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了,又停住折身继续说:“要是让我发现你到处瞎跑找不到人,就把你扔进湄南河里泡个三天三夜喂鱼吃。”
女孩吓得抖了一下,她知道他说到做到,只能立马点头答应,“好…知道了。”
这还差不多,听到满意的回答,他才头也没回地往军工厂走。
虽然贺聿生没吩咐,但段九清楚怎么做,他吩咐一旁候着的两个武装军跟上保护好,在这种地界,女人很吃香,尤其是水灵的女人,要是出点什么事老大可就不止责罚这么简单。
在负责人陪同下,一行人走至湄南河军工厂前,安文在工厂的操作指挥车间实时监控着造械的每一步工序,对于一个偏执症的人来说,错一些偏差都会是毁灭性打击,他不允许自己的杰作出现任何的瑕疵。
隔着厚厚的防护玻璃,他身着白色实验服,低着头写写画画,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投入,即便听到室内通讯器响起也无动于衷,还是一旁的助手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告知有人来查看,男人这才抬头。
贺聿生走到桌前,手指点着图纸,往车间看,现在他最主要的是要短时间内集齐货源出口,其他都是其次。
“现在清莱工厂和曼相能出多少?”
安文放下手里的笔,推了推眼镜将桌上的图纸摊开:“豹2先前有造出的批量,一个月内分散在佤帮地区的纳高、南邓特武装基地,大概半个月能出完货。苏-57按照现有的人手机器供应,从零件组装到整机成型一天可以造四至六架架,但是现在……”他停顿住面色为难。
贺聿生知道他的顾虑,出口许诺,“只要能保证一个月内搞定,材料不是问题,有什么要求就提。”
“好。”安文将笔插在衣领口袋中。
如此一来他便可以放心大展身手,起初还在担心他会不会想退而求其次用普通纤维材质代替,没想到他还算爽快。
苏-57的造械件组装图,每一笔画都是手工复制,从生产的第一颗螺丝以及后续大型组装的机翼,分批步骤他都亲力亲为,当初拿到图纸时少了很多细节部分,最后全靠脑内记忆复原,因为他曾经见过苏-57图纸。
他知道自己是天才,贺聿生也知道,所以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现在他对外宣称的身份已经死亡。
研究一辈子的特级武器是他的理想,可天才在不被肯定前都被判为疯子,当年在旧金山实验基,他研究出的成果被夺去成为了他人的嫁衣,还处处受到监控,若不是最后他将那套研究图纸带走销毁,恐怕这时候早就死了。
而现在,他要空间要资金,贺聿生只要他能提供造械武器,这何尝不是各为所求,毕竟呆在这里可比在美国要自由多了,没有人会再让他受限。
“下午你跟我回一趟曼相。”贺聿生道。
曼相基地的几个造械师透析苏-57图纸总归还是头一次造,让绘制人去接壤才能保证不出差池。
安文点头,据他了解曼相工厂要早于清莱府基地,所以里面的设施较完善,人手相对充足也更加有经验,虽然他这头的设备全新,但造械要的是全面,如果曼相能提供更好的环境他就考虑调动地方。
“现在曼相工厂出货量比清莱慢,去探探原因也是好的。”
男人很满意他这个态度,笑了声,“这批货出了,你的奖金不会少。”
不得不说安文这个人有一点最好,那就是脑子转得快,不死板、懂时势,这让他出口量也大大提升,能办事自然不会亏待人。
倘若再多几个这样陆空研究型人才,何愁没有钱赚?
安文道了声谢,“钱财好谈,希望贺先生能保障我妻女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
贺聿生勾唇,“好说。”随后又许诺他:“好好干,这辈子你老婆孩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想去哪留个学也是一句话的事,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
“谢谢贺先生。”安文低头表示感谢。
男人拍了拍他肩膀,转头对一旁的翁邪吩咐,“工厂都备好人,下午带安先生回曼相视察情况。”
“是,老大。”翁邪走出门开始调动人手联系。
安文跟在贺聿生后头准备一同回去,行到工厂门前时远远便看到了河边两大一小的身影,铺了一张红色的毯子不知在草地上做什么。
不止是他,前头的人眯了眯眼确定自己没看错后,忍不住皱眉,隔着老远就听到这头笑的欢快,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开心成这样。于是边走边瞧她的动作,直到走近才发现,两个女人手上扎着不知道什么草条子编的东西。
绘子毫无察觉身后走近了个魔鬼,他冲着这背影喊了句,“笑什么,这么开心。”
安文见状立马上前将老婆和孩子招呼回家,他并不想让这个男人过多接触自己的妻子,昔日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闻言,女孩回过神来,一眼就看到了身后的男人。
“没….我们在编小动物。”她老老实实回答。
小动物?贺聿生俯身往她手上细瞧,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团状物攥着,他挑眉开口,“你做的?”
绘子浅笑着想拿起来给他看,谁知男人啧声,然后悠悠开口,“挺丑。”
女孩的笑僵住,手停顿空中,她现在就一个想法,想一枪崩了他,特别想。
0108 无耻
女孩转手收回想给他看的动作,面上明晃晃挂着不开心。
这个编草是纱丽姐姐,也就是小女孩儿的母亲刚刚教她做的小手工,她说在清莱府的这段时间没什么事情做,想出去都会有很多人跟着,无聊时她就会和当地的妇女一起,在附近的这条湄南河采些蒲草来做手工玩具消遣。
河流湍急,蒲草长在沿岸边,淹过半截枝体同普通水草无异,绘子好一会才能分辨出来。
原本她跟小女孩儿和纱丽姐姐玩的挺开心的,偏偏有人要跑出来煞风景,再说了这还只是个半成品,没有完全做完当然不好看。
贺聿生见她略带不服气的模样,兜里的手抽出伸去,意图明显,想拿她的手里的东西。
绘子小退一步手背过身,明明是他说丑现在突然又伸手要,丝毫不觉得自己无耻。
男人向前一步,像强盗似的凑近,绕到她身后强行把东西捏在自己手上。
这东西还沾着一丝丝水气,歪着个脑袋看不出是什么物种,刚才在那小孩儿手上也看到了一个,比这个要好点,至少是能分辨清楚物件,而他捏在手上的不用猜都知道是某个人现学的半成品。
“这玩意是什么?”贺聿生一边拎起一边问。
“草泥马。”
男人僵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怀疑这小玩意儿在变着法骂他。
对上那双凌厉的黑眸,绘子轻咳两声解释道:“就是..羊驼,没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