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相信医生的技术与向上苍祈祷外,他什么都不能做!
「可恶!」莱恩重重地跺着地板:「我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来到手术室外,一名身着华丽西装、打扮时髦但神色略显仓惶的男子向他迎来。
「你……是莱恩对吧?」男子对着他道。
「嗯!」莱恩点点头:「你是阿堤?」
「是的,我是亚瑟的同事。」
「亚瑟现在怎么样?」
「医生说有点棘手,而且失血过多造成昏迷,你来之前才刚输血完,现在还在抢救中……天呐!希望他平安无事!」
「为什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了?谁干的?」
「在店里面,一个客人突然情绪失控……我们都没想到他会带着刀来……」
「你们有报警吗?」
「没有……因为亚瑟希望我们不要报警……」
「什么?!」
「对方似乎是亚瑟认识的人,我也觉得他以前好象曾来过我们店里,看起来有点眼熟。」
「……」莱恩心底有种不祥的感觉,他自言自语地道:「难道是葛瑞森?」
「你认识他!?」阿堤讶异地望着莱恩:「是的,就是他……」
「这个王八蛋……竟然对亚瑟做出这种事!」莱恩将拳头握得紧紧的,脸上因极度的愤怒而浮现青筋。「我去找他算帐!」说着,莱恩气冲冲地转身准备离去。
「莱恩,你别冲动!」阿堤上前挡住莱恩的去路。
「那家伙!不但欺骗亚瑟,现在还伤害他!」莱恩的眼眶有些泛红:「怎么能如此简单地放过他?」
「莱恩,你听我说。」阿堤摇摇头:「这是亚瑟的愿望……虽然我不晓得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在店里,亚瑟不断要求我们别报警,让葛瑞森离开,而且他还向葛瑞森道歉……我相信他一定有他的理由,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他选择默默承受……」
「可是、可是……」莱恩紧咬下唇,深深地皱着眉头。
「莱恩,你知道我怎么找到你的吗?」阿堤叹了口气,拿出一支手机交给莱恩。「这是亚瑟的手机。」
莱恩接过手机,发现桌布是上次他和亚瑟在海边拍的相片,亚瑟那开怀且天真的笑颜至今仍深深烙印在他的心里。
「你看看通讯簿。」阿堤如此说道,莱恩听话地按开通讯簿内容,里面只有一个姓名。
莱恩
「亚瑟总是独来独往,除了上班之外,他几乎都是窝在家里。」阿堤无奈地笑着:「尽管我算是店里和他最熟的人,却也接触不到他心里的想法,因为他不爱对人说心事,觉得那会给别人带来困扰。」阿堤望向莱恩:「虽然他过去曾有一度说溜嘴时讲出了你的名字,但之后又不愿再多说;而当我发现他的手机里居然只放了你的名字,就知道你对他来说,绝对是非常特别的人,所以我马上拨给你,希望你能来这里。」
「亚瑟……」泪水涌出莱恩的眼眶,他心疼地触摸亚瑟留在手机上的影像。
阿堤见到眼前这个大男孩如此坦率地表露情感,便拍拍他的肩膀当作安慰:「你别急着去找葛瑞森报仇,对亚瑟而言,现在没有什么事比你能待在他身边还重要。我找你来,是因为我相信你那强烈的信念定能形成亚瑟的助力,守护着他!」
「嗯……谢谢你通知我……」莱恩点点头,在墙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握紧手机,闭着眼在心底呼唤亚瑟的名,用尽全力为他祈祷。
十八、幸福
心跳仪与脑波仪发出规律的声音,点滴随着时间缓慢下降。亚瑟安稳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莱恩与阿堤皆坐在床边,静静地等候。
夕阳透入窗口,洒在亚瑟的脸上与身上,而他的眼皮似乎感应到光线,忽然有了些微跳动。
「亚瑟?」莱恩注意到这个现象,连忙握住亚瑟的手。「是我,莱恩!」
「……」亚瑟慢慢地睁开眼,半眯着,彷佛还在适应光线。
「嘿……亲爱的,你终于醒了。」莱恩摸着亚瑟的脸颊。
「……莱……莱恩……?」亚瑟泛白的唇掀动着发出嘶哑的声音;他惊恐地望着莱恩,微微地发着抖,泪水自眼角滑下。
「不要怕……你已经醒来了!没事了……」莱恩握紧亚瑟的手,亲吻他的额头与嘴唇。「我爱你……亚瑟……」
「就差那么一点。」一直在站旁边阿堤也开口道:「那把刀如果再往右二公分,就会直接插入心脏了。」
「真是不幸中的大幸。」莱恩不禁鼻酸了起来,他深情地凝视着亚瑟:「我……差点以为要失去你了。」
「对……对不……起……」亚瑟露出抱歉的微笑,颤抖地向莱恩伸出双手想拥抱他。
「没关系的,亚瑟。」莱恩扶着让亚瑟坐起来,然后抱住他,贴着他的脸颊:「你还活着,这就够了……」
「我……睡了几天了?」亚瑟虚弱地问。
「你睡了将近一星期!」莱恩递了杯水给亚瑟。
「嗯……」亚瑟啜了一口水,抬头望向阿堤:「葛瑞森呢?」
阿堤叹了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当然是平安地回去了,我听你的话,没有报警,也请医院不要张扬,就说是店里争风吃醋而已。」
「谢谢你。」亚瑟点点头。
「虽然我实在不懂你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他想杀了你欸!」提起葛瑞森,阿堤还是忿忿不平。
亚瑟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莱恩,阿堤,我知道你们想帮我,认为不应该就这样放过葛瑞森。只是说实在的,那天他应该是一时情绪失控,我相信他是无心的……他也许骗了我……但他过去仍曾带给我许多美好的回忆……再说,我为了莱恩而背叛他也是事实,所以这件事我也要负责任。」
「亚瑟……」阿堤皱着眉,似乎不太愿意认同。
「葛瑞森……他是有家室的人……还有个即将出世的孩子,不该让他为了这种事而失去家庭……或是让他的家庭失去他,家人是无辜的…………」亚瑟以坚定的眼神看着莱恩与阿堤:「我有了莱恩,也下定决心要离开葛瑞森,所以无论他曾骗过我什么或对我做了什么,我也不该去剥夺或破坏他的家庭,因为那可能是他仅存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