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还是让赵嬷嬷亲口对你们说吧。”
话毕,徐菀打开腰间的小荷包,两指并拢向赵嬷嬷一指,一根泛着金光的绳索,便从小荷包中蹿了出来,如一条金色长蛇,须臾间便将地上的赵嬷嬷捆住,使其动弹不得。
“这是什么!妖女!你对我做了什么!”
赵嬷嬷被捆住手脚倒在地上,惊恐万分地望着身上的金色绳索,还在试图挣扎。
“这是我青云观的宝物真言套索。被套住之人只能吐露真言。”徐菀话毕,转向肖家兄弟,“二位肖公子,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肖霈瑜首先问道:“是不是你儿子杀了我堂弟肖敏生?他现在在何处?”
赵嬷嬷还想嘴硬否定,可刚说出口一个“不”字,她的喉咙便似被什么抑住了一般,面容痛苦,疑惑又害怕。
“不...我...”痛苦呻吟片刻后,赵嬷嬷忽然面目狰狞吐出一句,“是我儿子杀了肖敏生那个畜生!是他活该!”
此话一出,庭院内霎时一片哗然。
“啊!真是她儿子杀的啊!”
“好家伙就这样当着咱们少爷的面说出来了?那位夫人的宝物真神!”
“可不是嘛。我早就说了那位夫人是神仙降世,法力无边。”
赵嬷嬷也似被自己说出的话惊到,倒吸一口冷气气,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我怎会...怎会...”
徐菀负手在背后,绕着赵嬷嬷缓缓踱步一周,不疾不徐道:“方才我已说的很清楚了。被真言套索捆住,我们问你什么,你都得说真话。你莫要挣扎反抗,或是妄图继续说假话。那样你会更痛苦。”
一旁的徐家四人早已吓傻,直愣愣立在原地。他们也没想到赵嬷嬷竟瞒着他们捅了这么大篓子。
谁让她得罪的是肖家,徐家人根本没胆量也没本事护她。赵嬷嬷,自求多福吧。
赵嬷嬷强自抵抗了一阵,发现确如徐菀所说,她越想反抗,绳索便将她捆得更紧,且不断逼迫她将心里的真话说出来。
良久,赵嬷嬷自知抵抗不过这神器,所幸放弃抵抗,在地上挣扎着跪起身子,用无比狠毒憎恶的眼神瞪着肖家兄弟,将对肖敏生的恨,一字一句全盘托出。
“我儿子前几月只是在赌坊里输了几十两,问肖敏生那畜生借了一百两。仅仅一个月,那畜生就要问我儿子要一千两!
我们一家到处借钱凑钱,终于凑了五百两还给肖敏生。那畜生却说,如今又过了半个月,利滚利已滚到一千五百两,让我们再拿一千两给他,否则就要对我的小孙子下手。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所以那天肖敏生又来问我儿子要钱时,竟要抱走我的小孙子。我儿子一气之下便将他捅死,带着孙子逃了出去。
他在京城躲了两日,实在走投无路便悄悄来到徐府找我。我便将他安置在了乌衣巷的一个废弃窝棚里,打算等风头过去,再送他回翼州老家。
没成想...没成想,今日竟被那妖女控制,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众人听完,终于明白了整件事的原委。
虽说肖敏生放印子钱有错在先,但赵嬷嬷儿子确实也因赌钱借了肖敏生的钱。最后更是因没还清钱,一怒之下就把肖敏生杀了。
在肖家人看来,于情于理,错的都是赵家儿子。
且此事并未报至官府,因而只要肖家寻到了那名凶手,便可私下任由他们处置。
赵嬷嬷一家的结局,已可想而知。
望着颓然跪倒在地的赵嬷嬷,肖家兄弟眼中不带一丝温度与同情。末了,低叹一声向徐菀道:“多谢慕夫人将此事告知我等。我先代二叔二婶及堂弟向您一拜。这一卦的银钱,待我爹之事处理完后,我们一并结给您。”
徐菀欣然点头,“好,既然杀害肖敏生的凶手已明了。那么下来就该请赵嬷嬷揭开祁氏的所作所为了。”
106.掉包亲骨肉
徐菀欣然点头,“好,既然杀害肖敏生的凶手已明了。那么下来就该请赵嬷嬷揭开祁氏的所作所为了。”
原本仿佛已置身之外的祁氏及徐家人,此时又被徐菀一句话惊得蓦然一抖。
“你说什么!”祁氏此时真的还未反应过来,瞪着徐菀的眼神惊疑不定。
“既然你自己不说,只好让贴身伺候了你二十多年的赵嬷嬷替你说了。”
徐菀胸有成竹地道出这句话,她等的这一刻终于到了。
只因祁氏身为徐晃的夫人,又是自己名义上的继母,徐菀不便直接对她用真言套索。
而恰好那时,赵嬷嬷正巧跳出来辱骂徐菀。徐菀立即从面相看出赵嬷嬷之子犯下的事与肖家有关。
如此,徐菀只需借助肖家,便可对赵嬷嬷使用真言套索。待赵嬷嬷之子与肖家之事掰扯清楚,接下来便可顺势询问她祁氏之事,便可真相大白。
原本已瘫倒在地的赵嬷嬷,听见徐菀此话,骇然一惊霎时跪坐了起来,“你要让我说什么?”
徐菀斜睨向赵嬷嬷,目光森寒凌厉,“当然是...徐作柔和徐作明,到底是不是我爹的孩子?”
话音刚落,一道惊雷突然在众人头顶炸响,伴着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此时祁氏惊惧万分的表情。
饶是如此,祁氏还是凭借强大的信念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对赵嬷嬷一字一句道,字字都透着威胁,“赵嬷嬷,你可想好了,莫要被徐菀那妖女蛊惑。”
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赵嬷嬷身上,只见徐菀的问话一出,赵嬷嬷便似抵挡不住咒术一般,不自觉地张口道:“少爷和小姐...他们...不...我不能说...”
赵嬷嬷死死咬住下唇,硬生生忍着不让自己开口,直至咬破嘴唇,鲜血自嘴角留下,却还是抵挡不住咒术的力量,望着祁氏痛苦道:
“夫人对不住了...少爷和小姐,不是老爷的孩子!”
轰隆隆!又一道惊雷劈下,庭院内众人皆齐齐倒吸一口气,望向祁氏的目光惊骇中带着鄙夷。
祁氏瞪大了眼,一手捂住胸口,一手颤抖地指着赵嬷嬷,“你...你在胡说什么?赵嬷嬷,这二十多年来我待你不薄,你怎能如此污蔑本夫人和少爷小姐!”
赵嬷嬷满嘴是血,倒地痛苦不堪,“夫人...我控制不住...这绳索...让我只能说真话...”
徐作柔也似被人当面掌掴了一般,面色一阵白一阵红,眼里尽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