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初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若是真的和盘托出,她和陆时霁做了比私会更逾越的事。
“我也不知道那帕子是如何出现在我袖中的!”梨初咬着牙道。
“你能不知道?这帕子还能是别人给你塞进去的?”
梨初摇头:“我也不知道是谁给我塞的,我之前只见过姑母,姑母头疾犯了,我扶着姑母去楼上休息,还陪着姑母用了些茶水点心,后来我就离开了姑母的房间,另开了一间房休息,谁知下来忽然袖中就多了这样一方锦帕。”
沈老爷脸色一变,狐疑着问:“难不成是你姑母……那怎么可能?!”
他当然知道沈氏不愿沈家退婚,但阿梨可是她的亲侄女,她向来最疼爱她,又怎会拿她的名声胡来?
梨初犹豫着道:“其实,姑母之前找过我。”
“找你做什么?”
“姑母劝我莫要任性退婚,说宁世子是极好的人选,若是错过了就难再有好婚事了,可我说我不愿意,我还是想跟着爹娘回江南区,姑母还不大高兴……”
梨初意有所指,沈老爷脸色大变,怒道:“她简直荒唐!”
为了这婚事,连这种下作的手段都能用在她亲侄女身上,简直昏了头!
“爹,这锦帕必定是姑母偷偷塞在我袖子里的,她为何要这样做?她分明知道我想退婚的!姑母如此执着这门婚事,怕是另有所图,爹,燕京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尽快退婚,尽早离开!”
沈老爷却沉着脸:“哪有这么容易……”
且不说如今有宫里那桩事儿绊着,更重要的是,今日她和陆时霁私会的传言一出,还如何能退婚?!
却在此时,忽然一个小厮匆匆跑了进来:“老爷,老爷!”
“何事?”沈老爷沉着脸问。
小厮连忙道:“方才陆家派人来传话,说婚期提前了,就定在七日后,齐王还派人送了贺礼来,说适时要亲自到场观礼证婚。”
梨初瞳孔骤缩:“婚期提前?!”
沈老爷脸色也是惊变:“这,这谁答应了!”
“是齐王说起,今日之事毕竟不光彩,难免闹出来损伤了姑娘的名声,宁世子便提议将婚期提前,以免谣言乱传,齐王高兴之下便说适时要亲自到场做证婚人。”
沈老爷僵着脸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此事沈家还没同意,齐王已经同意了,沈家这时候若是还说要退婚,那可不单单是沈梨初名声尽毁的事儿了。
沈老爷愁的坐回太师椅里,拍了拍椅臂,摇头,事已至此,这婚事,怕是退不得了。
梨初恍惚一下,忽然惊醒,原来陆时霁做这一切的目的,是要和她成婚?!
为什么?
这一刹那,她甚至开始怀疑,从前她隐隐感觉到无形之中一只大手,将她一次次从偏离的轨道拉回来,不是她的错觉。
他们的婚约,定亲的时候顺利的离奇,退婚的时候却波折的诡异。
这所有的一切,让梨初忽然有了一种大胆的猜测。
或许,陆时霁想要这门婚事。
这个念头让她惊的心口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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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春杏急匆匆跑进来,“你没事吧?”
梨初已经回了寝屋了,问她:“你跑哪儿去了?”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在明楼的时候,庄嬷嬷让奴婢去端茶来,谁知忽然两眼一黑,就晕过去了,再醒来就被关在柴房里,直到宴席散了外面的人才放我出来。”
梨初眉心微蹙,猜也知道是这样。
“姑娘,奴婢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是,说是姑娘和宁世子私会?!姑娘你没受欺负吧?!”
她拉着春杏坐下:“我没事。”
春杏自责不已,神色也焦急:“都是因为我没用,害惨了姑娘,姑娘,这可怎么办呀?”
梨初却难得的沉静:“事已至此,自然也没有别的路走。”
春杏震惊道:“难不成姑娘是打算,就这么认了?”
梨初手里把玩着一支珍珠钗,若有所思:“那未免太被动。”
“那姑娘是想……”
“不急,”她眸光微凝,“让我先探一探虚实。”
“什么虚实?”
“陆时霁的虚实。”
如今拨云见日,有些事她看的清楚了些,但,还想再确认一遍。
春杏呆呆的有些没明白。
梨初将手里的那支珍珠钗簪在了春杏的发髻上:“春杏,你帮我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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