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跟你们一同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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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阁内,一间考官厢房被暂时用做审讯室。

刑部官员将慕煜峥和周平章都接到了此处。

周平章因依旧高热不退,正躺在窗边的床榻上,由大夫为他医治。

慕煜峥则坐在一张方桌后,被一大群刑部官员紧紧盯着,严肃审问。

“昨晚魏举人从楼上摔下来之时,你在何处?”

“我…我在自己房里…”

慕煜峥头一次遇上如此情况,第一反应当然是不承认。

并且魏庆坤确实不是他们杀的,慕煜峥如此回答只是为了撇清关系而已。

刑部官员将他的神态静静观察一番,很容易便看出他在说谎。

但不急不缓又道:“有四楼的举人说,昨晚魏举人从楼顶摔下来后,没过多久便看到你和周举人从楼顶下来。你承不承认?”

他们从楼顶下来,被人看到了?

慕煜峥心内立时慌了,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语无伦次道:“我…我那时是陪平章去楼顶的茅厕如厕。”

“那你方才为何说在自己房里?”

这位刑部官员审问经验丰富,在审问中很懂得揣摩对方心思,抓住对方弱点,几个回合下来定能让嫌疑人松口。

更不用说对慕煜峥这种半大小子,不到两个回合便将他问得哑口无言。

但当慕煜峥想开口解释时,这位官员又乘胜追击,打断他厉声道:

“三号院内大部分举人都说,前两天你们与魏举人起过冲突,还互相动了手。

本官可否假设,你们与魏举人有过过节。所以见他上了楼顶,你们便也跟着上去。

最后趁他不注意将他狠心从楼顶推下,以报那日之仇?”

235.死者爹娘赶来

“本官可否假设,你们与魏举人有过过节。所以见他上了楼顶,你们便也跟着上去。最后趁他不注意将他狠心从楼顶推下,以报那日之仇?”

慕煜峥一听这位大人的话,当即急得从板凳上站了起来,连连否认。

“不!不是我们干的!是他自己摔下去的!跟我们没关系!”

这位官员见此,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果然是乳臭未干的孩子,才激了两句就藏不住什么都招了。

“你方才不是说魏举人从楼上跌落时,你们在各自房里吗?如今为何又如此确定说是他自己摔下去的?”

“呃...这...”

慕煜峥顿时语塞,脑中一片混乱,不知该不该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对面的房门被蓦地推开,一对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女,凶狠地闯了进来。

其中那位夫人一进屋便狠狠锁定慕煜峥,一双眸子似要喷出火来。

“你就是那姓慕的小杂种!你还我儿命来!”

一声尖利的嘶吼后,这位夫人猛地向慕煜峥扑了过去,掐住他的喉咙,力道之大险些将慕煜峥推倒。

慕煜峥来不及反应便被推得后退几步,脊背重重撞在后方的墙壁上,脖颈又被死死掐住,惊恐地喘不上气。

一旁几名刑部官员连忙上前拉架,“魏夫人冷静!案件还未调查清楚,慕公子不一定是凶手。您快放手!莫要伤了人!”

就在此时,后方房门再一次被推开,几道惊恐女声骤然响起。

“煜峥!这是在作甚!快放开我儿!”

话音未落,薛敏芝便也冲了过来,与几位刑部官员一同拉住魏夫人的手臂,才终于将其从慕煜峥身前拉开。

“煜峥!煜峥你怎么样?”薛敏芝捧住慕煜峥的脸,上下左右查看他面上及脖颈上的伤。

见他面颊还带着红肿,脖颈方才又被那疯女人掐了半晌,已浮现出一条红印,胸中担忧无比,又怒火熊熊。

慕煜峥脖颈上的压迫感骤然消失,重重咳嗽几声才缓过劲儿来,随后便如同望见救命稻草般,投入自己娘亲的怀抱,紧紧抱住薛敏芝,毫无顾忌地哭了起来。

“娘...”

薛敏芝见自己儿子几日不见居然瘦得如此明显,面上还带着伤,又抱着自己痛哭流涕的模样,亦流下了心疼的泪水。

徐菀在一旁望着他们母子俩相拥而泣的画面,亦在心中唏嘘:

慕煜峥在世人眼中虽已是位即将弱冠的男子,但在遇到大事时才让人意识到,他其实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

与此同时,周祎仁也赶到自己儿子周平章身边。

周平章面色青灰躺在窗边的床榻上,将将经由大夫把脉完毕,人还处于半梦半醒之中。

周祎仁步下生风,三两步来到床边,俯下身极其关切地问:“平章,爹来了!你现下如何?”

他在赶来书院阁之前,已听刑部同僚讲起长子突发高热,不省人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