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下魏春羽拔剑回身格挡,才见那一行拔刀之?人中,领头的两个赫然就是李二与那邻里?。
“萍水相逢,何故刀剑相逼?”
“自是为紫微山中秘宝而来?!”
什么?秘宝?与他一个险些在其中丢了性命的人何干?
“此中恐有误会,什么?秘宝,从未听闻!”
然而那些恶徒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剑光凛冽,来?势汹汹。
“我乃朝廷命官,你们这是要?公然反抗朝廷吗!”
纵然魏春羽用剑利落娴熟,横剑一挡、蓄力一推,撞开了围剿的锋刃,但在凌乱刀光中,肩背还是被捅了一剑,更有被割开的几道纵横口子,叫那新衣转眼褴褛。
腥黏的血液溅在魏春羽脸上,一只眼睛被黏住了,眼前一角又?红又?糊。
然而在瞥见裴怀玉翻出袖箭时,魏春羽还记得抛出一句“玉铮,别?用内力!”
不?料这句话却叫裴怀玉成为众矢之?的,那行人对视一眼,三五个拖缠住魏春羽,余下几人朝裴怀玉拔剑而去!
魏春羽眉心攒动,指头一动,那木戒弹开个小孔,自其间?射出几道寒光来?,随则有几根未能缠紧歹人,但丝线极韧,那些人一时也砍不?断,魏春羽趁机将那几人甩到一边,转而格挡住朝裴怀玉去的刀刃。
二人短暂对视,便背身而战,温热的脊背不?当心贴撞上,几乎叫人以?为回到了大?青观,那时他们周围是姚春华随手设下的傀儡。
魏春羽微微晃神,险些接不?住歹人纵身劈下的大?刀,幸而裴怀玉掷出的窄刀片将那大?刀打得一滞,继而侧头呼他:“阿魏!”
这声疾呼猛地拉回了他的神智,他手腕一沉,手中刀剑挑飞了近在咫尺的一条臂膀,趁那人血涌如柱惊恐呆愣的片刻,将他踢飞出去,又?自那空当揽着裴怀玉溜出去,几步蹬上房顶,大?喊一声:“不?就是什么?混账秘宝吗,给你”
他扬手洒下一把迷粉,趁底下人声杂乱时,二人踏过房顶瓦片,耳边尽是彼此粗急的喘息。
跑出大?约百二十步时,脚下瓦片松动,竟叫人身形一歪,幸而一道力道提住了两人腋下,叫他们不?至于摔个鼻青脸肿。
魏春羽一句“多谢”才滑出口,却被身后裴怀玉推了一把“快跑!”
“怎......”魏春羽惊异回头,却悚然一惊!
那捉稳他们的正?是刚才的蒙面恶徒之?一!
立时,“铮”地一声,血迹未净的剑又?被拔出。
然而那蒙面人急忙扯下了面罩,低呼道:“裴公子!是我,杜欢!”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食婴案以身入局(二) 老……
却?说那裴魏二人本是出游而来, 不料遇着了夺宝的恶徒,侥幸逃脱,却?被人追上。
本当时性命攸关, 不想竟是故人重逢。
那自称是杜欢的年轻人削去了满头乌发, 三分熟悉的五官盯着个?光溜溜的脑袋, 此刻正将头颈向前, 好叫阔别多年的人看清。
魏春羽将剑放下, 但绷紧的肩颈未松:“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走!”
三人跳进了一户人家院子,藏身?于潮湿废弃的柴垛后, 低声叙话。
“你是说, 你们也?不知道秘宝是什?么?”
杜欢连嗅了两?口短气, 才压下要打喷嚏的冲动:“正是,上头的人不曾告诉我们,只给我们看了画像,让我们来抓人。”
“哪个?人?”
“啊?”
倏然出声的裴怀玉重复道:“抓我,还?是他?”
杜欢挠了挠头:“不知道,凡有长相相似者都被主子抓了去,主子也?没说名字,只说是江家遗孤, 说所找之人的血脉能开紫微洞府。我想, 主子要找的就是你们, 二位,还?请警醒些,速速逃命去吧!”
魏春羽问:“你们主子是谁?”
杜欢皱了皱眉, 才要搪塞,便?听裴怀玉幽幽道:“你兄长还?活着。”
这话犹如泼到?身?上的热汤,叫杜欢禁不住跳起来:“真、真的?他现在在哪!”
裴怀玉本要开口, 却?听得柴垛另一头有房门开阖之声,只好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那门自“牙”的一声后,静了几息,随后两?道脚步声走了出来。其中一道声重而拖沓,约莫是个?胖子,另一道轻稳有力,应当是个?勤于练体之人,说不准是个?练家子。
其中一人开口道:“是外面路过的人说话吧?”
此人是男子,说话时喉中有痰鸣,像是打转的风,声音重浊。都说声如其人,这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个?胖子。
另一人道:“谨慎些,总是没错。”
这道声音却?奇怪非常,像是嗓子受过伤,音色嘶哑,嘲哳如老鸦,连男女也?辨不出。
柴垛后三人正屏息侧耳,那“老鸦”又道:“那说定?了,这个?月的‘羊’还?是老地方。”
胖子哼了一声,声音还?似拿乔般吊着:“也?就是我同你做这桩生意好几年了,不然谁给你这么好的价?便?是那济世堂的米粮,也?不像我们这样廉平!”
“老鸦”喉咙里古怪地咕噜作响,许是在笑:“济世堂?听起名字来倒有不少油水。”
只是笑到?一半,古怪地停住了,最后半声动静还?在他喉咙里迟钝地旋鸣。
“什?么味道?”“老鸦”狐疑道。
“什?么?哪有味道?”“胖子”连吸了数口气,便?朝柴垛走来,在柴垛后三人捏紧手中刀剑时,又停了脚步,“大约是这院子长久不沾人气,柴火都生虫了,味道古怪也?在所难免。”
“老鸦”冷哼了生:“哦?恐怕是人血沾太多了罢?这样重的血腥味......嗬嗬,不过,只要你不坏了上头的事,自己?享用几只‘羊’,我也?权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