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玄淡淡“嗯”了一声,正准备转身离去,跪在地上的老嬷嬷却忽然抬起头又问了一句:

“王爷,恕老奴斗胆询问,是太后命您过来的吗?太后可否有言,何时让老奴出去?老奴将至知天命的年纪,什么都不想,只想平平稳稳地回乡安度晚年。”

听闻此话,鄞玄动作一顿,觉得此话问得奇怪。

“你想回乡,向陵司申请便好,为何还要得太后允许?你原来是太后宫里的人?”

听到鄞玄这么问,老嬷嬷有些慌了,“老奴不是……”

“你以前是哪个宫里的?”

老嬷嬷理了理思绪道:“老奴是……孝任皇后宫里的。孝任皇后崩后,当今太后念老奴先前照顾孝任皇后妥帖,便命老奴继续在皇陵侍奉孝任皇后。

但老奴已在此守了三十年,身子骨实在是守不住了啊。因此斗胆求王爷帮老奴问上一问。”

鄞玄闻言思忖片刻,还是觉得这老嬷嬷话里话外很是蹊跷,但他一时间又理不出哪里蹊跷。

于是向她沉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老奴姓方,名嬅。老奴……”

方嬷嬷的话还未说完,一道低沉带着戾气的男声,突然在不远处响起。

“方嬷嬷!您在与王爷说什么呢?”

鄞玄与方嬷嬷一同侧过头去,但见一位身着藏青色官服的中年男子,自前厅肃着脸向他们走来。

方嬷嬷一见他,便倒吸一口气,惊慌地向他行礼,“费大人!”

这位费大人走上前来,向鄞玄施礼一跪,“微臣陵司司正费正平见过定北王!”

“费大人请起。”鄞玄虚扶他起身,“你知晓我是谁?”

费正平起身后,向鄞玄拱手恭敬道:“下官收到了皇上的旨意,准许定北王随时前来皇陵祭奠先帝后与良太妃。所以下官斗胆猜测,您正是定北王爷。”

“大人猜的不错,在下正是定北王。”

二人对话至此,费正清忽然望向一旁的方嬷嬷,表情蓦地沉了下来,语气冷硬道:

“方嬷嬷,你若是想告老回乡,向本官提交一封请信便可。为何要用此事叨扰王爷?”

方嬷嬷似乎很是畏惧费正平,神色惶恐,“大人恕罪,是老奴失礼了。”

费正平垂下眼眸,用余光警告似地瞥了她一眼,“此地没有你的事。你可以退下了。”

381.鄞玄的猜测

费正平垂下眼眸,用余光警告似地瞥了她一眼,“此地没有你的事。你可以退下了。”

“是,大人!”方嬷嬷忙不迭起身,向鄞玄与费正平施礼后便快步离开了此地。

随后,费正平与鄞玄客套了几句,又带着他在先帝后陵园散步一圈,为他讲起先帝下葬时的仪仗细节等等。

鄞玄心不在焉地听着,脑中还一直盘绕着方嬷嬷方才所说的话。

她从前是孝仁皇后宫里的,为何要听命于当今太后来为孝仁皇后守灵?甚至想告老还乡还要请示太后?

且最后方嬷嬷还有话要说,却被费正平打断。费正平显然是不想让她再说下去,才将她支走。

到底是何事如此谨慎?

看来此间还有蹊跷。待他下回来时,再向她细细询问一二。

从皇陵回到定北王府,鄞玄才得知上午慕怀灵和朱雀白虎来了王府,将冷锋流星薅出去陪他们逛街去了。

鄞玄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自己麾下的这两位副将和先锋,还真是艳福不浅。

而自己呢,年过三十仍旧孑然一身。怨不得景逸和朝堂百官笑话他了。

但让他寻一位的王妃也并非易事。因为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思及此,一位清雅妍丽的女子面容,霎时浮现在鄞玄的脑海。

意识到自己竟会想到她,鄞玄整个人一凛,极快地摇摇头将她的身影赶出自己的脑海。

同时在心中谴责自己,鄞玄啊鄞玄,你怎能对兄弟的夫人产生那种想法。

绝对不可!

今后若是再有这种逾越的想法,自己定要惩罚自己。

不过,若是今后能再遇上一位似她那般的姑娘,或许自己会考虑成亲也说不定。

待鄞玄在府中用过午膳,冷锋与流星才姗姗回到府中。

“王爷,怀灵小姐上午来找我们上街。我与流星便陪着她们出去逛了许久,直到这会儿才回府,望王爷恕罪。”

冷锋流星一回府,便前往鄞玄的院落向他说明情况。

鄞玄大度地说:“无碍。你们也有一个月未见了。过几日你们又要再去沧源镇。今日有空陪她们出去逛逛也好。”

冷锋流星听罢,终于松了口气。只要王爷不责怪他们在当前紧要关头,还想着儿女情长就好。

心情放松后,向来话多活泼的流星,将他们今天听到的关于灵屿山和玉拂尘的事,告诉了鄞玄。

“听朱雀说那玉拂尘是一件至宝,法力强大。钦天监监正卫颐大人也想将之据为己有。而据慕侯爷与夫人推测,卫大人就是在那面铜镜上施法的人。”

鄞玄一震,冷锋随后又将他们的推理过程讲给鄞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