告诉我这些就是没想让我死,否则就不需要替我解决掉那些保镖,而且你在楼下故意让我看到你跟加彦真在一起就是为了引起我上钩吧?我知道你不是单纯的想要救我,是我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对吧?”

一口气说完,绘子憋得有些涨红,从第一次见到莫雅她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

女人拍手笑两声,“你很聪明,我确实有想要的东西”她慢慢走近,抚摸着女孩的脸,“可惜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我会救你出去。”

话落,她朝不远处扬扬下巴,绘子循声望去,是一艘小的游轮艇,它正在朝大游轮靠近。

*

赌场内。

贺聿生已经连输两场,总计金额3亿美金,现在正进行到最后一场。

塞维尔面色有些难看,他和陈义龙两人加起来输了也有快两个亿,但是场面到这了,只能舍命陪君子硬着头皮赌下去。

还没等荷官发牌,贺聿生忽然叫停。众人不解地望去,就见他朝不远处端酒的小姐道:“换个荷官,大家不介意吧?”

被点到的女人有些惊慌,她虽然在赌船上端酒,但发牌技术很烂,所以她不好意思道:“我….我发牌技术很烂的。”

男人勾起笑,让荷官把牌塞在她手上,女人还没接过,站在她身后的保镖立马拿枪抵上她的头,意思就是不上场发牌就直接一枪送她走。

女人无奈只能颤抖着接过,他抬手示意收枪,“怎么能对这位美丽的小姐如此无礼呢?”保镖退下后,他冲她绅士一笑,“你尽管发牌,不用害怕。”

女郎颤巍着点头,忍不住腹诽。刚才明明是他让人拿枪威胁,现在却又让她不要害怕,这些有钱人一个比一个怪。

虽然贺聿生手下人当场掏枪的行为让场面上人有些不满,但没发生什么事情也就随他去了,忽略掉那一个小插曲,众人重新把目光放在赌桌上。

只有何敬诚面上抽了瞬,望向那个被撤下的荷官,心中生出一股杀意。

女人将牌拾好后道:“庄家叫牌。”

第一轮牌面发下,众人压声。第二轮、第三轮、第四轮发牌,贺聿生压着底牌,看向对面的人。

何敬诚摩挲着戒指轻点手里的牌,现在场上牌面算是初漏头脚,每掀一次牌,筹码都加注翻倍,第三张牌时已经到了九千万美金。

陈义龙手里的牌翻出老K、勾、7、8四张同花,运气好的话下一张再翻出同花牌面就不算低,所以他咬咬牙将面前的筹码推进,“梭了。”

塞维尔运气不错拿到四张6几乎铁板钉钉的四条,他也跟陈义龙一样,将面前的筹码推过,“我也跟。”

眼见两个人都跟进了,何敬诚捏着手里的底牌,慢慢翻出第四张牌,笑得轻蔑,“我台面上四个方块,没理由不跟啊。”

该说不说他的运气好到让人怀疑,前两局开牌都是点胜,这一局有要开出同花顺的趋势,就见他将今天赢得的所有筹码往中间推去,撂下句,“show ? hand。”

陈义龙率先坐不住了,他将嘴里的雪茄取下,一旁的侍应生赶忙递上烟灰缸,他气得直接把雪茄摁在服务生上,转头拍桌:“你搞什么沙蟹(梭哈)别人都没路走。”

话说完,保镖立马拿枪指着他。见状,塞维尔立马把他摁下对着何敬诚道:“别跟他计较”又对着众人“继续。”

何敬诚并不在意,毕竟一个将死之人没什么好计较的,他转头看向贺聿生,他桌前的第四张牌未翻,桌前摆着三张黑桃分别为:A、Q、10。

“开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