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安抚照顾,等她适应了许久,萧淮笙才把着她的腿弯处拉开置于身侧。司元柔初时下意识使力挣扎,不肯顺从,后来才慢慢放开身子,放松腰腿,
应该快要来了,司元柔心几乎要跳出胸口,不自觉又绷紧身子,不受控制地用了最大的力。
她如此紧张,必然不好成事,弄不好会伤了她,萧淮笙只能小心又小心,轻轻附在她腿腹处,接着……
千钧一发之际,外面传来一个太监火急火燎的高呼,“淮王殿下,淮王殿下!陛下出事了!”
司元柔瞬间惊得睁开眼眸,火速抽回腿穿衣服,乌黑一片中她好像不慎撞了何物,但来不及点灯看了,催促萧淮笙,“快进宫。”
萧淮笙不仅再一次没能成事,还被误伤了重要之处,“你再用点力,我就跟太子一样成废人了。”
他只想跟司元柔圆房,为何比上青天还难?
萧彦深夜无眠,于书房外都长廊上长身而立,手背在腰后静静望着天上的上弦月。
他身后兵部尚书张孝知几步跟上,立于萧彦身后躬身道:“殿下所言之事,容臣回府稍作考虑。”
方才太子秘密将他请入东宫,与他商议了南方沿江地带的兵马一事。太子欲在几处机要之地布置兵马,征战南元了。除此之外,太子还求娶他府中嫡长女张瑾光,许下日后他登基时的贵妃之位。
且不说讨论登基之事为时尚早,皇帝在位好好的,萧彦登基得猴年马月去了,难道要让他女儿留守闺中遥遥无期地等待?
而且征战南元也不是太子一人说了算,还得禀明陛下后跟众臣商议再拿主意,而太子的意思却是此事即刻就要办起来,在一个月内拟出章程,两个月里落实他便要开战了。
张孝知听后极为惶恐,这些都不是他能说到做到的事情,万万不敢应承,只得往后拖延一段时日。就算他有意讨好新君,提前听从萧彦吩咐,那他毕竟还得在今上手下在供事几年,过早表明属意太子只怕皇上心中别有他想,危及他全家上下老小。
“你会很快回复本宫的。”萧彦望向天上一弯明亮的月,笃信道:“今夜之后朝局难料,依附本宫才是最好的选择。”
张孝知不明所以,但他很快就有了不祥的预感,老老实实垂落在地上的眼神骤然变得惶恐不安,努力撩起眼皮看萧彦的背影,只觉格外阴森。
难道太子对皇上……
很快,来东宫报信的人已至,传召萧彦进宫。
萧彦长舒一口气,夜里寒凉,他只觉这种感觉格外清爽,仰首阔步而去。张孝知仿佛被印证何事,跌坐在地。
这一刻终于到了,父皇给他让路,他终于要登基坐上那万人之上的位子,再不用被皇叔压制一头。即便早知父皇今夜出事,萧彦却不打算救皇帝,他的确难过,生父即将失去之痛他该承受的一分不少,但他私心上更愿顺势而为。
司映洁诡计多端谎话连篇,但她有一个理念萧彦觉得尤为正确,那便是生死有命,人的命打从一开始就注定好,强行逆改只会自食恶果,比如司映洁欺骗他后被打回原形,父皇与皇叔接连死去,再比如司元柔本该是他的人。
萧彦进宫时,乾清宫灯火通明,殿外宫女太监忙忙碌碌,跑着将一盆盆热水送进送出,又有太医呜呼哀叹,殿内可闻后妃背痛欲绝的凄凄哭声。
悲痛的氛围感染萧彦,他脚步不自觉变慢,心渐渐沉下,走着走眼睛便红了。
章德手持浮沉,垂首立于殿门口,见萧彦来了便迎上去行礼,声音含着难以遮掩的悲痛与低沉。
萧彦心中更加酸涩,艰难问道:“父皇怎么了?”
