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放下朱砂笔,打算去正厅见见那位将军。
将将走出书房,朱雀与白虎也从他们的厢房走出,恰好与徐菀打个照面。
“师父好!师父行色匆匆是有何要事?”
向二人简单解释后,朱雀白虎亦是一脸懵,“我们也跟师父一同出去看看吧。”
一行人快步行至正厅,流星已被管家请进前厅用茶稍作休息。
见一贵妇打扮的女子带着一行人出现,流星立即起身行礼,“末将流星拜见夫人!”
“将军请起。”
而就在此时,徐菀身后的马朱雀忽然发出一道惊诧的嗓音,“是你?!”
流星直起身后定睛望去,竟见徐菀身后之人,居然是那日在清波湖上,他从湖里捞起的那位倔脾气姑娘!
“是你?”
居然能在这里见到她。难道她是永嘉侯府的人?
徐菀侧头,眼神怪异地瞅了马朱雀一眼,“你认识这位将军?”
马朱雀与流星旋即异口同声道:“不认识!”
随后马朱雀讪讪地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话。
徐菀又望了他们一眼,眉宇几不可查地蹙了蹙,而后回头继续向流星问:“将军,听闻定北王不见了。这是如何一回事?”
冷锋见到马朱雀在此,惊讶中又带了些欣喜。但此时并不是二人说话的时候。事态紧急,他必须尽快将事情向永嘉侯夫人说清楚。
“回夫人,末将是王爷麾下雪暴军的先锋。随王爷回京后,便应王爷要求,与副将冷锋一同暂住在定北王府,帮王爷打理王府事务。
可自从王爷回府后,整个人如同换了个人一般,时常待在寝屋里不出门。今日用晚膳前,我与冷锋再次前往王爷寝屋请他出门,却发现王爷已不在屋里。
我们将整个王府和王爷的寝屋仔细检查过,并无他人闯入的痕迹。随后末将想到我们王爷在北疆时与慕侯爷交好,于是便想到来永嘉侯府询问,还望夫人恕末将叨扰。”
在流星解释期间,徐菀一直认真望着他的神色,断定他所言不虚。而后向流星安慰道:
“将军莫急。依将军所言,王爷的寝屋并无他人闯入的痕迹。如此应是王爷自行出府的。他在出府之前并未告知你们,或有任何暗示吗?”
155.大凶之卦
“王爷在出府之前并未告知你们,或有任何暗示吗?”徐菀向流星问。
流星思忖片刻,气馁地摇摇头,“末将一时半刻也想不起来。但王爷并非不告而别之人。因此我们才觉得此事甚是蹊跷。”
徐菀也对此事颇为不解,并且念在定北王与慕怀瑾情同手足的份上,徐菀决定帮他卜一卦算算。
“将军,妾身略通一些道门卜卦之术。若将军信得过我,请将王爷的生辰八字给我。我可帮王爷卜一卦,测测吉凶。”
听闻此言,作为经历过沙场与战争的流星,起初并不信。
但马朱雀忽然在后方骄傲地道出一句,“我师父的道法极其高超,不算你会后悔的。”
徐菀侧过头去瞪她一眼,“朱雀,少多嘴。”
流星一听立即拍板道:“那就劳烦夫人帮王爷卜一卦了。”
随后,流星将鄞玄的生辰八字写下交给徐菀。
徐菀自袖中的小荷包摸出三枚铜钱,将铜钱随意往地上一掷。根据三枚铜钱的正反,结合鄞玄的生辰八字,掐指默算。
不消片刻,徐菀默算的动作忽的一滞,紧接着双眼蓦然圆睁,嗓音紧张道:
“不好!此卦乃大凶之象。王爷此番恐有性命之忧。”
“啊?这...”
众人皆被徐菀的反应震住,就连朱雀与白虎都未见过徐菀如此紧张严肃之色。
流星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焦急万分道:“夫人,您能算出王爷如今在何处吗?我这就想办法去救他!”
徐菀又仔细算了算,但却依然困惑地摇摇头,“奇怪。王爷似乎就在我们不远处,但又好似与我们不在一处。”
此话将流星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离我们不远,却又不在一处。这位夫人不会是故意唬我的吧?
“夫人,您此言何意?我们王爷到底在何处?”
徐菀心中亦疑惑万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奇诡的卦象。
“恕妾身道行尚浅,目前还无法算出王爷在何处。不过能够肯定的是,王爷此番定是遇到了鬼神之事。若要搞清其中原委,妾身或许要亲自去王府一趟。”
徐菀顿了顿又道:“这样吧。今日等侯爷回府后,我会将此事告知侯爷。若明日王爷还是未能寻到,我便与侯爷去王府走一趟。”
流星此时已对徐菀失了信心与信任,于是仅敷衍地回了一句,“劳烦夫人了。那末将便不打扰夫人了。末将告退。”
既然永嘉侯府这边无收获,他还要抓紧时间去周祎仁大人府上询问呢。
于是流星向徐菀行礼告辞,临走之前又不自觉地向马朱雀的方向望了一眼,见她正忧心又不解地望着自己,流星的心中多少有些安慰。
这姑娘还算有点良心。
随后,他便不作任何停留,出门上马继续向周祎仁府上赶去。
流星离开后,马朱雀的目光却还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他,琢磨着他今日带来的消息,及徐菀方才那奇诡的卦象。
正思索至入神之际,脑门冷不丁被人弹了一下,“还在念着方才的将军呢?人家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