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会开的，后来出了车祸，手脚都伤了，养了很久，就没有再开过了，我妈其实胆子挺大的，据说以前还没有和我爸结婚的时候，她一个人开车去玩，可嗨了。”

张美娟点头，“你妈一直是很能干的人。”

“娟姨，你也可以的，我上见看新闻，有一个阿姨，几岁来着，忘了，反正不比你小多少，离婚了以后开车全中国的玩，然后拍照片拍视频，娟姨，可别小看自己，你看，窗外这样的风，这样的路。”

张美娟心中一动，隔着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色，远处山边的电线搭缓缓而过，仿佛真的有风，从路基下面的稻田呼啸而过，能看到那被压下去的稻叶又舒展的感觉。

“哎，老了，还有可心呢，要陪读。”

“那不更好嘞，周末学车，然后学会了，买辆车，上学放学就可以自己开车接送了，下雨天也不担心了，先摇号吧，我也要摇号呢，咱们一起吧。”舒阳兴致来了。

惊得张美娟赶紧说道，“摇啥号啊，证还没有，你摇就好了。”

舒阳夸张道，“娟姨，你可别小看了摇号，有些人好几年都摇不到呢，咱们先摇起来，谁知道要摇几年啊，对不对，以前听说这个号可贵了。”

“这玩意还能卖钱？”

舒阳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去了解，张口就理所当然说道，“对啊，还老贵了，咱俩赶紧摇号。”

就这样，两人一路聊，一路到了江城，找了一家宾馆住下，洗了澡，又仔细地消了毒，舒阳这才带着礼物去见邱小玉。

地址是罗朝成给舒阳的，本来罗朝成今天特意请了假在家，结果临时有一个项目出了点事，家里只有邱小玉和罗永达，还有罗亦暖。

邱小玉见到舒阳的时候，吃了一惊，光看打扮什么的，舒阳变化也没那么大，但总觉得就是变化很大。

罗亦暖都和舒阳有点生疏了，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了半天，最后才哇哇大哭，抱着舒阳怎么也不肯松手。

舒阳谢绝了邱小玉在家吃饭的邀请，先是带着罗亦暖回了宾馆。

邱小玉也没有太多挽留，他们着急着要收拾东西回老家，因为要等舒阳，已经在这里耗了两天了。

舒阳还有一项任务，就是张婉婷入葬的事，坟墓是早早就买好的，同父亲舒宇杰一起，但要找人算日子，入墓。

尽管张婉婷生前，不信这些，舒阳也不信。

可是真到了这一天，舒阳却发现自己还是按着这些流程去走了，买纸钱，买花，做仪式，买那些师傅说的零零碎碎的东西。

跟着师傅，那一套流程做下来，那些悲伤，似乎还真的一点一点地清走了。

舒阳的舅舅、舅妈，张美娟，罗朝成，还有罗亦暖几个人，崔浩因为在京海，生病住院了没回来。

罗亦暖还太小，不太懂，在墓前跑来跑去。

五月份的山啊，绿草从石阶处钻出来。

舒阳带着罗亦暖避开师傅封墓的过程，在往上的山坡上玩耍。

这里可以一眼看到下面不远处师傅封墓的大概场景，她所在的位置，也不知是种的，还是本身就长了很多的映山红，大部分的映山红开过了，长了葱葱的绿叶，唯独有一株，还是鲜红的花朵。

202、发烧

舒阳一直在这儿看着，目送着张婉婷。

看着下面忙忙碌碌。

等着师傅收工打她电话时，她才带着罗亦暖下去。

她也没有同罗亦暖解释，她还不懂字，跟着妈妈只觉得新奇。

新的墓碑前，放上了水果，那盆京海带回来的花就放在墓前。

“妈妈，娟姨把这盆花带过来了，就放在这里陪您吧。”

一旁的罗亦暖四处看，“妈妈，外婆在哪里，你为什么叫妈妈。”

舒阳牵起罗亦暖，“我和外婆在玩游戏呢，外婆啊，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罗亦暖对外婆还有印象，模模糊糊的，但到底过去大半年了。

按照惯例，舒阳要请师傅还有大家吃一餐饭，两个师傅最终都没去，舒阳给两人包了红包。

舒阳的舅舅新冠好了以后，一直有些发虚，吃了几道菜就跟舅妈去客房部休息了。

张美娟见状，也起身上楼，留着舒阳和罗朝成、罗亦暖在一处。

“时间也还早，我等下跟着你去收拾暖暖的东西吧，趁你在家，也可以帮着看一下暖暖，或者帮忙搬东西。”

罗朝成不解，“怎么这么急，等你房子找下来以后，一次性把东西搬过去不是更省心一点。”

“不用了，我全部一起带走，趁今天你有空，可以帮我一起搬，我考上京海那边的一个岗位了，还是老工作，教育系统，不过这次的岗位是心理教师，刚过面试，不出意外的话，以后我和暖暖应该就会留在京海了，因为接下去还要体检和公示，还有我想趁着还没有开始上班，再参加一期的培训课程，所以，我们过两天就走了。”

罗朝成今天是见了舒阳开车来的，上面连安全座椅都装好了，他竟不知道，短短几个月，舒阳竟然还会开车了，更不知道，这么几个月，舒阳竟然找到了工作，这么多信息砸下来。

一时之间，罗朝成竟不知道自己该先问什么，等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找到新工作了？这车也是你买的？”

“不是，向远的车，我借来开。”

罗朝成猛然回忆起那一次，向远忽然出现的场景，他很想问舒阳，现在是不是和向远在一起，但不知怎么的，就是开不了口。

心跳加速，心潮澎湃，隔了好一会儿，心境才平复一点下来，“那好。”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罗朝成的住处。

生活大半年了，罗亦暖的衣服、玩具、用品，零零碎碎的还是很多的。

收拾的过程中，恍惚，罗朝成感觉像回到了过去。

好像是在不经意的时候，罗朝成还是问出来了，“你是和向远在一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