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他姓贺。”老妪默默烧着纸钱,也不抬头看他们是谁。

白离闻言,小声?说:“错不了,就是贺云之。”

“那?婆婆您可以给我们讲讲您与您夫君之间的故事吗?”风子廷又问?。

“我们成亲快五十年啦。”老妪缓缓说道,脸上露出一丝怀念的神情。

“当年,我五岁,我们在青河镇的花灯节上相遇……”

几人认真听着。

前面的故事与秦鹿和贺云之的相差无几,但越往后,就与几人所?知?的不太一样了。

“为什么……”白离正要开?口问?。

风子廷就说:“人在遭受重创之后,只会记得美好的过往,当时她与贺云之跳崖之后,应该是遭遇了什么事情,所?以她不记得他的名字。”

白离皱眉:“这?么说来,她不是忘记了约定,而?是记不得了?”

“有可能。”

风子廷蹲下?来,帮她一起烧纸,问?道:“婆婆,您方才说您与夫君一直生活在青河镇,那?您又为什么会来这?里?呀?”

“老啦,不记得啦。”

老妪拄着拐杖站起来,对?着跟前的墓碑道:“贺郎,这?些孩子是你派来寻我的吗。”

“你放心?,我过得很好。”

说罢,她转过身来看着风子廷:“孩子,你能替婆婆向贺郎带一句话?吗。”

风子廷:“婆婆您说,我一定带到。”

老妪眼里?被泪水朦胧,注视着远处的江面:“我失约了。”

老人满布细纹的脸上,是愧疚,也是遗憾。

当年,秦鹿与贺云之跳崖之后,落入了这?槐江。

死的只有贺云之一个人,秦鹿被住在江对?岸的一对?老夫妇救起,彼时她也只剩下?半口气。

在老夫妇家?里?昏迷了足足一个月,才从鬼门关里?回来。

秦鹿不是忘了约定,而?是失去了记忆,她忘记了自己是谁,更记不得贺云之。

老妪慢慢从袖中摸出一只坠子:“恩人爹娘说,我这?只坠子,与从江里?打捞起来的那?个郎君身上所?戴的是一样的。”

白离定睛一看,发现是秦鹿盒子里?的那?只。

“子廷。”江扬给风子廷一个眼神。

风子廷会意,后退一步,摇响了手腕上的铃铛。

“贺郎,”老妪靠近墓碑,枯瘦的手抚摸过碑面,“我记起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不几分钟,风子廷手心?多出了一只红木盒子。

他打开?铜锁,里?面躺着一只碧绿的玉坠子。

“婆婆。”风子廷将坠子递给老妪。

老妪的身形开?始消散,在接过坠子时,她含着泪花的双眸明亮起来,望着并没有人的墓碑后喃喃唤了声?贺郎。

“谢谢你们。”

老妪的面容在变年轻,直至最后变成秦鹿年少时的模样。

白离脚下?微顿,想要上前,风子廷却一把拦住他,说:“不是真的,是秦小姐前世留在此处的执念。”

白离点了点头。

周遭一切如破碎的画布般迅速消散成泡影。

白离抬眸,江扬指尖抚摸过他的眉眼,说:“闭上眼睛,头会疼。”

白离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我头也会疼,师父都不让我闭上眼睛。”

再睁眼时,白离回到了秦鹿的住处。

风子廷已?经醒了,正在吃他的醋,说:“师父,你真的好偏心?啊。”

秦鹿在旁边安慰道:“白大师是师弟嘛。”

“哼。”风子廷不买账,“那?师兄就活该不受宠呗。”

白离从床上爬起来,晕乎着脑袋哭笑不得:“要不……日后换你当师弟。”

风子廷叹息道:“那?还是算了。”

第98章 七日阴婚13 “老子从今天开始,不喜……

“事情算是结束了吗, 这一次?”

白?离身体有些体力不支,靠着床脚坐下来,说:“为什么会头晕啊。”

风子廷没好气:“人都醒过来了, 当然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