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卯卯你又要装猫了是吧!叫你一声猫猫,你还以为自己真的是猫啊。”知灵颇想骂她一句没脸没皮,“我可不带你去,带你去,你又要买一堆东西回来,我只有一双手,拎不动。”
“道长……”翁卯卯学会了告状,泪眼婆娑,指着知灵问江砚书,“知灵是不是讨厌我?”
“我哪敢!”知灵一听这些没理的话,嘿一声反驳,“你打哪儿学来的,随意歪派人?”
“可是我每回来,知灵都凶巴巴的。”翁卯卯的眼睛看也不看在一旁气急败坏的知灵,“亏我今次来,特地向王母娘娘讨要来蟠桃,还去问母鸡仙子要来一颗仙蛋。”
说起仙蛋,翁卯卯想起正事儿来了,眼内没了泪光,道:“哦,对了,道长,我今次出村,母鸡仙子特地多给了我一颗蛋,说是如果有机会送去汉州,给一只叫胡绥绥的狐狸精。道长,要不我们去扬州吧,反正在这儿也无事可做,这样的话道长可以沿途收妖精,卯卯也能吃到沿途的食物,哥哥也在扬州,嘿嘿。不过那只狐狸精道长可不能收,母鸡仙子拍着翅膀说了,谁敢收她,就让他以后吃鸡蛋只有蛋黄没有蛋白。”
【还没收拾完房间,明天要去医院一趟,等过几天空闲下来好好补些字数呜呜呜呜】
0045 第四十六章 大年初十 绿茶装病
去不去扬州,由翁卯卯说了算。
但在去之前,江砚书却生有疑惑,翁御这次出村,前往的目的地就是扬州,这为何不让他捎过去?
疑惑问出来,翁卯卯是这样回答的:“因为鸡蛋易碎,哥哥的行为有些许粗鲁,那个蛋没准在途上就碎了呀,碎了的话,母鸡仙子会很难过,那个蛋就是她的孩子呀,卯卯讨了一颗鸡蛋,自然不能让母鸡仙子难过。”
“行吧。”江砚书回道。
确如翁卯卯所言,在井塘村也无事可做,从井塘村到扬州,走水路两日,乘马车四日,江砚书选择走水路,但他不知年兽会不会注船:“翁卯卯,你……注船吗?”
“不知道呀,不过没关系,不能乘船的话我让表哥带我飞过去。表哥能飞,估摸一个时辰就到扬州了,到时候我先在哪儿玩,熟悉了扬州阡陌,等道长一来,卯卯就能带您去玩了。”翁卯卯没有乘过船,更不知什么是注船。
“呵。”看翁卯卯一派天真说起翁衍,江砚书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秀气的鼻头你你我我气得说不出别的字来了。
更可气的是翁卯卯不知是自己的话教人恼怒,五根嫩凉的手指一把裹住江砚书指在鼻尖的手,要他拿柳枝逗自己玩,也当是活络一下四肢。
结果当然是江砚书捂住胸口念着句道院不幸,痛心疾首,去抄些经书来解心中结郁了。
以防万一,江砚书选择乘马车去扬州,他宁愿花多两日乘马车也不乐意让翁衍叼着翁卯卯飞去扬州,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情敌相见也如此,虽然翁衍未表明自己爱慕翁卯卯,可见那副嘴脸态度,心思能有多纯?
江砚书本就为一年仅有七日相处的时日而患得患失,眼下多了七日,必定要好好珍惜的,绝不容外人插足一刻。
第二日一早,江砚书收拾好东西,打帐偷偷带着翁卯卯离开,今回良心当是被狗吃了也要把翁衍撇在客馆里。
听到要下山,翁卯卯不愿走那崎岖不平的山路,变成了四脚年兽,跳进江砚书的臂弯里:“道长,山路难走,卯卯不想走,反正道长你都是要走的,捎一下卯卯也无妨。”
“我知道。”江砚书在翁卯卯的背上苫了条兔毛小褥授暖,然后抱着她,带着一群弟子,一步一步下山。
可人算不如天算,才刚到山脚,一个头戴碧帻的小生遮了他们的路,自说是客馆的帮手,有一翁姓男子寄声与他,昨日感寒,身子不恣,要见自家表妹。
“那公子躺在榻里哀鸣了囫囵夜,只说今日不见到,怕是要眼光落地了,可怜兮兮的。”那小生被江砚书臂弯上那只发蓬松松的物儿所吸引了。
风雪交加,翁卯卯半眯着眼打盹,有几分惬意,听到翁衍正在找自己,眼睛瞬间瞪得圆溜溜的,急得无可不可。
小生眼不转地盯着,在她的眼睛张开后惊喜地来了一句:“啊,是那日的祥猫儿?原来是江道长养的啊,当真是可爱。”
小生的话被翁卯卯听见了,不让表兄妹二人相见,显得自己没有风度,心肠狭隘,可相见了,这去扬州的路上必定会多一个烦人的情敌,这教他如何做才好啊?
