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纯脸上全然没有被抓包的心虚,她抬着下巴道:“谁是狐狸精,谁自己清楚,一个未出阁的女娘,光天化日之下跟公子勾搭在一处,简直是不知羞耻!”
见周围人都看了过来,卫纯很是得意,她不是第一次在外散播沈霜宁的谣言了。
她就是要让沈霜宁身败名裂,谁让她害自己失去了闺仪比试的资格,成为京城笑柄呢?
沈菱怒道:“卫纯,你敢骂我阿姐,我跟你拼了!”
沈菱扑了上去,将卫纯撞倒在地!
卫纯也不是好惹的主,抬手去扯沈菱的头发,只见两人扭打在一起,互相扯头花,看得人目瞪口呆。
沈霜宁跟谢临走得有些远了,还不知身后发生了什么,直到阿蘅匆忙跑来告诉她,她才知道卫纯跟沈菱起了争执。
沈霜宁急着赶回去,谢临便翻身上马,一把接过她手里的缰绳。
清朗动人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离我近些,扶好了。”
沈霜宁便依言往后挪了挪,后背抵在了谢临的胸膛,他握着缰绳,就像搂着她,这样的距离,已经越过了男女大防该有的界限。
但沈霜宁此刻心系沈菱,全然没有注意这一点。
此时湖面上飘荡着几艘如意坊的游船。
萧景渊在船上跟几位官员商量事宜。
岸边的争执声很快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闺阁小姐互扯头花,算不得什么大事。
萧景渊正要收回视线时,似乎瞧见了什么,目光凝在那两道驰骋而来的身影上。
第36章 谢临的心上人竟是她
谢临跟沈四小姐共乘一匹白马,来到了岸边。
谢临先下马后,才扶着沈霜宁下来。
今日谢临穿一身红色劲装,银线暗纹披风,风流倜傥,而沈四小姐穿着绯色荷裙,裙状如荷叶,色泽鲜艳,恰似出水芙蓉。
二人并肩而立时,微风轻拂,女子的裙裾随风扬起,与谢临的披风相互缠绕,交织出一片旖旎。
郎才女貌,很是相配。
萧景渊的视线落在二人身上,手指微微一蜷,心下升起一股微妙的不舒服,仿佛有什么超出了掌控。
只是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刻脸上一片淡漠。
王焕之坐在下首,掀起眸子,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这位新上任的镇抚使,猜不透他的心思。
萧景渊已然将视线收回,然后丢给他几张银票:“醉云楼有个隐蔽的地下赌庄,你去那赌,输赢都是你的。”
王焕之手指有些颤抖,喉间剧烈滚动,他盯着八百两银票,浑浊的眼球里燃起两簇贪婪的鬼火那不是看钱的眼神,分明是饿鬼见了血食的癫狂。
他飞快地将银票塞进腰带里,笑容谄媚至极:“多,多谢大人,我一定好好办!”
苏琛看着他,眼里有一闪而逝的厌恶。
王焕之是个彻头彻尾的赌徒,早就赌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直到前些日把母亲看病的钱赌光了,给母亲办丧后才浑浑噩噩的消停了一阵。
重用这样的人是有风险的,可唯有这样,才能钓到藏在水底的大鱼。
船靠了岸,王焕之和其他人纷纷告辞,只剩萧景渊、苏琛和萧何还在船上。
苏琛看萧景渊没有要下船的意思,于是往后一靠,懒散道:“索性今日无事,你我便赏一赏这春日美景。”
船夫得了吩咐,往湖的另一侧缓缓划去。
沈霜宁并不知萧景渊的存在,更没有往湖面上看。
她将沈菱护在身后,欺霜赛雪的脸上浮现怒意,对同样狼狈的卫纯冷声道:“阿菱不会无缘无故打人,卫小姐,还请你给我一个解释。”
卫纯对上沈霜宁那双冷冽的杏眼时,心头一震,莫名感到畏惧。
奇怪,明明年纪比她还小一些,怎么会有这么震慑人的眼神?
卫纯心虚地别开脸,瞪着沈菱道:“我什么都没做,是她先动手的!”
沈菱气愤道:“分明是你在背后编排我阿姐在先!林小姐,当时你在场,你说句话啊!”
见众人朝她看来,林婉容又看了眼沈霜宁,嗓音逐渐弱了下去:“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别问我。”
卫纯唇角轻勾。
“你......”沈菱瞪大眼睛,她没想到林婉容会包庇卫纯,“林小姐,你方才分明也听见了!”
她不想把卫纯的话说出来,因为那实在太难听了。
林婉容察觉到谢临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她没敢看他,只轻声道:“无论如何,打人是不对的,五姑娘该跟卫小姐道歉。”
一看有人给自己撑腰,卫纯便有了底气,当即倒打一耙:“是,我卫府是比不上你们国公府显赫,但你们也不能随便欺辱人啊。大家都看看,这就是国公府女娘的教养吗?”
谢临拧起眉,他虽不认识这卫小姐是什么人,但他平生最厌这种煽风点火,胡搅蛮缠之流,更何况她伤害的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谢临可忍不了。
然而沈霜宁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