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笙侧过身子抓住司元柔的两只手按在她腹部,然后抬腿压住她的膝部,这样她就动不了了。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他身子太重住压司元柔一晚上绝对不行。
“你换个姿势。”
这个姿势不方便他固定司元柔。
他的要求好多,司元柔腹诽哪种姿势才能让他满意,她在床上又不能摆出花来。她正面转向萧淮笙,额头抵在他的肩上,“你来抱我好不好?”
她的头发带着香气从萧淮笙鼻尖扫过,萧淮笙一阵酥痒。给她把头发顺顺之后萧淮笙单手绕过去抱住她的肩背,“但你的手脚还是都能动的。”
还可以对他上下其手。
司元柔试了试,这是同清早醒来一样的姿势,她可以很轻松地把腿勾在萧淮笙腰上,还能抱住他的脖子,确实没有用处。她坐起身子让萧淮笙先把侧躺后下方的胳膊伸出来,她再往下躺一躺枕在他的胳膊上,“你用下面的手抱住我的背,然后另一只抱我的腿。”
这样他能两只手圈住她,她即便睡着了后乱动能动的空间也很小。萧淮笙试了一下这个姿势,确实好很多了,唯一的缺点是司元柔睡得位置太低了,她的脸埋在他的心口,被子都能盖住她的额头了,“你夜里会闷着。”
司元柔摇摇头,把被子稍微往下掖一点就好了,她更担心萧淮笙的胳膊上枕一夜,“你的胳膊第二天会麻吗?”
萧淮笙不介意,况且司元柔身子轻,她的小脑袋枕在他的肩窝处几乎没有多重的压力,“刚好,睡吧。”
司元柔松一口气,脸贴在他的身上睡去。萧淮笙过了许久才睡着,他怀里似抱了一团极为香软的棉花糖让他无论睡前还是睡着都小心翼翼呵护,怕自己突然手重给捏坏了。而司元柔身上若隐若现的香味向他飘来,伴随他整整一夜。
一整夜过去,司元柔果然没有乱动得太厉害,虽然手脚都位置有变化但不至于缠住萧淮笙,因为……被按住够不到。
她醒来后第一件事给萧淮笙揉捏胳膊,萧淮笙被她捏得痒痒,躲开道:“不用了,我真的没事。”
萧淮笙当真没有胳膊麻的样子司元柔才放心了,高兴地宣布:“那我们以后都这样睡!”
萧淮笙:“说好的修窗户呢?”
“窗户当然要修!”司元柔回道。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萧淮笙只跟司元柔凑合几天,等窗户好了还要让她回去。
司元柔小心翼翼地往他身边挪了挪,纠结的想法都显在脸上了,萧淮笙也跟着纠结。
“等窗户修好,我也不想搬了。”司元柔把手给萧淮笙看,声音低落,“我的手总是凉的,用过很多办法我都暖不热已经放弃了,但叔叔你可以。”
“你能暖热我的手脚,能让我冬天过得舒服。”司元柔语调变得激动,用指尖轻轻挑起他的手随后握住,缓声道:“在你身边比我自己睡,更让我安稳。”
合着真拿他当永久暖炉用了,萧淮笙倒是不介意这点,但唯恐司元柔一个大姑娘这样于礼不合,“对你的名节有损。”
对他的名节也不太好!
“我不管,名节不重要。”司元柔理直气壮,她跟萧淮笙躺一躺天经地义,“而且叔叔不会把我睡觉乱动的事说出去,别人谁知道!”
