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你会?亡国。”

“呜!”

你!

陈宴秋说话太不客气。薛应年立时瞪大了眼睛,在地上呜呜呜地叫着。

陈宴秋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理他,而是走到了荀淮身边。

“夫君,怎么处理他?”

一听?陈宴秋问道这个,在地上扭动的人瞬间不动了。

他浑身上下都紧张起来,冷汗浸了满身。

荀淮看着地上的人,微微叹了口气。

“关到冷宫里,再?寻个哑巴伺候他,一生?不得?外出。”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荀淮还是心软,没有?要了薛应年的命。

横竖一切都结束了,他也?不想徒增杀孽。

况且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把端阳带过来吧,让他们姐弟两见个面。”

薛端阳被带进屋里的时候,陈宴秋与荀淮正坐着斟茶。

她身上还穿着出城时的一身甲胄,若不是手被绳索牢牢绑住、身边还有?好几个兵士压着,看上去依旧意气风发。

薛端阳一跨进屋里,就看见了地上的人,不免惊道:“皇……应年?!”

自从?荀淮说了如何让处置薛应年后,他便?自顾自地倒在一旁流眼泪,安静了不少。

此?时看见了薛端阳,他才抬起头来,又重新呜呜呜呜地叫起来。

“这……”薛端阳抬眸,看向荀淮的眼里带了些渴求。

“给他松开吧。”荀淮道。

霖阳得?了令,又去把塞在薛应年嘴巴里的帕子拿出来。

“应年,你没事吧!”薛端阳立刻凑过去,蹲下身问道。

谁知薛应年并没有?回答薛端阳的话,而是突然暴起,张嘴就要往薛端阳的脸上咬去!

薛端阳对薛应年没有?任何防备心,登时愣在了当场。

好在一旁的霖阳反应更快,他飞快动身,一脚狠狠地踏在了薛应年的背上!

“啊!”

薛应年惊呼一声,被一股大力重重地砸向地面。

他的牙齿咬到了嘴里的软肉,几乎是快要把肉咬掉了一块,尝到了一嘴的血腥味,下巴也?快要磕出血来。

薛端阳终于反应过来。她飞速退后,难以置信地看着薛应年:“应年,你干什么……”

“叛徒!”薛应年红着眼睛对薛端阳吼道,“你这个叛徒!你愧对薛家列祖列宗!”

“是你,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开了城门,我怎么会?沦落至此?!”

“你应该下地狱!你会?不得?好……”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终止了薛应年说出更多恶毒的诅咒。

陈宴秋觉得?一下还不够,反手又狠狠扇了薛应年好几下。

他用了全身的力气,雪白的掌心都被扇红,泛起了桃色,有?些酥酥麻麻的痛感。

薛应年哪受过这样的对待?他一边躲着陈宴秋的巴掌,一边试图反抗,却被霖阳牢牢嵌住了下巴,动弹不得?,只?能咬牙切齿地受着。

“你这个小?王八蛋!”陈宴秋把手都扇累了都还没解气,用力敲着薛应年的脑袋,“那是你亲姐姐!!”

薛端阳都懵了,她看着在地上状似疯魔的薛应年,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

她记忆中的弟弟,虽然行事不经过思考,但在她面前也?很乖,会?叫她皇姐,给她送上很多小?礼物,是个善良纯粹的孩子。

薛端阳突然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好生?了解过薛应年,一颗心直接寒透。

“我若不认降……”开口时的声音居然有?些哽咽,薛端阳红着眼睛,指着薛应年沙哑道,“你现?在还能活?”

“应年,这京城里几万百姓,你何曾考虑过他们的安危?”

“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眼看薛应年还要顶嘴,陈宴秋眼疾手快地把帕子重新塞了回去。

“你还是闭嘴吧,”陈宴秋对薛应年叹气道,“血浓于水,你们是彼此?最亲的人,又为何一定要恶语相向?”

听?了这话,薛应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在了原地不动了。

荀淮扫了一眼薛应年,觉得?他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带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