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1 / 1)

司戎安唤来徐义,问他萧淮笙身体的事。

徐义一一讲了萧淮笙在司戎安“死”后不久中毒之事,他因是司戎安的旧部一并被萧淮笙收入淮王府用了才知晓些许内情,他知道的都告诉司戎安了。

司戎安低头咒了一句,“若我当年没出事,和淮笙一并班师回京,大皇子肯定不敢如此行事。”

徐义劝道:“将军,这跟您无关,全是他们兄弟之间的矛盾。”

司戎安摇了摇头,叹息着问道:“京城呢?将军府里怎么样了?”

“王爷几年里一直默默关照将军府,将军府一切尚可。只是老夫人近来身体不好,不过人年纪大了在所难免。”

“嗯。”司戎安心中感怀也只能接受母亲年纪大的事实,她还健在已是好事。

而萧淮笙没受他所托,却能主动帮他照看将军府,司戎安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改日一定请他去府中坐坐,给他喝汤。

徐义说道:“还有府里两位小姐都成亲了。”

“哦?”司戎安大惊,他日夜牵挂的女儿嫁人了他居然不知道,想来是他不在的时候母亲给柔儿说的亲事,“我闺女许给哪家公子了?”

徐义擦了擦头上的汗,艰涩道:“少将把小姐娶回家了!”

少将正是萧淮笙在军营中的头衔,司戎安懵了一瞬没反应过来,待想明白后怒而砸了桌子!

他拿萧淮笙当兄弟,萧淮笙图他闺女?

第115章 和离

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其上摆放的茶具被震得摇晃不停久久才平静下来。司戎安仍是怒气不解,起身径直向外冲去,一脸凶相跟要找谁算账似的。

徐义吓了一跳,连忙拉住司戎安的胳膊,劝道:“将军,冷静!您干嘛去啊?”

“我干什么?”司戎安撸起袖子,“跟淮笙好久不见了,不知他武艺精进没有,找他切磋切磋。”

徐义冷汗直冒,他不该多嘴把这事儿告诉司戎安,该让萧淮笙自己说才是。不然他眼看着司戎安要出去揍人了,还能无动于衷吗?

“将军,少将现在身体不好,您可不能跟他一般见识。”徐义好说歹说拽着司戎安回来,“而且他跟小姐的婚事由皇上所赐,你就是心有……也得注意点。”

司戎安胸口剧烈起伏,合着他不在大元的时候,皇家人合伙欺负了他闺女。把他闺女许给谁不行,非得许给萧淮笙?萧淮笙当兄弟司戎安很满意,但当女婿司戎安心里就不是个味儿了。

“他们何时成亲?多久了?”司戎安问道。

“将军有所不知,属下跟您细细讲来。”徐义从司元柔与萧淮笙被赐婚讲起,顺带提了一两句司元柔先前跟太子的传言,但后来司元柔还是被许给萧淮笙冲喜。

“冲喜的?”司戎安更冷静不了,萧淮笙娶他闺女不好好娶,竟然只是拿回去当冲喜的,指不定哪天还要守寡!

“冲喜未必不是好事!”徐义叹道:“至少在属下看来,小姐跟少将是难得和睦的夫妻,少将有了小姐精神一日比一日好,而小姐在府里也颇得少将关怀,至少两人没什么矛盾。”

“那是你没看见不合的时候!”司戎安仍是不肯相信司元柔在淮王府过得好,萧淮笙看起来绝不像会疼人的男子,徐义一个粗人哪里真懂司元柔过得好不好,就算不好也不会告诉他,司戎安还得自己亲自去看。

“我即刻回京,把女儿从淮王府接出来!”司戎安起身推开房门,徐义还要劝阻,司戎安喝道:“谁也不准拦我!”

