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沈知念握着付如鸢的手,轻声安抚:“别哭了,我是去北疆,就跟你当年跟付伯伯去岭南赴任一样,不过是换个地方生活。”
“怎么能一样?”付如鸢吸了吸鼻子,眼眶通红,语气里满是心疼,“岭南虽偏,却有青山绿水,北疆那地,常年风沙,鸟不拉屎的,你从小在南洲养尊处优,哪受得住那份苦?”
“放心,有裴淮年在,我不会受委屈的。”沈知念笑得温柔又坚定,“我会给你写信,把北疆的落日、戈壁的胡杨都讲给你听。”
付如鸢抹了一把眼泪,用力点头,也跟着笑起来:“好!若是有人敢欺负你,或是过得不好,我随时卸了差事过去给你撑腰!”
“对了,他怎么样了?”沈知念忽然想起什么,凑近付如鸢,小声问道。
“他啊,”付如鸢也压低声音,左右看了看,“已经在去岭南的路上了,远离南洲城这是非地,后半身也能过的安稳。”
她顿了顿,补充道,“赵承锦之所以最后选择投靠裴将军,把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想必也是想借着这层关系,给他留条活路。”
“是赵承煜那封信,把恒裕王私调军械的证据递到我们手上,我们才能这么快查清真相。”
沈知念眼神微动,带着几分复杂,“若是日后你再见到他,替我说声谢谢,也说声对不起……”
……
裴淮年带着沈知念一起奔赴北疆,前路漫漫,漫天黄沙卷着凛冽的寒风,打在人脸上生疼。
道旁稀稀拉拉立着几棵枯树,枝桠上挂着未化的残雪,偶有几只瘦骨嶙峋的飞鸟掠过,更显路途苍凉。
沈知念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掀开车帘回头望去,南洲城的轮廓越来越小,渐渐缩成远方一道模糊的黑影,最终被漫天风沙彻底掩去。
那座曾困住她二十余年,藏着爱恨与阴谋的繁华城池,终于被远远抛在身后,只留下满心的释然与对前路的期许。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