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筝收起剑,笑道:“冯将军言重了,不过是同僚切磋而已,就算受伤,陛下也不会责罚。除非,冯将军故意在陛下面前告我黑状。但是,若冯将军真如此做了,陛下恐怕只会觉得你无用,连个女子都打不过。”
“你”
“怎么?冯将军还要跟我再切磋一场?我倒是愿意奉陪,只是还要赶去定远将军府贺寿,改日吧!”
她一副懒得再跟他吵的表情,收起剑道:“走!”
她上了马车,吩咐潘鸿绕道走。
马车掉了个头走了。
冯禄年恨得牙痒痒。
“贱人!我一定要她付出代价!让她生不如死!”
旁边的手下道:“将军,是她的马车先撞了咱们的马车,不如告到陛下面前……”
冯禄年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那人被打得偏过脸去。
只听冯禄年道:“蠢货!真告到陛下面前,陛下只会觉得我无用!从此不再看重我!”
琉筝那句话,他虽然知道是激将法,却也有几分道理。
若琉筝是个男子也就算了,可她是个女子,自己连个女子都打不过,传扬出去,只会叫人笑掉大牙。
“此事,谁也不许再提!”
他就当先吃了这个哑巴亏,之后总有找阮琉筝算账的时候!
手下们忙应声:“是!”
冯禄年没有上马车,牵了手下的一匹马便往定远将军府。
定远将军府热闹非凡。
今日不仅是傅家二少傅云琪的生辰宴,更是傅家大少傅云生战胜回朝,从从三品升为正三品的庆功宴。
两场宴会一起办,便是有逾制的地方,也不会有人说。
今日主事之人则是傅云生的夫人,刘氏。
因今日人多,故而男女不分席。
刘氏忙得不可开交。
向来不问府中杂事的傅云琪今日倒是懂事,主动揽过了许多杂事,连前院伺候的人的名单都是他亲自过手的。
冯禄年送上贺礼,刚要进门,琉筝便到了。
她跟元氏一前一后下马车。
冯禄年扭头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怨恨。
却有人在这时撞了他的后腰一下。
他后腰被琉筝踢了一脚,现在还疼,此刻又被人撞了一下,一个没站稳,险些从台阶上栽倒下去。
还好傅云琪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冯禄年的手,将他拉了回来。
“冯将军,你没事吧?”傅云琪问。
冯禄年顾不上傅云琪的问候,借着他的手站稳后,就转头去看刚才谁撞了他。
可宾客熙熙攘攘,根本分不清是谁。
琉筝在这时走过来。
“傅二少,冯将军,你们二人怎牵着手?”
众人下意识看过来,就看到了傅云琪跟冯禄年相携的手。
两人闪电般松开。
傅云琪解释道:“方才冯将军险些摔倒,我才牵了他一下。冯将军,你还好吧?”
冯禄年摇头:“无事,方才有人推了我一下。”
琉筝笑了下,道:“冯将军,你怎跟我们这些弱女子似的,轻轻一碰就倒?”
冯禄年狠狠瞪向她。
“不是轻轻一碰,是有人推我!”
大家见是如此,生怕被冯禄年误会,纷纷避开了他。
傅云生在这时走过来。
询问了情况后,他拱手道:“冯将军,今日府中宾客多,人事忙乱,招待不周,还请冯将军不要怪罪,一会儿我自罚三杯,算是给冯将军赔罪了。”
冯禄年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跟傅云生黑脸。
他知道傅云生是肃王的人。
朝中如今分为三派,一派自是维护皇权的人,一派则是门阀,再有便是肃王了。
冯禄年出身不好,除了琉筝这种背后无人撑腰的人,他谁也不会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