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但笑?容与其说?是节日的欢快,不如说?是一种喝醉似的、欲望即将?满足的、神态迷离的狂喜。
任时阑心神一动,忽然想到,难道那?座聚灵阵的目的,就是为了这?样……让全?城都陷入一个梦里?
“先搞定?世界树吧!只要它恢复正常,这?些就不在?话下了。”阿拉斯加道。
“你说?得对。”任时阑运转全?身?灵力,还是什么都使不出来,正思?索如何说?动白虎,让它带自?己先去世界树所连接的那?处……
回头一看?,忽然发现,方才所见的异象竟然不见了。
东方的夜空空旷静谧,只有一轮升起的明月。
仿佛他刚才所见,只是一个幻觉。
“怎么回事?”任时阑突然想到方才的蝴蝶,不由得张开手?,看?着自?己的掌心。
难道方才……是护心鳞的力量让他看?到了世界树?
离街道更近后,任时阑发现,不是所有人都在?游行的队伍里。
赤鳞卫。每段街道上?都巡逻着赤鳞卫,他们或伫立,或巡逻
忽然,一名正注视着游行人群的赤鳞卫抬头,看?向空中的一人一虎。
卫士大喝一声?:“有异端闯入”
刹那?间,附近所有街道上?的赤鳞卫齐刷刷抬起了头,拔出兵器,弯弓搭箭,指向任时阑与白虎!
箭矢如雨般飞来,白虎低吼一声?,音浪震开,将?射来的剑锋一一化解。
一声?清唳,玄雀展开宽大的羽翼,从夜风中破空而来,急掠过?白虎的上?方!
任时阑痛哼一声?,只觉它的爪风凌厉如刀,只扑自?己面门而来。
他不得不向后仰去,登时从白虎的背脊上?坠落!
白虎俯身?要去捞他,却被朱雀缠住。
任时阑伸出手?,徒劳地去抓白虎的四足,却只能看?着它的身?躯离自?己越来越远,而四面的夜色景象飞掠过?去
“嘭”的一声?,他摔进了一片草丛。
这?一下给任时阑摔得晕头转向、眼冒金星。
等他缓过?来,从草丛里站起来,挠挠头自?言自?语:“咦,居然没摔死?”
他抬眼望去。只见四周石壁阴森,苔藓遍布,藤萝漫垂,眼前?只有一条向上?通道,一层层的石阶向上?累积,直到他看?不见的地方。
上?方隐隐传来男子哼的歌声?。
任时阑看?了片刻,便顺着那?台阶向上?。
一阶一阶,那?歌声?随着他的攀爬,慢慢变得清晰:
“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山如火发。
一轮顷刻上?天衢,逐退群星与残月。”
任时阑挑了挑眉,他听过?这?首诗它正是庆廷开国?之君、被誉为武神的衡帝的大作。
随着歌声?清晰,他也终于随着石阶踏出地面。
面前?竟是一座大殿,殿内两侧布满了兵器架,刀剑林立。
高高的阶陛之上?,一幅色泽华美、线条艳丽的壁画,画着仙人牵引一只展翅的灵鹈鹕,姿态欲飞。
而壁画下,一张龙椅,坐着一个男子,左腿横搭在?右腿膝盖上?,佩剑横于身?前?。
这?张脸任时阑不久前?才看?过?。
男子依然是那?兴味的笑?容,看?着任时阑道:“你竟能从结界出来。”
任时阑左右看?看?,咳嗽一声?:“承蒙淮英王殿下看?得起,在?下只是个小人物,却不知为何老有人设了局,叫我去钻?”
先说?点废话拖延时间,现在?灵力都使不出来了,跑又跑不掉……
淮英王却不给他话疗的机会,抬手?一道劲风,卷起大殿一侧兵器架上?的玄铁剑,扔到任时阑面前?。
“那?这?样吧,你与我比一场,要是你赢了,我就放你走,如何?”
你说?得好像很公平的样子!任时阑心里咆哮。
淮英王却已经起身?执剑,眼神一冷,便纵身?朝任时阑扫来!
任时阑不得已向后一仰,脚尖在?地面一勾,玄铁剑飞起在?手?。
侧身?躲过?扫来的剑锋,同时回身?半步,手?腕一翻,反手?格开淮英王的剑刃!
经络中仍旧空荡荡,没有任何灵力运转的迹象。
淮英王被他逼退半步,露出笑?容道:“有点意思?。”
他纵身?再上?前?。任时阑那?一手?太白的基础剑法,在?太白学的时候半吊子,但经过?周群的指点,竟也练出几分大巧不工的意思?。
然而和?上?次在?梦境里一样,灵力不能运转,并且这?次,聚灵阵将?梦境的能量百倍加强。
任时阑不断在?识海中呼唤青铜剑鞘,都没有任何回应。
连续拆了数十招,任时阑只觉得身?体的力量很快被透支,反应的速度变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