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川见好事被破坏,还是个女人所为,顿时恼羞成怒。他嗤笑一声,全然不将叶慕放在眼里,猛地冲上前来就要拼命。
叶慕手里拿着灭火器就往他身上扔过去,陆景川的身子躲过去了,却没想到灭火器在落下的那一刻结结实实砸在了他脚背上。
“啊!”毫无防备的剧痛让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猛地蜷缩起来,眼泪瞬间涌出眼眶。他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抱住受伤的脚,痛得浑身发抖。
叶慕却没有给他丝毫喘口气的机会。她如猎豹般迅捷上前,一手扣住陆景川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腕,膝盖精准地顶住他的后腰。随着一个干净利落的反剪动作,陆景川的手臂被狠狠扭到背后,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
“啊”又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里回荡,比先前更加凄厉。听得人头皮发麻。
这声惨叫让乔念猛地回过神来。她颤抖着手从包里掏出手机,迅速按下报警号码,声音虽然发颤却异常清晰地向接线员说明了现场情况。
陆景川疼得满头冷汗,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这一米八几的健壮体格,竟会被一个看似纤瘦、身高仅一米六左右的女子彻底制服,这种屈辱感甚至盖过了身体上的剧痛。
在等待警察到来的间隙,叶慕已经从随身包中取出了一支烫伤膏。她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托起乔念受伤的脚踝,指尖蘸着药膏,轻柔地涂抹在灼红的皮肤上。清凉的膏体瞬间缓解了火烧火燎的疼痛,乔念忍不住轻轻舒了口气。
叶慕抬头看向她,语气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你需要去医院做进一步处理。”
但乔念固执地摇头,目光紧紧锁在不远处被制伏的陆景川身上。
“不,”她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我要亲眼看着他被押上警车。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结束。”
“你们放过我吧,我以后保证不会在出现在你们面前。”
就在这时,被自己的皮带反绑双手的陆景川突然挣扎起来。他瘫在地上,涕泪交加地哀嚎着:
“放过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你们面前了!”这副狼狈哀求的模样,与先前那个嚣张纵火的恶魔判若两人,几乎让人产生一丝可悲的错觉。
“你诈骗、杀人未遂,陆景川,你就等着在牢里过一辈子吧!”
乔念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她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胸腔剧烈起伏。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事到如今,他眼中不见半分悔意,只有摇尾乞怜的算计。他的世界里永远只有自己,为达目的不惜将他人焚烧殆尽。
就在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尖锐而清晰。红蓝闪烁的灯光骤然撕裂地下停车场的昏暗,将一切染上冷冽而令人心安的色彩。三名警察迅速步入现场,目光如电,快速扫过被制伏在地的陆景川、散落的灭火器、空气中残留的汽油味,以及站在一旁的两位女性。
为首的警官向前一步,声音沉稳而带有不容置疑的权威:“是谁报的警?”
“是我。”乔念深吸一口气,忍着脚踝的刺痛毅然上前。她背脊挺得笔直,抬手指向地上的陆景川,声音清晰而坚定:
“这个人蓄意纵火,杀人未遂。此外,他还涉嫌一宗巨额诈骗案。”
警察迅速勘查现场,灭火器喷出的白色泡沫四处散落,空气中混杂着刺鼻的汽油味和物品烧焦后的焦糊气息。陆景川仍在地上哀嚎,但一见警察到来,突然声调一变,挣扎着抬起头,脸上瞬间堆满了委屈与惊慌。
“是她们袭击我!我的脚……我的脚可能被砸骨折了!”陆景川突然倒打一耙,脸上又换上那副乔念曾经深信不疑的委屈表情,“警察先生,我只是来这里取车,她们突然攻击我!”
乔念气得浑身发抖,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她正要开口驳斥,却感到叶慕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臂。
叶慕上前一步,神色依旧冷静。她不急不缓地从外套口袋中取出一个黑色小型设备,平静地向警方展示:
“我从他泼汽油那一刻起就全程录音录像,包括他点火、承认诈骗、以及试图谋害这位女士的全部对话。”她稍作停顿,语气沉稳地补充:“我曾是退役军人,保留现场证据……是我的职业习惯。”
陆景川的脸色骤然惨白如纸,他显然完全没有料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女人竟有如此周全的准备。
警察迅速拷贝了录音证据,聆听过程中,他们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凝重。确认内容后,其中一人取出手铐,“咔嚓”一声,冰冷坚硬的金属牢牢锁住了陆景川的手腕。
他被两名警员押解着,踉跄地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警车。经过乔念身边时,他猛地扭过头,那双眼睛里早已没了可怜的哀求,只剩下淬毒般的阴狠。
“乔念,”他压低的嗓音如同毒蛇吐信,仅有她能清晰听见,“你以为这就算完了?我会成为你的噩梦。”
这句威胁像一股冰水瞬间浇透了乔念的脊背,让她不寒而栗。就在这时,叶慕稳稳地握住了她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坚定而有力,无声地驱散了她内心的寒意。
“走吧,”叶慕的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我陪你去医院。”
从叶慕将她救下后,乔念对她产生了信任感。
经医院详细检查,乔念的脚踝属于二级烧伤,需要定期消毒换药,并避免承重,严格休养。
第一百二十七章 乔念是他唯一的逆鳞
第二日清晨,乔念刚从睡梦中醒来,朦胧间竟看见病床旁的沙发上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傅庭州头轻轻靠在沙发背上微扬,长而卷曲的睫毛轻轻覆下,在晨光中投下一小片阴影。他就那样安静地陷在沙发里,像是睡着了。
她一定还在梦里。否则,此刻本应在四百公里外的京市陪着外婆的他,怎么会出现在江城的病房中?
可如果是梦,这画面也太过真实。连他线条分明的下颌和微抿的唇都清晰得令人心悸。乔念忍不住微微抬手,想要轻轻碰一碰他的脸颊。
反正是梦,她不必担心会泄露那些深藏心底、连自己都迟迟未察的眷恋。其实她早就喜欢他了,远在他们第一次亲密之前,只是她从未懂得那悄然滋长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指尖触及皮肤的瞬间,温热的触感却让她猛地缩回手,心跳骤停。
……不是梦?
真实的温度还残留在指尖,乔念脑中一片空白,尚未理清眼前的一切,却因方才急撤的动作不慎牵动了脚踝的伤处。她忍不住闷哼一声,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细微的动静惊醒了浅眠的傅庭州。他身形微动,眼看就要睁开眼乔念下意识紧紧闭眼装睡,心跳如擂鼓。
“还没醒?”他低声开口,嗓音里还带着初醒的沙哑。温热的掌心轻轻抚过她的发顶,动作是她从未想象过的温柔,“这么能睡,以后如果我们有了孩子,岂不是要饿着小家伙。”
他语气带笑,每一个字却清晰地烙进乔念耳中,震得她耳根通红、脸颊发烫。
所有细微的反应,一点不落地映进傅庭州深邃的眼底。
“啧……”他极轻地叹了一声,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修长的手指缓缓下移,精准地停在她敏感的腰侧,不轻不重地一捏。
乔念顿时溃不成军,再也装不下去,边躲边求饶:“放过我吧……好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