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赏赐下来的府邸,他也没去,就跟沈霜宁扎根在萧府里。
因着隔壁就是荣国公府,夫妻俩随时可以去串门做客,两家来往频繁。
沈修辞暂时接手了镇抚司,忙得脚不沾地,回来时却看到这人悠哉地在自家府里闲逛,简直气得冒烟。
沈修辞并不知萧景渊中毒的事,此事沈家人都不知。
萧景渊出现在国公府,是因为沈霜宁也在。这几日她在哪,他就跟到哪。
有沈霜宁在的地方,十步之内必能看见萧景渊,别人是夫唱妇随,到他这却是妇唱夫随,他也不觉臊得慌。
这些日子,萧景渊除了偶尔去岳父家串门,每日雷打不动的就是喝药了。
慕渔亲手调配的药,可以压制他体内毒素蔓延,有沈霜宁盯着,他也都老实喝了。
这天夜里,沐浴过后,沈霜宁刚躺进被窝,萧景渊便从身后轻轻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呼吸间带着淡淡的皂角清香与暖意。
随后,他支起上半身,微凉的手指紧扣着她的下颚,深深吻着她的唇。
沈霜宁乌发铺了满枕头,仰着头,气息微乱,胸前的衣襟敞开了些,露出半个起伏的弧度,饱满如蜜桃,诱人极了。
萧景渊无意中瞥了一眼,眸色暗了暗,呼吸也变得沉了几分,一边吻着她,一边将手伸了过去。
却是将她的衣衫拢好,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
沈霜宁原是闭着眼,察觉到他的动作后便睁开了,有些疑惑地盯着他。
昏暗的光线中,她能清晰看见男人眼眸里克制的欲色。
其实在通州重逢之后,萧景渊就活像是变了性子似的,除了日常会亲吻她的脸和锁骨,就再无其他轻浮孟浪之举,连睡觉都安安分分的。
这几日也是如此,这倒是令沈霜宁有些不习惯了。
她不禁怀疑,难道两世夫妻,自己对他已经没有吸引力了?
沈霜宁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萧景渊便松开她,替她盖好被子,又在她脸颊轻轻亲了一口,道:“睡吧。”
说完,他自己便躺了回去,合上了眼,规矩得简直不像他。
沈霜宁侧头盯着他,心下莫名升起一股无名火。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炙热,萧景渊睁开了眸子,问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沈霜宁咬牙道:“你已经腻了我,是不是?”
萧景渊一愣,眨了眨眼,只是片刻犹豫,就见她气呼呼地背过身去,似乎气得不轻。
萧景渊去扒拉她的手,也被她直接甩开,想抱她吧,她却跟条滑溜的泥鳅似的,一点都不老实。
萧景渊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最后只好将她压在身下,牢牢锁住她的腰。
沈霜宁葡萄似的黑眼珠瞪着他,胸膛剧烈起伏着,方才一番闹腾,鼻尖都生了点细汗。
萧景渊忽然觉着她这模样娇俏可爱得紧,又情不自禁吻了她,这个吻让两人的呼吸都乱了。
最后,萧景渊凑到在她耳畔,嗓音低沉道:“就这么想给我留个种?”
第202章 可是宁宁,我只有你了
账内光线暗沉,衬得男人的骨相愈发优越深邃,那几缕乌发间的白发使他看起来像是话本中山野里食人精血的妖孽。
沈霜宁没有回答,而是微微仰起脸主动给了他一个吻。
柔软的触感落在唇上,带着她独有的温软,算是给了他最直接的回应。
可萧景渊只是僵硬地顿了顿,便轻轻推开了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终究没再靠近,转身下了床,打算出去冷静冷静。
沈霜宁见状,一把抓起床头的软枕,朝他背上砸去,恨恨道:“萧景渊,你今夜走了就别再上我的床!”
萧景渊便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她。
只见沈霜宁坐在床上,一双眼睛直直望着他,眼眶微微泛红,仿佛委屈至极。
萧景渊看着她这般模样,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死死攥住,血淋淋的,教他每呼吸一下都钻心的疼。
“你到底怎么了?”沈霜宁缓缓垂下长睫,很是难过道,“你连一个念想也不肯留给我吗?”
这些日子,萧景渊对她的温柔从未减少,可那份克制却越来越明显,他分明对她有男女之欲,却始终不肯碰她。
沈霜宁只能解释为,他是怕自己时日无多,若留了孩子,将来会拖累她;若没有孩子,等他走后,她还能改嫁,寻个好人家安稳度日。
萧景渊既心疼又心痛,他无法再隐瞒她。
他大步上前,一把将人圈进自己的胸膛,力道大得惊人,嗓音低哑道:“倘若我的子嗣是个怪胎,你还愿意吗?”
帐内瞬间陷入寂静,只有两人交叠的呼吸声。
沈霜宁错愕地抬头,撞进了萧景渊满是沉痛又不甘的凤眸里。她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沈霜宁万万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她第一反应是心疼,用力搂住了他。
萧景渊嗓音低哑,指尖无意识地攥紧她的衣料,闭上眼说道:“太医曾隐晦提醒过,我体内的毒恐有遗传之险,若我与你有了孩子,孩子或许会带着先天毒素,一生受病痛折磨。所以,我不敢......”
他怎会不想跟她有个孩子呢?他做梦都想。
他甚至卑劣地盼过,若自己走了,这孩子能陪着她,也能让她这辈子都忘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