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终送到侯府的只有寥寥数箱,且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可想而知被祁氏和那糊涂老爹昧了多少。

此后徐家也未再关心过徐菀一丝一毫,仿佛从来没有她这个女儿。

当然,今日前来徐菀也不是为了跟徐晃和祁氏辩这些事的。

她只是肖家请来的大师,为了助他们查清真相而来。

她并不需要为自己辩解,滴血认亲自会言明一切。

还不等徐菀与慕怀瑾开口,糊涂老爹徐晃便一拍桌案,指着徐菀痛心疾首道:

“菀菀,你为何如此狠心,要将你娘与亲妹妹威逼至此?毁了她们的清白与名声,对你有何好处?”

碍于慕怀瑾在场,徐晃没敢当面开骂,只是厉声训斥徐菀几句,又转向慕怀瑾恳切道:

“侯爷,女子未嫁从父,出嫁从夫。我既已将女儿嫁与侯府,您也要好好管管这逆女,莫要让她如此为非作歹,败坏家门!”

徐晃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吼得声嘶力竭,面红暴筋。而徐菀与慕怀瑾依然端坐在椅子里,丝毫未被他们那强烈的情绪影响。

片刻后,慕怀瑾才淡然开口,“徐大人所言极是。菀菀既已成为我侯府主母,行事自然也代表着侯府。只不过...”

话到此处,慕怀瑾忽然抬眸,目光犀利望向徐晃,嗓音低沉又隐隐带着威胁与讥讽。

“只不过,我觉得菀菀未做错任何事。她为了破除肖大人身上的邪事,受肖公子所托才答应做法。因在法事中徐作柔的招魂幡出了差错,她才应肖公子邀请,一同来徐府问清真相。

若不是为了救肖大人,菀菀绝不会卷入此事。若早知此事会给她招来此等怀疑与谩骂,我宁愿她一开始便不接手此事。”

慕怀瑾这番话,不止是说给徐晃听的,更是说给肖家兄弟听的。

他要提醒肖家兄弟,当前急着搞清真相的是肖家,并不是他永嘉侯和徐菀。莫要让徐家利用徐菀转移了注意力。

果不其然,徐家人与肖家兄弟皆愕然顿住,厅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而徐菀竟从慕怀瑾那句“我觉得菀菀未做错任何事”中,听出了一点点宠溺纵容的意味。

从两人成亲至此,慕怀瑾总是这样无条件信任她。

无论是对付活尸与恶修罗,还是黎老夫的入梦仪式。无论是去肖府做法,还是前往徐府应对徐家人的恶言。慕怀瑾在每一个关键时刻,都伴在她左右。

有这样一位全力支持自己的夫君,自己将青云观发扬光大的事业,还怕做不成吗?

徐菀美滋滋想着,同时配合着慕怀瑾接口道:“侯爷所言极是。菀菀这次怕是做错了。肖公子,恕妾身无能,肖大人之事我管不了了。侯爷我们回吧。”

103.这一家人是不是都有大病?

“肖公子,恕妾身无能,肖大人之事我管不了了。侯爷我们回吧。”

徐菀这番以退为进,立时让肖家兄弟急了。

“慕夫人不要!霈瑜不是那个意思。”

“菀姐姐莫走!我爹还躺在府里等着你做法呢。你千万不能走!”

肖霈轩腾地从对面椅子上站了起来,闪身挡在慕徐两人前方。

肖霈瑜也赶忙过来对徐菀说好话,“侯爷、夫人莫要动怒,方才是霈瑜考虑不周。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我弟妹的血脉问题。如此才能请慕夫人尽快做法呀。”

慕怀瑾冷哼一声,“肖公子总算想明白了。那就按你说的做吧。”

肖家与慕家达成一致后,肖家兄弟转向徐晃与祁氏,扯下礼数的伪装,向徐晃冷硬道:

“徐大人,我爹如今危在旦夕,需尽快搞清您千金的身世。因而我们请求您与徐作柔进行滴血认亲。事态紧急,请徐大人配合。”

此话一出,徐晃与祁氏等人登时傻了眼。谁曾想肖家人竟毫无遮拦地说出如此无礼的要求。

而肖霈轩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对着自己老丈人强势道:“徐大人您莫要怪我和我哥,我们也不想这样。

您放心,无论滴血认亲的结果如何,我们今日在此的几人都保证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劳烦徐大人赶紧开始滴血认亲吧。”

祁氏这时终于慌了。

她不由自主地望向徐晃,徐晃也侧头望向她,两人眼中皆是十二分的为难与尴尬。

哪有做爹娘的,被外人要挟着与自己儿女滴血认亲的。这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若是真测出什么来,徐晃这张老脸,是要还是不要了?

可对方可是肖家啊!给徐晃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不。

并且他要是不答应滴血认亲,不就更让外人觉着徐作柔的血脉有问题了吗?

果不其然,慕怀瑾的补刀虽迟但到,“怎么?徐作柔不是徐大人的亲生骨肉吗?徐大人看起来怎还不敢做这滴血认亲了?”

徐晃:“......”

见徐晃犹豫,祁氏还没开口,徐作柔便坐不住了。

“爹,我是您如假包换的女儿!女儿愿意做滴血认亲,让那些个怀疑我们、污蔑我们的人,看个清楚!”

“闭嘴!”一道厉喝霎时响起。

众人回首往首座望去,竟见是祁氏在赵嬷嬷的搀扶下,死死瞪着徐作柔,浑身颤抖、目眦欲裂。

众人皆吃了一惊,呆愣地望着祁氏。只见祁氏做了个深呼吸,两手相互握紧,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而后从首座一步步迈向肖家兄弟,“敢问肖公子,做法事时我女儿的招魂幡到底是如何出了问题?”

肖霈瑜不知她此话何意,便将昨晚的情景一五一十讲给了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