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姑娘昨儿晚上试戴了表姑娘送的金钗,没一会儿就发了哮症,大夫查看那金钗,发现那金钗上沾染着许多蔷薇花的花粉,因为金钗工艺复杂,缝隙极多,也容易藏匿,姑娘没有设防,直接拿了试戴,没曾想……”
“混账!”老夫人怒极,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桌上的茶杯都跟着震了一震,“那沈梨初好大的胆子!”
画扇哭着磕头:“求老夫人为姑娘做主,姑娘在府中无依无靠,从来都是谨小慎微,也不知怎么得罪了表姑娘,难不成,难不成是因为世子帮我家姑娘推拒了国公夫人安排的婚事?”
沈梨初日日都去叨扰陆时霁,国公府上下皆知。
老夫人怒气冲冲的起身:“我去看看清禾!”
丫鬟连忙搀扶着她前往宋清禾的院子,翠竹院。
“清禾!”
老夫人匆匆走进来,躺在床上的宋清禾惊的撑着身子要坐起来:“老夫人怎么来了?”
老夫人坐到床边连忙将她按回去:“你快躺好,你这怎么病成这样?!”
宋清禾脸色苍白,说话都还有气无力的,虚弱的躺在床上。
“我只是受了凉,染了风寒,老夫人莫要担心。”
“画扇都跟我交代了,你还要瞒我?”
宋清禾脸色变了变,看向画扇:“你跟老夫人胡说什么了?”
画扇连忙跪在地上:“奴婢,奴婢只是如实说了那金钗是表姑娘送的……”
“你怎敢……”宋清禾又剧烈的咳嗽起来,苍白的脸颊都泛起了一丝红,额上更是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丫鬟连忙拿了一个小瓷瓶送到她的鼻子下面,让她嗅了嗅,她这才缓过来。
老夫人拍拍她的背:“你这孩子,这事你要瞒着我,是觉得我这老婆子还护不住你了?”
宋清禾眼睛都红了:“我只是,只是不想节外生枝,给老夫人添麻烦,清禾不过是国公府养女,哪里值得……”
“那也不是人人可欺的!”
老夫人看着她这副可怜的样子,咬着牙:“那沈梨初简直胆大包天,竟还敢做这种阴毒之事!和她姑母一副德行!”
宋清禾流着泪:“老夫人,清禾真的没事,表姑娘想必也不是故意的,老夫人莫要责怪表姑娘。”
老夫人哪里能放过?
老夫人冷笑一声:“我哪里能不知道她的心思?这丫头进了国公府就没安分过,成日里上蹿下跳的围着霁儿,这婚事还没成呢!她还真把自己当陆家人了,敢在国公府用这种腌臜手段!”
如此歹毒之人,她绝不容许她进国公府!
“去!把表姑娘叫来!”老夫人厉声道。
“是。”一个嬷嬷应声快步走了出去。
宋清禾神色仓惶,心里却涌起一股快意。
老夫人最厌恶在府中兴风作浪手段龌龊之人,沈梨初,你还想嫁进国公府?
做梦!
梨初正窝在房里认真写字,忽然门帘子被撩开,春杏带着一个老嬷嬷进来。
梨初抬头一看,认出来是老太太身边的庄嬷嬷。
她忙放下笔,客气的问候:“庄嬷嬷怎么来了?”
庄嬷嬷冷声道:“老夫人让老奴来请表姑娘去一趟翠竹院。”
梨初愣了一下:“翠竹院?”
老夫人住在寿安堂呀。
“表姑娘请吧,莫要让老夫人久等了。”
梨初看着庄嬷嬷冷肃的脸,心里猜测怕是出事了。
梨初点点头:“我这就去。”
庄嬷嬷转身走出去。
梨初跟在后面,又低声吩咐了一句春杏:“去找姑母,就说老夫人请我去翠竹院了。”
她在国公府,只不过是客人,若真有什么事,自然得依靠姑母。
春杏连忙应下:“是!”
梨初跟着庄嬷嬷前往翠竹院。
才走进院中,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药草味。
梨初微微皱眉,难不成是宋清禾病了?
推开门进去,庄嬷嬷说:“老夫人,表姑娘带来了。”
梨初走进去,规矩的福了福身:“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声音冷淡:“我当不起沈姑娘这声问安。”
梨初眉心一跳,怔怔的抬眼:“老夫人……”
“有些话原本不该我来说,毕竟你不是陆家人,也没道理由我来管教,但如今你在陆家生事,我也不得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