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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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

赌场的马仔蹲守在厅内各角落维护秩序,凯拉在前方开路,兴致冲冲地对她道:“小豆丁,要不要先带你去老虎机试试水。”

“你经常来赌钱吗?”女孩小声问。

凯拉停下脚步,语气颇为认真,“哎哟,小豆丁,我可是良好帅哥,偶尔会来玩两场嘛。”

“哦”她应了声。

绘子觉得他压根不是带她来玩的,这男人一下来就兴奋得不行,他推了推女孩让她往大厅中央最显眼的一张赌台看,“小豆丁,想不想玩那个。”

她循声而望,眼睛穿过层层赌桌,最后锁定在最中间的台子,方形的绿色桌台上东南西北四个角各站一位荷官,看起来阵仗很大。

最中央的一个女人正游刃有余地操控着赌桌,她手中握着筛盅,四周围满了人,正神情专注地看她开台。

仿佛是感受到她的视线,那人抬眼隔着距离与她对视上,一时间吓得绘子后退几步,但她仿佛只是不经意一瞥,立马收回视线。

女人手上纹着鸽血刺身,一整条青蟒从她的腕间盘旋,看着瘆人极了。

凯拉察觉出她的不对劲,眯着眼打量那个女人,那桌是专门分隔出来的,从身后簇拥的一群保镖就可以看出来桌上赌客身份必然不凡,他将绘子扯到身后,手放在后腰处准备掏枪,直觉告诉他操纵台上的女人不简单。

女孩思绪回笼,越发觉得眼熟,可怎么都想不起来她是谁,她们…..似乎认识?

这个大胆的想法一出,登时把她自己也吓到。

“小豆丁,要是不想在这里就去别的地方转转。”凯拉低头问。

明明绘子想说可以,但心中太过杂乱,有一种莫名的惶恐,这种惶恐让她根本无法静下心去想别的事情,只觉得头疼到快要炸裂。

她好像,很害怕她。

最后凯拉只能带着她在休息厅里呆着。坐在沙发上,绘子捧着温水良久才缓过来,眼下她没时间顾虑别的东西,必须得想办法联系到外界。

沉默间,她有了主意。

“那个…你有钱吗?”女孩仰头问。

凯拉愣住,似没想到这小豆丁会问他要钱,迟疑瞬,他决定问清楚原因,“你要钱做什么?”

“我听说这里需要给小费,可是我没有钱”怕他拒绝或者说不需要她来给钱的话,绘子继续补充,“我不好意思老是让你们给钱,我只要500美金可以吗?”

男人思考着她的话,500美金什么也干不了,要跑也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所以他大方给了她1000美金。

绘子道谢后,又在休息室里呆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想去上卫生间。”

去卫生间需要走出休息室路过刚才的那条道,也就意味着还要再次见到那个女人,女孩一路都低着头,没注意到看台上的女人往她的方向再次瞥了眼。

凯拉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直到快要到卫生间门口,绘子回头,“那个…在这里就可以了。”

意思就是,再跟下去,就要进卫生间了。

凯拉抬头看了眼,牌匾上女性的标志亮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哎哟,小豆丁,幸好你提醒,不然差点被当成流氓赶出去。”

他看着女孩的背影消失在卫生间拐角,目光瞬也不瞬盯死门口,直到一个衣着俏丽的女人出来,疑惑地上下打量他,嘴里还在说着:“长得人模狗样的一张脸,尽干些偷窥女卫生间的流氓事。”

女人说的是中文,凯拉听不明白,但从她鄙夷的目光中,料定不是什么好话,所以他面无表情拿枪指着她,用脑中少之又少的中文字,腔正圆对她开口:“滚。”

尖叫一声,女人连滚带爬跑开。没了烦人的东西,凯拉继续守在门口。

这时,拐角处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0128 骰局

男人几乎是下意识警觉起来,那女人缓步朝卫生间走,凯拉端枪指着,但她却脚步未停,无视他的警告。

直至快要到卫生间门口,举枪的人不耐烦,装上消音管准备扣动扳机,女人侧头望向他,“请问这位先生,我上卫生间哪里得罪你了吗?”

是操控台上的女人,凯拉上下打量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正勾神似的望着他,一个不注意间纹着青蟒的手攀上他的枪口,将东西轻轻压下。

除去那大片纹身,女人剩下的皮肤很白皙,尤其那双手,纤细嫩白,在漆黑的枪口处格外扎眼。

“等里面的人出来你再进去。”凯拉毫无感情道。

面前人不死心,手指刮蹭着他的脸,一路向下慢慢探进他的衣领中。没等动作,下一瞬便被凯拉用力掐住下颌。

“滚。”

说完,丢垃圾似的把她丢到地上,不带一丝留恋。

她没恼,缓缓爬起身。不少穿着黑衣的保镖赶来,凯拉将弹夹装满,朝耳麦中呼叫增援。霎时黑压压的一群人拔枪对峙。

卫生间内,绘子握着那一千美金小心翼翼地敲响每一扇门,她想要拿钱换取一个电话的机会,可惜敲到最后一间都无人应答。

整整过去十五分钟都没有人再进来,女孩心里越发着急,直到听见门口的动静,她慢慢走到门边看。

外头乌泱泱塞满人,他们手里都端着枪眼看就要爆发袭击,忽然一个声音传来。

“凯拉。”

闻声,凯拉扭过头,低头喊了声,“老大。”

男人姿态慵懒,那张优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行人自觉让出道,他缓步走到中间,由于嘴里含着烟,语气散漫又含糊,“怎么回事?”

凯拉走上前汇报,“小豆丁在里面。”

一句话,他明白了大概意思。面前的女人同样端着眼毫不避讳跟他对视,“真是有意思,不知道是哪家的权贵,霸道得连门都不让人踏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