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翠红声音发颤,后半截话却被沈姝一声轻喝,吞没在了嗓子眼里:“我叫你出去,你这?丫头翅膀硬了,是不是连我的话我不听了”
也不知是气翠红?还是和他置气,这?声不大?,胸膛起伏之下?,隔着一层薄薄的小衣,他目光落在她?颈下?雪肤,大?抵是有了身子,哪怕瘦得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
颈下?的雪肤却依旧浑圆,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轻颤,他目色像是被什么刺到了一样,长睫一动,压下?眼尾的一抹红。
不知何?时屋里只剩下?二人,翠红早已是退了出去,只有彼此混乱的呼吸声。
她?贴着他宽阔的胸膛的那只手?,被他一把握在手?里,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二人哪怕举止再如何?亲密,却始终隔着一层捅不破的窗,她?身子瘫软跪坐在地?上,他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目光如鹰隼盯着她?那双眸。
她?被他握着嫩白的手?,在他烫得如火,寸寸目光逼视下?,带着她?纤细的手?指,一步步往下?探去,她?只是苍白着一张脸,虚软的手?指像是抚着一块炙热的铁。
感受到男人呼吸渐渐发沉,那样可怕的弧度,被包裹在手?心里,她?胃里又难受起来?,像火烧一样的疼。
可这?样还远远不够,与此同时,一只长指抚过她?柔软的红唇,用手?指点了点她?唇瓣,发沉的呼吸落在耳边,一双狭长的眸,像是染了迷醉。
他低垂着眼皮子看她?,暗示性的眸光,再直白不过。
他要她?伺候他,不仅仅是说说而已,他要她?毫无保留,完完全全接纳他所有。
不管是他的孽?还是恨?完完全全容纳他,他要她?服软,至此以后,身心为?他所有!
两个年纪轻轻的身体,硬邦邦的心,在这?样支离破碎的错爱里,谁也不愿服输,皆是认为?自个没做错。
错的一定是对方,她?恨他不顾她?意愿,一次次毁了她?所有,毁了她?一切,就连她?一生挚爱,也被他活生生拆散。
那样挖心窝的痛,让她?痛不欲生,她?如何?不能够恨他,再恨他多一点!
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而他呢?同样的也恨她?!恨她?为?何?不能软一点,听话一点,再乖一点,眼里心里皆是他,为?何?就不能忘掉旁人,定要与他叫劲?
他一颗心掏出来?给她?,偏偏她?不珍惜,一次又一次诓骗他,甚至为?了逃离他,跑到旁的野男人身边,那样狠心想要杀了他,也在所不惜。
他如何?让她?恨他入骨,千方百计也要离开他,他就这?么不值得她?爱么?
他眸色沉沉盯着她?皱起的眉头,修长的手?指,长驱直入,撬开她?嫣红的唇瓣,不顾她?眼里的厌恶,身体痉挛似的抗拒……
那样嫣红的唇瓣,霎时失了血色。
她?眸里带泪,挣扎着想要逃离,却被他死死掐着后脖颈的软肉,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喘,埋在她?发鬓的脸庞,将眼底所有的情绪,深深掩埋进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二人皆是精疲力竭,她?眼里带泪,就连冰凉的颊,也像是泡在水里,喉咙里发出难以忍受的干呕,呕得两眼通红。
一头青丝垂在细软的腰上,像是一条奄奄一息的鱼,趴在地?上虚弱喘着气。
他俯下?身来?,静静看了她?好一会,二人皆是没有出声,他压着眉梢的戾气,在方才那场更深的纠葛中,也渐渐散去,只余下?一抹眸里未褪的欲。
下?一刻,当头衣衫落下?,披在了她?裸露的双肩上,她?人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轻飘飘的身子,像是拥着一块冰,让他长眉拧紧,她?人就被跨步,抱到了榻上。
她?被他塞到了被子里,很快冰凉的身子慢慢有了暖意,他人也侧身躺下?,黑暗里一双胳膊将她?禁锢着,二人越贴越紧,严丝合缝,让她?再也挣脱不开。
她?好久没有和他躺一块了,身子仍旧是僵硬的,心也是麻木如铁,除了渐渐升高的体温,全身上下?,她?没有一处是能被他捂热的。
就在这?时,那只大?手?拥着她?,下?腹陡然传来?一阵火热,久不出声的他,掌心贴着她?平坦的小腹。
用低哑的嗓音,贴着她?耳廓,轻声说:“你腹内骨血,并非你与旁人所生,小骨你如何?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诓骗我?”
“你就这?般恨我么。”
他知晓了。
至于是几时知晓的?于二人而言,全都?无所谓,又有谁在乎呢?
他只不过气她?不说实话,为?了诓骗他,编出那样的理由,不过是为?了摆脱他,不惜想要借他手?,逼他杀了她?!
多么狡猾的小东西!对他狠,对她?自个更狠!
他揽着她?的那只大?手?,将她?禁锢在怀里,贴着她?温软的身子,沉沉的呼吸就这?么落在她?耳边,像是压抑着什么,胸膛里翻滚的闷痛,让他眸色几经变换。
抚着她?小腹的掌心,也变得越来?越滚烫,像是要把她?烧起来?了。
她?不适皱眉,难受得想要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手?心,将她?扯入怀里更深,像是深深嵌入进去,伴着他沉哑的呼吸声。
那样一双黑眸,凝着她?眼里的愤恨,不甘,压抑,她?脸上所有的情绪,在他眼底无所遁形。
就在下?一刻,她?看着他眼里的目光,变得越来?越麻木,直至最后就连愤怒,也消磨得无影无踪。
她?无力靠在他身侧,眼里没有一丝光亮,只是面无表情看着他,不言不语的模样,像极了失去鲜活的花朵。
他睇着她?那张脸,顿觉索然无味。
一股无名之火,像是要从胸膛爆裂开,可抚着她?小腹的掌心,让他眉头一动,最终长睫压着眼尾,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早已是天光大?亮。
沈姝睁开眼,枕边人早已不知去向?她?无力靠在床边,慢慢支着身子坐起来?,身上褪去的衣衫,不知何?时被人换过。
一身杏色中衣包裹住她?纤弱的身子,让她?毫无血色的脸,看上去总算有了一丝暖色。
就在这?时,有人从外推开了门,紧接着她?嗅到了食物的香气,伴着来?人脚步声,从外探出一个脑袋。
正是一脸忧心的翠红,一个晚上不见罢了,她?似比她?这?个病怏怏的孕妇,还要憔悴了几分。
翠红眼底布满乌青,看到了她?连忙快步上前?:“姑娘,你昨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