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扯出笑来,打破了方才诡异的安静。
“阿梨那孩子向来顽皮,这宴席她哪里坐得住?这会儿想必又跑哪儿躲懒去了,你若有什么事不妨跟我说,一会儿我见着她便告诉她。”
张容玉顿了一下,收回视线:“也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是家母想托我问候几句罢了,不劳烦夫人了。”
张容玉自然也不便久留,拱手作揖,转身离去。
张容玉前脚刚走,庄嬷嬷立即上前,对国公夫人低声道:“夫人,还要不要继续查……”
国公夫人深吸一口气:“不必了。”
庄嬷嬷僵了一下:“那表姑娘万一……”
国公夫人眼神冷了下来:“那也是她的命。”
庄嬷嬷彻底僵住。
国公夫人冷声吩咐:“派人在几个楼梯口守着,若是发现了她,立刻将她带回去!切莫惊动了外人。”
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还没找到人,该发生的想必也已经发生。
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将损失降到最低。
即便她清白毁了,至少不能闹的人尽皆知,否则别说沈家,便是连带着陆家都会颜面扫地!
“是。”
国公夫人阴着脸径直下楼。
而此刻房内,梨初听着姑母冰冷无情的话,心也凉的彻底。
哪怕梦里见识过姑母的手段,狰狞的现实也远比梦中更刺骨。
陆时霁冷冷的掀唇:“沈梨初,你看看这门外谁能救你?谁愿意救你?”
梨初脸色紧绷着,低垂着眼睛一言不发。
陆时霁掐住她的下巴,迫她抬头:“你以为他们是什么好东西,张容玉愚蠢无能,沈氏自私自利,利益当前,你又算什么?”
梨初手指都开始颤抖,紧绷的小脸上,眼神却忽然锐利。
她死死盯着他:“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燕京人人称道的第一君子,如今逼迫我做这样的下作的事,无耻至极!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与你这种人定亲!”
他漆眸忽暗,周身气势忽然阴戾:“你再说一遍。”
梨初毫不犹疑:“我说你这种人,无耻……唔……”
他低头狠狠堵住她的唇,如同野兽撕咬一般,梨初吃痛的皱眉,伸手使劲推他也推不动。
他游走在她腰间的大手忽然扯断了她腰间的束带,探入她衣裙之内。
梨初浑身一个战栗,毫无畏惧的瞳孔里忽然泄露一抹畏惧:“你做什么!”
他在她身上作乱的手不轻不重的揉过她的腰窝,梨初忽然浑身都软了一下,一阵酥麻窜上来,陌生的触感让她心惊肉跳。
他看着在他掌下轻易就变的娇软的身体,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
他暗沉的漆眸锁着她:“阿梨,你说错了,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我们都是命中注定,谁也别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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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午宴早已经结束,此刻大堂内的戏台子上,成群的舞女挥舞着水袖,踩着鼓点翩然起舞。
齐王坐在二楼正厅内,在宾客的陪伴下看表演,兴致大好。
另一边女眷们坐在偏厅内看表演说话,气氛也是和乐融融。
“哎,怎么没见阿梨了?”齐王妃忽然问起。
国公夫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又扯出笑来:“她这孩子向来顽皮,没准儿又看到什么新鲜的东西玩儿去了,扰了王妃的雅兴了。”
“哎,这年轻的小姑娘嘛,跳脱些也是好的。”
端敏郡主忽然道:“时霁哥哥怎么也好久没见了。”
国公夫人笑着敷衍:“那我可不知道了。”
然后拿起茶杯喝茶,掩饰眼里的焦灼。
她放下茶杯,看向庄嬷嬷,庄嬷嬷微微摇头。
到现在还没找到沈梨初。
国公夫人端方的脸色已经快撑不住,到了这个份儿上,她几乎不敢去想最坏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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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楼雅间内。
陆时霁终于放过了沈梨初。
她两手已经麻木的没知觉了,掌心红彤彤一片,指尖都还在轻轻颤抖着。
陆时霁整理好衣袍,已经恢复成了人模狗样的端方公子作态,一手牵着她的手,一手拿着浸湿的帕子,不轻不重的给她擦拭。
“一会儿出去,便说你困了,在楼上雅间睡了一觉,没曾想误了时辰。”他声音云淡风轻,和方才那个发情的禽兽判若两人。
“不必你提醒。”梨初根本不想和他多说,想抽回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