章德叹道:“奴婢只知,皇上深夜批阅奏章时突然两眼一翻,僵着身子倒地抽搐起来,可把奴婢吓坏了,紧忙找了太医过来,此时太医正给陛下诊治。”
诊治……还没死?萧彦自知父皇尚有气在是件只得高兴之事,但他一点都欢喜不起来。
萧彦回忆前世,他进宫时父皇已经驾崩,这会儿竟然还没咽气?萧彦缓缓心中的疑问,可能他这次早早等着这一刻,刚一闻讯便尽快赶来,来得早了,再等等父皇定然救不回来。
“本宫去见父皇最后一面。”他拖着沉重的腿进殿,没注意章德看向他的眼神瞬间闪烁。
萧彦刚一跨入殿门,哀哭的宫妃声音更加吵嚷嘈杂,他不适地皱眉刚要呵斥,却见司元柔也坐在那边,他再一转头,萧淮笙也在。
直觉告诉萧彦情况不对,但他装作如常上前依次给皇后、司元柔夫妇和后宫妃嫔问安后,来到一旁坐下,问太医:“父皇情况还好?”
太医百忙之中擦了擦头上冷汗,道:“陛下突来急症,情况十分凶险……”
萧彦的悲喜交错,心情极为复杂,皇后的抽噎声不止,他安慰道:“母后,日后有我。”
然太医喘了口气后补了一句,“幸好陛下随身带着救命药,昏厥前服下几粒吊着命才能延长救治时机,不然我等再有能耐也是回天乏术。”
“此话何意?”萧彦察觉事情有异,父皇难道还有救?
“请太子放心。”太医保证道:“臣先尽力救治保住陛下性命,过一两日陛下便会醒来。”
萧彦黑眸流转,瞳仁微微颤动,怎么会?
那殿内哀哀哭泣的声音……
“你们哭哭啼啼,扰父皇清静作何?”萧彦怒斥一个妃嫔。
这妃嫔是后宫一个不受宠的贵人,怯怯回应,“回殿下,臣妾担心陛下,看到陛下受苦忍不住难过。”
第109章 他要反不成
萧彦斥责过这不受宠爱的贵人,在寝殿内暴走几个来回,脚步声沉重响彻大殿。皇后亦是掩面哭泣,但不忍见萧彦急躁至此,忍了忍喉中酸涩劝道:“彦儿先坐下来等吧,你父皇一定会没事。”
“……好。”萧彦就近寻了个位置坐下,刚好在司元柔对面。司元柔不显急躁,萧淮笙也是一副从容淡定,这两人与寝殿内的宫妃、皇子皇女,上上下下的宫人反应完全不同,好似病榻之上位高权重的人与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怎会如此?
父皇明明情况危及不得救治,为何眼下一切与他料想的不同?萧彦抬了抬眼皮,司元柔太可疑了。
萧彦传来章德,道:“多亏了父皇身边有救命药,要不然本宫这会儿不知如何是好。既然有这等药,不如给在场诸位都发一些,以后也好应急。”
“哎呦,使不得。”章德赔罪地解释,“殿下有所不知,此物极为珍贵,若非淮王殿下给陛下寻来一瓶,太医院都没有这等好物。且一瓶中没有多少,不够发给众人。”
果然是司元柔他们干预了,萧彦闭上眼沉了沉心神,“退下吧,本宫只是提一句罢了,没有也无妨。”
与其说是萧淮笙做的,不如说是司元柔为主使。萧淮笙连他自己都不爱惜,治病断断续续,无所谓生死,更不会管别人死活了。唯有司元柔才会尝试对抗命运,像她救了宁城百姓,也尝试救了父皇。
这般作为,萧彦不肯信司元柔是为了家国大义,守护朝堂稳定,就算有也不是主要原因,她最主要的动机一定是怨他,恨他,不想让他登上至尊之位。
萧彦心中一抹苦笑划过,她对他还真是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