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和以前一样,一只手绕过苏予微的腰,将她亲密地揽在怀里。
她又瘦了,腰身纤细,盈盈不堪一握。
家里还说让他们生个宝宝呢。
就她这点小身板,能怀得上就有鬼了。
隐约听到她啜泣的声音,男人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苏予微睡得很深、很沉,还做了个梦。
梦里她又回到三年前那个夜晚。
电闪伴着雷鸣,夜里无数次辗转失眠后,腰腹猛地传来一阵剧痛,腿部是湿哒哒的感觉。
周砚深婚后经常不回家,打电话也通常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这次也不例外,她只能叫上唐雨年陪她去医院,她看见周砚深手上拿着药,陪沈义枝从急诊室出来。
沈义枝的腿红红的,好像磨破了皮,周砚深半蹲着给她上药。
唐雨年几次三番想冲上去,又不能丢下腹痛得剧烈的苏予微。
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她隐约看见沈义枝冲她得意一笑。
梦中的苏予微蹙了下眉。
淡淡的香味顺着她每次呼吸,丝丝绕绕钻进鼻腔。
这是独属于周砚深身上的味道,她不会不知道。
苏予微迷愣地睁开眼,看见周砚深的脸近在咫尺,正看着她。
他眼眸深邃,里面涌动着连他都解释不清的情愫。
倏地,他伸手摸去她眼角的泪,将她拥入怀中:“再哭就成泡泡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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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回忆是拍死人的浪潮
“周砚深!”苏予微从三年前的噩梦中醒来,激动的情绪不能平复。
她挣开他,怒目圆瞪,“你有病吗?发什么酒疯?”
看着这一幕,周砚深表情阴郁,但他耐着性子,又一次说道:“不要闹了。”
苏予微无助笑了下。
又是这句。
他总以为她在闹,他总以为她在耍性子、闹脾气。
三年前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
她腻了也累了,连解释都懒得。
“你出去睡,或者我出去睡,你选一个。”苏予微说。
周砚深撑着床坐起来,被子从他身上滑落,森宵的月光照在他身上,薄皮下的肌肉线条分明。
慵懒又性感。
他歪头看着她,撑着床的手劲瘦修长。
苏予微这才发现他没穿衣服,顿了下,急忙用被子给他遮上:“你怎么什么都没穿?”
“又不是新婚的小夫小妻,害什么羞?”周砚深从容自在,“你忘了我睡觉不喜欢穿衣服?”
苏予微不打算跟他耗了,很决绝地掀开被子下床。
周砚深从后面扣住她的手腕,他眼底隐忍着缱绻,借着三分酒意,嗓音有些抖:“苏予微,你到底还想怎样?”
苏予微身子一顿。
回忆卷成巨大的浪潮,狠狠拍打着她。
在国外都好好的,一回到这里,总能很轻易地被牵动情绪。
没掉的孩子和爷爷去世的两番打击下,她呼吸沉顿,脑子很疼。
苏予微觉得自己不应该跟周砚深较劲,事到如今,她只想跟他有个体面的结束。
她深呼吸了一下,试图让自己冷静:“等爷爷的葬礼结束,我们好好谈谈吧。”
她这次回来,是下定决心要和他离婚的。
不是来和他吵架、斗气的。
放在床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唐雨年给她发了消息,苏予微拿起来回复了一句。
周砚深看到她的手机后台,语气里情绪晦涩不明:“在看房子啊?”
“怎么,家里的房子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苏予微的确在看房子。
这次回来得突然,办好离婚的事情之后,她准备搬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