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可贺的是他接走了武林之后,借助武林这个大家族,自己很有一番门道,只是如今朝廷和武林的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公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他觉得回去以后应该求崔淑音找个契机把这个关系稳固下来。
他又想起崔淑音在自己身上种下的蛊,其实就算是崔淑音不种,自己也不会背叛。
武林人重义气超过生命,再说,那一夜得崔淑音所救,自己回去便日夜思念,他想,自己可能是心悦这位太后娘娘了。
说回正事上,最近敌人的动作突然小了,还没高兴片刻,却爆出边界小城里许多人失踪的事情。
虽然心中有七成把握应该是南疆人搞的鬼,但事有蹊跷,他们踪迹飘渺也找不到证据,实在令人头疼,安连溪便赶紧把此事上报给崔淑音。
而崔淑音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正在和大国师讨论如何防备汝亲王的事情,还有几日便是她能够解除禁足光明正大回京的日子,如今她在朝中虽有势力但还根脉不稳。
大国师沉吟片刻,递了个名字给崔淑音,她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字上官锦。
“这是这一次的状元,一位女儿郎。”
崔淑音眉眼带上雀跃,她身子前倾,眉眼发亮,“真的啊,我就说我大夏女儿也不比男儿差嘛。”
“哈哈本来的事,只不过老夫今天可不是强调他的女子身份的哦。”
见大国师一副神秘的样子,崔淑音也提起了兴趣,轻声问,“愿闻其详。”
“她的爹,曾经是南疆人。”
脑中一片惊雷乍起,崔淑音瞪大了眼睛,“怎会?户籍调查都很严格,若她爹真是南疆人,报名时应当就被阻拦了。”
大国师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悲悯,“那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没人知道,她只有娘。”
崔淑音捂住自己嘴巴,她不敢问出哪个心中的猜测,但其实她也已经有答案了。
“没错,她是她娘亲遭受侵犯时生下来的……”大国师语气沧桑,“幼时她母亲带她在南疆辗转,她十一岁那一年她娘亲死了,她便一个人回了大夏。十一岁她要自己生活,还要努力读书,看吧,这么艰苦的条件她依旧考下了状元。”
心中一个自力更生,顽强拼搏的小女孩的形象在自己心中雕刻,慢慢长成一个坚毅的女子。
“老夫今天说到她,是因为,或许她,会是这次南疆危机的关键。”
第54章 心术不正
一语似乎醍醐灌顶,崔漱音抬头望大国师,忙道,“您的意思是?”
“你以为,她为何科举?”大国师缓缓踱步,袍袖轻拂,语气循循善诱。“这寒窗苦读,心若无志,难以坚守啊。”
上官锦的生母为南疆人强迫生下,在南疆蹉跎且香消玉殒,上官锦虽说身上流了一半南疆人的血,却应该是恨南疆人入骨。传闻这巫蛊之术各地有之,早些年南疆覆灭,剩下的人南迁,万里迢迢去了百越之地,所以当年的南疆人实际上就是今时候的百越族人。若上官锦意欲复仇,定是冲他们去。
而她自幼便在南疆人身边上大,应也懂得一些族中辛秘,必然有几分对付夷越之人的办法。
思绪捋清,眼眸发亮,崔漱音震声道,“漱音明白了,谢过大国师善导。”
大国师欣慰地一捋白花花的胡子,笑道,“无人时可唤我师公,瞧着你与你母亲相似容颜,真令老夫感慨啊。”
他说此话是意欲同自己亲近,自崔家满门枉死,她很少感受到这种长辈的温暖了。
崔漱音展颜一笑,露出些少女的清甜,清清脆脆地唤了一句,“师公。”
自从从大国师那里得知上官锦这个人物后,崔漱音便计划着去考察一下她。调查得知,由于上官锦考了状元,便直接进入翰林学士府,拜候今为师。
她便挑了个安静的下午,去翰林学府,没想到一去便碰上意外一面。
“呦,师妹这姿色不错啊。难怪今年的状元是师妹啊,我若是主考官,见你容颜,也要神魂颠倒了。”
刘新挡住上官锦去路,言语间还要上手去抚上官锦的脸。
这话简直是侮辱,字里行间均在暗示这上官锦考进翰林学士府非有真才实学,而是以色惑人。
崔漱音隐于花枝后,闻此言是心头暗怒,袖间颤抖。
就算是读上了圣贤书又如何,心术不正,终将无所成!
刚欲半步向前。她眼珠一转,复又后退。
她要看看上官锦如何应对,刚好借此试探她的能力。
“师兄此言说笑,我不过寻常面貌,入翰林学府也与我容颜无一丝关系,请师兄莫要肤浅行事。”上官锦语气淡淡,后退半步,恭敬地拱手,“快上课了,烦请师兄让一让。”
但凡愈是礼貌,愈易受欺负,闻上官锦此言刘新非但没有让开,还要继续上手去摸她。
“小师妹别生气嘛,师兄不过随口一说。”刘新三角眼在她身上滴溜溜打转,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眼看那双手将要摸上去,崔漱音凤眸凝起,却见那上官锦脚上步法一转,竟是巧妙躲过,而那刘新惯性过猛,竟是狼狈扑倒在地,摔在地上发出厚重的闷响。
似是恼凶成怒,刘新嘶哑咧嘴地爬起来,浑浊的目光瞪着上官锦,“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刘新,够了!”
一声呼喝,殿中一青年男子踱步走出,手执书卷,眼瞳乌黑澄澈,眉形秀挺,身姿修长挺拔,仿若从画中走出的温润君子。
“柳丹臣,你莫要多管闲事!”刘新本就羞恼,如今被人目睹又出声训斥,更是着恼非常。“你算个什么东西,小心我回去和我爹告状,你们柳家别想好过!”
目光深沉半分,柳丹臣仍缓步向前,但语气变轻,“刘新,小师妹初来乍到,友善些。”
“你真是英雄救美哈,端得一副清风霁月的样子,实际上道貌岸然,伪君子!”刘新走上去推搡着柳丹臣,“滚!信不信我一个指头便让你那八品的爹受死!”
小子嚣张!崔漱音听在耳中,攥着裙摆的手微微发抖,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太阳穴突突跳动。
柳丹臣终是有所顾忌,他家中无权无势,在这翰林学士府更是说不上话,但他也说不出求饶话语,只能死死咬牙,最终是被刘新按在地上锤了好几拳。
拳拳到肉,柳丹臣痛苦地皱眉。
上官锦有所动容,只是她一时谨慎,也是没有上前,想找个机会进去禀报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