有外人在,翁卯卯不能说人言,只能嗷嗷呜呜叫唤着,江砚书听不懂,她便轻咬他的手指,试图告诉他,她要去看翁衍。
“带路吧。”什么身体不舒服,借口而已,江砚书脱口说出这三个字后,心中的醋气越冒越多了,连喉咙处都被酸气填满了。
翁卯卯就是一只没有良心的年兽,他的两只眼睛果真没有看错!
但她没良心也不能怪她,她才几岁,吃的饭还没有翁衍吃的盐多,错就错在翁衍风流勾引良家姑娘,他可得找个好的时候将他封印起来,让他不能再说花言巧语来欺骗翁卯卯。
由着小生带路,江砚书一行人来到了客馆。
人刚到门口,翁衍的鼻腔嗅到了翁卯卯的味道了,声震四壁的痛吟声就传到了街上:“哎哟哎哟,我的头好痛,卯卯啊,表哥头好痛啊。”
装也不装得像一些,一声声中气十足,和婆娘们吵嘴时喉咙里所发出的梆子声似的痛吟声,哪里有一点病气在,只有翁卯卯才会被骗到了。
翁卯卯急了,跳到地上,身子滑溜得江砚书抓也抓不住,他只抓住了那条兔毛小褥,翁卯卯跳到地上后,头也不回,尾巴垂垂的,跟着声音去寻翁衍了。
“你说她有良心,见表哥不舒服也会急,你说她有良心,她的一点心肠海纳百川,谁都能让她舍眼看一眼,我若一颗卑卑无名之草,算不上什么,明日就能忘记,不久就能抛弃。”江砚书嘀嘀咕咕在门槛前发了牢骚时,眼前忽然白茫茫一片,泪花又蒙了眼,他吸住鼻子,也把眼泪硬生生逼了回去,而后叹着气,抓着兔毛小褥的那只手背青筋凸露,神不守舍地走进了客馆。
翁卯卯听着声音找到了翁衍所在之处,她和昨日一样破窗而入:“嗷呜呜嗷嗷……”
熟悉的气味越来越浓,翁衍开始流着眼泪打悲,乔声怪气地说:“我还是第一次感到如此难受,好似被抽走了魂魄,早知如此,宁愿在道院里挨冷受饿,也不来此处了,干霍乱了一夜,对着盆炭火孤苦伶仃,没人关怀,卯卯啊,要是表哥在这处不小心归了道山,你莫要怪好心肠的道长送我到此处,是我身子弱不禁风,受不得一点福气啊。”
0046 第四十七章 大年初十 绿莲花的反击
此话是说给翁卯卯听的,但他嘴巴不谨慎,声音又大,后头走来的江砚书以及那些弟子听了个清清楚楚。
忒贱,忒会装,忒会打悲。
知灵性子急,骂骂咧咧,说翁公子乃是伪君子,捋了袖子要与翁衍打上一场,让他日后不能再打悲来动人之怜爱。
江砚书态度如常,不见有怒意,伸手阻拦了知灵,不凉不酸道:“莫急,你师父我聪慧,早有办法应对这等贱物。”
“师父威武!您只管做就是。”知灵十二分相信自己的师父,挺着胸膛给他打气。
知灵说罢,江砚书大改姿态,将直挺挺的背脊弯如熟虾,拖着两条似挂有重物的腿,艰难地往前行,且是走三步咳嗽一声,可见病态,走到翁衍的屋前时,他用那条兔毛小褥捂住嘴用力咳嗽一声:“咳!咳!”
这一声咳嗽,将翁卯卯所有的注意力吸了过去。
这一声咳嗽,江砚书偷运内力,口内吐了些许血丝在小褥上,翁卯卯回头看来时,他扶着手边的墙慢慢坐到地上去,还假装拿不稳小褥,让沾了鲜血的一面朝了天,好让人能一眼看见。
总之,他也生怕别人看不见,明知嘴角上挂了几点鲜红之色,却不拿袖子擦去了,狼狈也好,掉态也好,这些哪有翁卯卯重要。
运内力让自己吐血已然让知灵目瞪口呆了,师父所谓的办法竟如此……如此的下等啊!他还以为师父有什么不曾外露的本领招式呢。
这么看来,不过是比谁更能打悲罢了。
此招下等,但翁衍气个不杀了!心里直骂江砚书为小样之人,手段恶劣,为了一点点爱,没有一点道士的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