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她抓到人证,便直接用兄长前些时日悄悄送入京城护她的那些壮丁们。

将这人送往清河,由父亲母亲审问,定能吐出点证据来。

“如今咱们要做的,就是赶时间,赶在长公主归京接风宴之前,将证据搜集齐全,届时我要在宫宴上公然提出‘休夫’!”

崔氏目光坚定,自然是“休夫”。

我朝法律有言,丈夫若有谋害发妻,意图私占财产,亦或是宠妾灭妻,心生怨怼。

但凡证据确凿,若妻子被害,则丈夫以杀人罪判处,若害而未遂,则妻子可修书一封,由官府放归籍贯至母族。

至于这丈夫的家产,若妻子膝下有嫡子,则仍旧嫡子优先。

崔氏嗤笑,嫡子,这府中唯一的男儿,此刻便记在她名下,何尝不算是她的“嫡子”?

“我就是要让他机关算尽,人财两空!”

崔氏霎时间情绪上涨,语气激愤。

却丝毫未发现,虞殊兰此刻正站在卧房门外,将这最后一句话听得一清二楚….

第126章 裴成钧造反!

她来时便见晚香堂中并无侍女的身影,想必是母亲将下人都打发了下去。

便不必叫人通传,她带着琼枝和莹雪径直朝母亲卧房走去。

刚行至门口,就听到母亲方才那番言语,是而并未即刻推门而入。

虞殊兰知晓了母亲如今的决心,心中畅快无比,她特意在门外等候片刻,正好等到子期归来,姐弟二人这才轻叩门扉。

“瞧老奴疏忽了,竟将那些小丫鬟们都分配了出去,忘了留下人通传了。”

敬嬷嬷笑盈盈地上前相迎。

“姐姐先请。”子期拱手行礼,宛若谦谦君子。

虞殊兰见他已将那日知晓一切的情绪掩盖得极好,她轻轻抚摸虞子期的额头,朝内走去。

晚膳间,她瞧见母亲对子期这个过继而来的儿子并未苛待,虽食不言寝不语,可母亲仍旧不忘让敬嬷嬷为子期布菜。

而再观子期身上的衣物,皆是焕然一新,论针脚做工,可比从前好上并非一星半点。

想来是母亲自己贴补的。

她心中暗道,当真是一副温馨和睦的景象,再加之母亲已然要用自己的方式,朝父亲反击,故而她并未刻意提醒什么。

本就是同虞觉民说的掩人耳目之举,是而晚膳过后,她并未多留。

京中为着庄晖一事,纷纷赞美起了虞觉民这位礼部尚书敢于直言上谏,又心思如丝,丝毫不比御史台的诸位差。

更有甚者,竟说虞觉民如此才能,为国为民,堪当宰相。

而朝中百官,大多都自愧不如,可又纷纷为这位新晋红人虞尚书捏了把汗。

毕竟这敢当众同英武侯姚鹩,亦就是皇后的母族叫板,且一针见血的人,当朝除了那手眼通天的北辰王无所畏惧,可就只有虞觉民一个了。

可有的资历深的大臣道瞧出不对劲来,这矿山地处虞觉民的祖宅临颍县,已然猜到是虞觉民为了撇清关系,自保而铤而走险之举。

总之,三品官员一夕之间满门抄斩,女眷刺青流放,这两日可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

姚鹩甚至不惜定着风口浪尖,悄悄到了齐王府中,寻他那位做着虞觉民女婿的“好外甥”。

“成钧,你倒是让齐王妃问问,他虞觉民到底意欲何为?你知不知道没有了这矿山......”

姚鹩左顾右望,确认书房实在安全,又压低了声音朝裴成钧说道:“无这一大笔银子,日后想为你铺路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裴成钧何尝不是惊魂未定,他怎么也没料到虞觉民竟会跳出来指证庄晖。

前世,可并未节外生枝啊?

他心中越来越拿不稳,这一世发生了太多“意外”,除了他如愿娶到柔儿这个凤命,其余的竟都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何尝不知这矿山的重要性,前世便是这矿山生产的金子,替他摆平了朝中四成的中等的品阶的官员。

否则他也不会冒险将同临颍那边通信的事情交给流着虞觉民血脉的,前世的妻子,虞殊兰去做。

本欲想着这一世,过段时间,待柔儿想明白了,便向舅舅提议,将此事交给柔儿去做。

有了柔儿凤命的加持,指不定这矿山还会有意外的收获。

可如今这矿山,保不住了......

正当室内陷入一片沉寂之时,司空悄悄前来禀报。

“殿下,陛下又留了尚书大人在御书房谈话,这已经是事发后第二次如此了。”

“什么?”姚鹩暴怒出声,三日之内,两次留用,便是前朝皇帝最信服的宠臣,也并无这待遇。

可司空话还没说完,他颤颤巍巍地说道:“并且,陛下将原本有意交给侯爷您主持的长公主接风宴,也......”

司空深深拱手,不敢去看姚鹩极为难看色脸色,“也交给了虞尚书去办。”

姚鹩一想到,本来同皇后妹妹商量好的,由他为长公主接风,借此机会接近长公主,将姚心巧同姚心巧一齐许配给金陵侯,一正妃,一侧妃,如此便能将长公主,以及长公主身后的赵太后一齐拉入到助裴成钧登上东宫之位的阵营。

可如今竟也被虞觉民截胡了,他气得胡子都要瞪直了。

“难不成他虞府还有第三个小姐,要借此嫁给金陵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