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思忖间,季临尘端着酒杯晃到傅庭州身边,眉梢挑起一抹调侃的笑意:

“呦,小青梅什么时候回来的?”

傅庭州神色如常,只偶尔向台上投去几眼,目光并未过多停留在那夺目的身影上。冷淡得,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乔念暗忖,他对异性,大约向来都是这般疏离吧?

可方才对自己做的那番举动,又算什么?

唇上残留的触感倏然复苏,灼烧着脸颊。那个被强行压下的、带着薄荷清冽气息的吻,不合时宜地再次占据脑海。她呼吸微窒。

这一歌唱完,惊起全场雷动的掌声,也把乔念带回过神来。

歌声落幕,全场掌声雷动,终于将乔念从纷乱的思绪中拽回。台上那道光芒四射的身影已翩然走下,盈盈朝着姜老夫人走去,姜姨妈也在那里陪着老夫人。

“外婆……”

“暖……暖暖?”老人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姚苏娜紧走几步,搀扶住她手臂。

尚未理清这骤然显露的关系,身旁悄然多了一人。傅庭烨不知何时凑近,压低声音,透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嫂子,您千万别误会!我哥跟她……就是纯粹的‘革命友谊’!”

他似乎怕分量不够,又急急补充,“真的,顶多就小时候一块儿上学放学,形影不离那么一点点……呃,总之……”

他自己也觉着这话越描越黑,

声音戛然而止,半晌才挤出更没底气的一句:“我哥心里绝对没她,您信吗?”

乔念当即摇摇头,心底翻腾起一片混沌:难道正因为这个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彻底伤了他,他才将心扉紧闭,甚至转而喜欢上的男人?

这样解释,倒真是……合情合理。

她不禁同情心泛滥,果然白月光是男人穷其一生都想要得到,却无法触及的最美之光。

“我就知道嫂子不会相信的,想哭的话,肩膀借你!”

傅庭烨像是抓到了表现的机会,立刻慷慨地拍了下自己的肩,差点碰翻了手里的酒杯,酒液在昂贵西装的袖口晕开一小片深红也浑然不觉。

乔念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去!”

她猛然回神,竟觉浑身一轻!原来如此!白月光本尊驾临,她的使命岂不是提前结束了?

那份扮演傅庭州女友的、步步为营的合同任务,看来不用她再费劲心力了。

这里的情况,显然不需要她了,也该识趣地退场,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趁着无人留意,她悄然提起裙摆,打定主意溜之大吉。最好此刻就化为透明,彻底从这里消失。

刚迈出没几步,她就硬生生撞进了一个怀抱!

“对不……” 道歉的词语还未出口,一股熟悉得让她心惊的古龙水味强势入侵她的感官。那是噩梦般的记忆味道!

她倏然抬头

那张她最不愿见到的面孔,猝不及防地撞入眼帘。

“陆景川!”乔念瞳孔骤缩,试图抽身逃离,却被他铁钳般的手狠狠攫住了手腕!

““意外吗?看来我们有缘得很。” 他嘴角噙着一抹令人背脊发凉的戏谑笑意,“既然重逢,当然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叙叙旧。”

不容分说!陆景川强拽着她朝外拖曳……

乔念拼尽全力挣扎,指甲几乎要掐进他手臂的皮肉里。

可在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她的抵抗如同蚍蜉撼树。绝望中,陆景川猛地俯身,粗暴地将她扛上肩头!

她失声呼救,尖锐的嗓音却被震耳欲聋的宴会音乐无情吞噬。

在颠簸混乱的视野边缘,她用尽最后力气抬眼望去。

只见厅堂中央,傅庭州正缓步走向姜老夫人和姚苏娜。光影落在那三人身上,勾勒出久别重逢的温情画面。

“放开我。”乔念用尽最后的气力,拳头如雨点般砸向陆景川坚硬的脊背,双腿胡乱蹬踢。然而,这微弱的反抗,在陆景川眼中不过是穷途末路的困兽之斗,徒增他的掌控欲。

可她却无力挣扎这种桎梏,在陆景川面前,她就如待宰在的羔羊,无力反抗。最终瘫软在他肩头。

并非全场的目光都未曾捕捉这惊心一幕。角落里,宋知微晃着香槟杯,唇角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冷笑,旋即若无其事地转开视线。

她的身影最终被粗暴地塞入那辆漆黑的迈巴赫。一只孤零零的水晶高跟鞋,遗落在冰冷的马路边,闪着微弱而讽刺的光。

除了这些,没有人会记得她也曾出现在宴会上。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所有可能的希望。

“陆景川!你到底想干什么?!” 车厢内回荡着乔念歇斯底里的嘶吼,恐惧与愤怒几乎刺破耳膜。

前座的隔板无声升起,将后座变成一个密闭而危险的囚笼。

陆景川转过身,阴影笼罩着他那张此刻显得格外阴鸷的脸。他低沉而冷酷的声音穿透令人窒息的静默,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乔念的心脏:

“不够明显吗?我们都是成年人,就别玩矫情的把戏了。就要做一些男女之间的事情。”

看着那严丝合缝升起的隔板,乔念的血仿佛瞬间冷凝这只心狠手辣的疯狗,为达目的,当真什么都做得出来!

陆景川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压力探来,乔念身体猛地后缩,背脊狠狠撞上冰冷的车门。

在这密不透风的狭小空间里,空气仿佛凝固,她所有的挣扎都如同撞上无形的铁壁根本无处可逃!此刻,她真真成了砧板上那块任人宰割的鱼肉。

果然,陆景川轻易便制住了她胡乱挥舞的双手,一只大手牢牢钳住她的双腕按在头顶,空出的那只手则带着毫不掩饰的欲 望,急不可耐地伸向她的裙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