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1 / 1)

司元柔连忙笑道:“臣妇打扰公主,公主不嫌臣妇麻烦便好。”

司元柔被带到萧楚的寝宫住下,她见到萧楚才稍稍松一口气,终于能摆脱萧彦了。

萧楚热情地招待了司元柔。她是公主对政事了解不多,但司元柔父亲的事太过离奇,朝堂上下吵得激烈一不小心就传得后宫也人人尽知,萧楚想不知道都难,她安慰司元柔,“你不必太过忧心,你爹爹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司元柔相信父亲和萧淮笙,但不能亲自守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日日安然归家心中总有些不踏实。

“你别想了,你人在京城想也没用,不如跟我下棋解闷。”萧楚找来一盘棋,跟司元柔下了起来,一会儿便吸引得司元柔心无旁骛。

司元柔被留在宫里的同时,将军府也被禁军封锁,昔日将军府威风气派的门上被贴上白色封条,一个大大的叉封在门缝处,便似将军府落魄得扶不起来了。

老夫人年事已高,当场被气得瘫软身子,若不是扶住桌子便能从椅子上滑倒地上,她抹一把眼睛,哭着数起司家祖祖辈辈,说着他们一代代攒下的辉煌功绩,结果到了她这,她所生的司戎安竟然背上叛国的罪名,累及将军府全家,她如何不心痛,不愧对祖宗。

司文定近来因为司戎安,在官场上本不受重视的他更是受到同僚无数白眼,真是有苦说不出。柳氏更是私下里埋怨司文定有这样丢人的兄长,“都怪你,让我以后如何抬头做人!”

“难道我就好出去抬头见人吗?”司文定一把推开柳氏,他本就很心烦,柳氏只会在他身边吵吵嚷嚷更不像话。

知晓司戎安还活着的时候,司文定高兴了一瞬,但这份喜悦很快淡去,像从未来过一般。他早习惯了将军府只有他一个当家做主的男人,习惯了在家中说一不二的感觉,默认将军府的一切最终都会落到他手里,结果在老夫人身体每况愈下的时候,司戎安活着回来了……

柳氏蹲坐在地上哭,“死了就死了,把名声留下来给我们就是了,做什么还要活过来拖累全家!洁儿可是太子妃,说不好也要被牵连,惹太子不喜……”

她絮絮叨叨哭诉得没完,司文定更加心烦意乱。

萧淮笙数着日子,估计司元柔已经抵达京城,跟司戎安在城楼上坐着喝茶聊起来。

“柔儿一路平安我就放心了。”司戎安和萧淮笙对了一下拳头,“她远离战场,先在京城安顿好也不错,待你我日后立了军功,将她接回家。”

萧淮笙也是如此想,默不作声地等这一刻。

司元柔一回去,司戎安尤其想念亲人,不知道柔儿和母亲,还有弟弟一家在京城过得怎么样。

第121章 夫妻吵架分居?

司元柔在萧楚宫里日子过得尚可,只要萧彦不来打扰她。然而萧彦仿佛不是太子,日日清闲得很,专往萧楚宫里跑。

一日,萧彦又来到萧楚的寝宫,萧楚简直受宠若惊,以往皇兄也算得上待她不错,但从没有如此频繁地来探望过她,还次次给她带礼物。

萧楚每次都盼着萧彦早点来,萧彦还没进门,她便盯着萧彦身后太监手里提的东西。

“皇兄,今日又给我带了什么吃的?”萧楚在门框处探出脑袋,笑呵呵地缠着萧彦追问。萧彦轻轻推开萧楚,数落她,“就知道吃,你可不能独享!”

萧楚委屈地答道:“那当然,我肯定会跟皇婶分的。”

“还算你懂事!”萧彦松了口气,他特意多带了些应付萧楚,但主要目的是送到司元柔手里。

“皇婶呢?”萧彦望了一周,司元柔不在。

“皇婶在偏殿看书,我不好去叨扰。”萧楚边拆萧彦提来的东西,边回答。

萧彦转身往偏殿走去,“我去给皇婶请安。”

前几次来萧楚这里他常常遇到司元柔,但司元柔似察觉到他的意图故意回避,专挑他进宫的时间闭门不出。她躲着,他去向她请安便是了,左右他只是孝敬长辈,司元柔还能堵着不见?