萧淮笙确实不会将此事乱讲,他从未想过跟旁人说。如此这便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秘密,私底下的事情怎么都好说。
萧淮笙话少,但他难得重复确认一遍司元柔真的不介意,不是开玩笑后才放心,他想着她一个姑娘应当很在意这种事情,但现在看来只有他操心。
司元柔本人不介意,萧淮笙没理由再劝她,答应以后让她睡在身边了。司元柔高兴地往他身上扑,萧淮笙把人接住后抱住也有几分欢喜。其实他抱着司元柔也会比平时单独睡舒服一些,她又香又软地窝在怀里光是靠着都觉贴心。
于是司元柔的被子枕头都留在了萧淮笙的床上,她的梳妆台还在耳房,想着什么时候搬出来。至于她原来的床没用了,可那上面有珍珠花朵钉着她还挺喜欢的,搬到库房落灰怪可惜的。
萧淮笙做主把那些花都拆下来钉在他自己的床上,还把司元柔粉嫩的床帐给用上了,他原来秋香色的床帐则撤了下来。
“我觉得秋香色也好看。”司元柔试图阻止萧淮笙改造他的床,毕竟让他睡在粉嫩的床帐里总觉得委屈他了。
萧淮笙却紧着司元柔来布置,其实他的床什么样子和颜色都无所谓,但司元柔过来自然得把她喜欢的都带来,那一日她明明很喜欢这些东西。至于粉色和他搭不搭,萧淮笙迟疑一会儿才接受。司元柔的床帐是很淡的粉色,整体接近白色,不是又粉又艳的,他用起来并不夸张。
于是萧淮笙的床变成一张粉色带花的,司元柔深感对不起萧淮笙。
方景苏来看萧淮笙时,刚一进门就注意到床帐换掉了。他半张着嘴愣在原地呆呆的,宛如一根木头。还是萧淮笙提醒他关门方景苏才回过神来。
“师兄,这是……”方景苏笑起来,脸上一片春色。他指指床帐然后比划几下,“我都懂了!”
萧淮笙看傻子似的看他,他懂什么!
“不要多想!没事儿就走!”
萧淮笙异常冷漠,方景苏听了不光不气还表示非常理解,“有娇妻在怀师兄不管我这个兄弟,我也是认的。但是师兄你要……咳,注意啊!”
“就那个……你懂我的意思!”方景苏不好意思说得太直白,但本着关心萧淮笙的责任他努力地比划几下,毕竟萧淮笙还病着不能太放纵,他提醒一句并不为过。
“你别乱猜,她知道了会生气。”萧淮笙警告方景苏,“我和她没什么,你乱说损她名节。”
司元柔不在房里,萧淮笙仍特意压低声音跟方景苏说,好似与他谈什么机要问题般谨慎认真又严肃。
方景苏满头疑惑,他们都睡一起了竟然还没有发生点儿什么,萧淮笙未免太克制了。不过已经睡在一起,离他所想的还会远吗?
恰好纪行云也来了,正赶上方景苏与萧淮笙两人神情严肃的时候,纪行云隐约觉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转身要走被萧淮笙叫住了。
不能让方景苏捣乱打扰正事,幸好方景苏也明白,纪行云来了之后老老实实坐在一边儿等他给萧淮笙把脉,没说奇奇怪怪的话。
纪行云如往常一般将手搭在萧淮笙手腕上,他神情也很稀松平常的样子除了眼睛偶尔往某个方向转转。
方景苏心照不宣地笑笑,又不是他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纪行云也看到了他就不信纪行云比他正经。
然而纪行云却恍若未见,只给萧淮笙讲了脉象变得更有力道是好征兆,让他平时多注意休息好好养身体。方景苏皱皱鼻子,揣着手自我反思,当真是他一个人有问题?只有他不正经?
末了,纪行云没头没尾地来了句,“我以前提醒过你的,你应该还记着。”
然后塞给萧淮笙一个小盒子,萧淮笙脸色逐渐嫌弃。
方景苏心情雀跃,看吧,纪行云也是他的同盟,是萧淮笙太正经。
“我不用,你拿走。”萧淮笙把盒子抛回给纪行云,盒子上的环扣松开掉出来几个半透明长条装的东西,不是丝织品。
“过年了我要出府几日。”纪行云边收拾边说道:“等我后面几天不在,你想问我要还要不到,趁现在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