“将军不用回去!少将把小姐带过来了,就在此地!”徐义对着司戎安的背影喊了一句,司戎安这才停住脚步。

就说萧淮笙是个不会疼人的,把从小娇养的司元柔带到这种风吹日晒吃不好住不好的地方,司戎安心疼得不行。但先顾不得跟萧淮笙算账,他要见司元柔。

恰好这时司元柔跟在萧淮笙身后到了司戎安院门,司戎安在房门口一眼就看到萧淮笙身侧那个身穿红裙,盘着乌发的女子,她的眉眼像司戎安但多了些淡雅与柔和,这点随了她母亲,正是司元柔他的女儿。

司元柔也在一瞬间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他与留在司元柔记忆中的模样差不多,只是身形不如以往挺拔,鬓角也染上灰白。

她鼻子一酸,多年未见的父亲,以为已经惨死的父亲,他回来了!

司元柔绕过萧淮笙,飞快地跑向司戎安扑进他胸前,叫了一声“爹爹”!

她鲜红的裙角翻飞,像极了她小时候跑来的样子,司戎安稳稳地接住司元柔的胳膊,随后拍拍她的肩头道:“长高了不少,是大姑娘了。”

司元柔摇了摇头,往父亲胸前靠去,轻轻闭上眼睛。司戎安一看司元柔的妇人发髻便眼皮子直跳,好像养了多年的翡翠白菜一夜之间被人偷走了,且是兄弟这个家贼干的!

而萧淮笙还在几步外站着,没跟上来打扰司元柔父女,直到司戎安不善的眼神瞪过来,萧淮笙才挪着步子走上前,低头轻轻嗓子唤道:“岳父!”

这一句差点把司戎安送上天……

“父亲!”司元柔低呼一声,扶住往后仰倒的司戎安,但她力气小托不住,示意萧淮笙上前来帮忙。

萧淮笙刚一去搭把手,司戎安就好了,嫌弃地拍开萧淮笙的手自己挺直身子回了房内。司元柔乖巧地跟在后面,萧淮笙一言不发随着司元柔进去。

司元柔进门发现房内还有一个女子,她静静地坐在床榻边上像个玉雕的假人,一动不动也没有半点声音,方才乍一看见司元柔惊了一瞬。

司戎安听着司元柔没跟上来,回身一看发现她看着别人,终是到了这一刻,司元柔肯定要和她认识。

司戎安介绍道:“这是为父的救命恩人,陶氏名嫣……”

他话说了一半,后半句不好意思直接跟司元柔讲,司元柔却隐隐约约感觉到了,问道:“那你们现在只这一层关系?”

“还做了夫妻……”司戎安说着稍稍别过脸,不敢面对司元柔,这个亡妻所留下的他疼宠的女儿。

司元柔心中一瞬间不是滋味,但想了想她也管不了父亲这种事,母亲已去,父亲要再娶也说得过去,更何况陶氏是他的救命恩人,没有陶氏就没有今日活着站在司元柔眼前的父亲,她缓了缓心态后到陶氏身前行了一礼,“感谢您出手相救。”

陶氏摇了摇头示意不用谢她,但没说话。

陶氏的生疏,反倒让司元柔自在几分,因为她对陶氏也很生分。

司元柔微微颔首,离开陶氏身前同父亲在桌前围坐,给司戎安斟一杯热茶后问道:“父亲当年遇到了何事,怎么流落南元不得归?”

司戎安回忆起当初微微皱眉,记忆有些遥远了,且他也是刚想起来没多久,“我与淮笙大战南元那一日,场面极为激烈混乱和凶险,满天大火灼灼,江水都被烧红了。我与淮笙兵分两路,他往西,我去了东方,在那遇到了南元名将萧明烈。”

萧明烈是南元皇室一位极其出众的皇子,与南元太子分庭抗礼,南元老皇帝恐怕没多少年了,皇位却不见得落在太子头上。

“我与萧明烈交锋,几回合里刺伤他的肩头,而他身怀暗器射入我腹中……我便坠入江中不省人事。”司戎安往后方内室忘了一眼,“后面的事是阿嫣告诉我的,她清晨洗衣服时在河下游浅滩浮上的尸体中见到我,看我还能动把我拖回家中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