萧彦身后传来萧楚抱怨的声音,“这什么东西好难吃……又辣又苦!”

萧楚刚吃到嘴里含了没一会儿,一股难吃的味道在嘴里化开伴随刺鼻又上头的气味,她当场就吐出来了。

“姜汁糖,你不吃就别动。”萧彦头也不回,冷漠地丢下一句。

萧楚气愤地把姜汁糖全收起来,连喝了好几杯茶祛除嘴里的姜味儿。姜汁糖驱寒,她又不体寒哪里需要吃这种东西,皇兄给她送吃的未免太敷衍。

萧彦推门而入,司元柔正烤着炭盆看书。以红色为主调的宫室内,司元柔一身靛蓝色绣着芍药的衣裙,泛着日光流转的光华,安安静静倚在书案上慢慢翻动书册,书案上插着几枝新采的绿梅,她在其中美得像一幅画。

司元柔听见开门声,心中默默叹了一声,仍继续翻看书页。

萧彦真是不死心……

萧彦依着规矩给司元柔行礼问安,司元柔淡淡嗯一声,表示她受过了,萧彦可以走了。

“皇婶,天已入冬,请皇婶注意保重身体。”萧彦站在司元柔后侧方关切地叮嘱她。萧彦记得司元柔身体虚寒,前世在宫里她请太医专门治过效果也不太好,每到冬日都数她宫里消耗的炭火最多。

他当时便知她怕冷,但从没有关心过她一次,反正她又冷不死,管她做什么!她是皇后,向内务府多要些炭火很方便,冬日不算太难过,但有一年冬天一个怀孕的宠妃跟司元柔抢新炭,他向着那个宠妃了。

萧彦心口酸涩,司元柔对他淡漠他也愿包容,总归是他有错在先,如今弥补她终究晚了一些。

他以手试了下司元柔炭盆的热气,离得近时摸着才热,他一旦直起腰再探便几乎感觉不到明显的热气。

“你这炭盆太小,让内务府送个大的过来,再多添些炭,一整日都点着不能断,这火一断,屋子再想重新熏热可就难了。”

司元柔的确有些冷,但她受制于宫中,不好开口提太多要求,连这点着的炭也是问萧楚匀了一些过来。不过萧彦怎么知道她怕冷,司元柔盯着萧彦看了会儿,终是忍下心头的疑惑,“不必了,太子请过安便回吧。”

“我这冷,冻着太子可是我的罪过了。”

萧彦却往司元柔手里塞了一包姜汁糖,“你多吃些这个,对你好!”

司元柔隔着纸包便闻到一股刺鼻的姜味,不适地皱了皱眉头。姜她做菜时会放一些,但放进去她不吃,更别说用姜汁做的糖,“不吃,太子请拿回去吧。”

她拒绝,萧彦又往她手里塞了塞,“别任性,就算你跟本宫赌气也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司元柔不肯接,萧彦便直接扔到了她桌子上。她性子倔,在他面前不肯服软,他把东西留下等司元柔需要的时候就会吃了。

萧彦不等司元柔再拒,嘱咐道:“皇婶好好歇息,我去吩咐内务府多给你送炭来。”

司元柔沉默,便是默认了。萧彦给她送炭,她不用白不用,反正用了也是她自己舒坦。但是姜汁糖就罢了,她不会为难自己吃,也不敢吃萧彦送来的吃食。

此时她无比想念萧淮笙,如果他在,她只需要抱着他就好了,一个常年温热携带方便的大火炉。

眼看着天气转凉,江面夜里会结一层薄冰,萧淮笙不禁牵挂起司元柔。没他在身侧,她夜里会不会冷得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