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欢站在走廊,听着他们的争吵,皱着眉走近了点。

“接人需要带那么多人把别人家都控制住?”

周临渊笑得温和,不咸不淡的语气,顺便也堵住了沈世献接下来的狡辩方向:

“沈厅长可别跟我说你也是作风问题,带那么多人只是为了去我家,和那些个保镖保姆逐个打招呼。”

他笑得嚣张,沈世献盯着他,舌头顶了顶腮帮,眉弓沉了下来。

余永年脊背微微站直了点,那双逆锋凌厉的丹凤眼斜睨过去。

“我当然不是作风问题。”沈世献冷笑一声:“周二少手段强横,猖狂嚣张地抢了别人家的小辈。现在人家正儿八经的长辈去接回来自己养,却还要污蔑别人强抢民女。如此作风,沈某实不敢恭维。”

周临渊听着他说长辈,黑眸就一沉,面上更是懒得遮掩的觉着烦人。

“你算个什么东西,人是在我身边,我养大的。”

“她姓沈,承的我的中行字。”

气氛似乎又紧绷起来,沈稚欢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之间的争抢呛声。

眼瞅着两方的人又剑拔弩张,一副即将要打起来一样,秘书长见状不妙,立刻站了出来,沉声制止:“够了!”

可周临渊和沈世献又那会把他放在眼里,刚才是面服心不服。

现在全然是面不服心也不服。

空气中兵戎交加的,隐隐已经有要打起来的预兆了。

今日他在场的目的,就是为了抓周临渊的错处,彻底革下他的职位。

但如果周沈二子在他眼皮子底下打起来,那事情就大了。

事情因蒋正南那女儿引起……秘书长微微抬起眼,余光从一众黑漆漆的男人服装中瞥见了一道色彩温和的身影。

于是他开口说了这么一句:“争来争去,有没有问过人家小姑娘的意见?”

此话一出,矛头瞬间调转,所有人都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走廊下站立着的女孩。

她多漂亮,多鲜艳,皮肤白皙,乌发亮丽,简直就像误入权力场的小羔羊,香甜极了。

温和恬静地往那一站,立刻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周临渊瞧见那些个眼睛朝少女看过去时,心里的火瞬间窜到头顶,恨不得当场把所有人的眼睛都挖出来。

男人冷了脸,低头斜睨了眼旁边的秘书长,脖子转了下,眼底就那样深幽下来了。

沈世献脸色也不好看,真是给这死老头好脸了,一个周二已经够他忍的了。

那么多色眯眯的眼神往她身上扫来扫去,沈世献心里火着,左眼也泛起了隐约诡谲的灰蓝调。

感受到众人的眸光都齐刷刷地看过来,沈稚欢神色一怔,心尖也跟着发紧,随之而来的是极度的不自在和不舒服。

秘书长朝旁边的两个特警瞧了眼,示意他们将女孩“请过来。”

周临渊将他的示意都尽收眼底,眸底又是一冷,看了眼旁边的余永年,让他过去带人,免得把她吓坏了。

余永年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立刻走上前去。

沈世献见状,眉头皱起,也让江付上前去。

旁边的秘书长瞧见两人这一前一后地使唤,眼神有点无语,倒也没说些什么。

少女望着同时走到自己面前的江余二人,又瞧了眼那边视线都不从她身上移一下的周沈两人,心里莫名觉得好笑。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也不知道怎么理解这种场面,只觉得好笑极了。

一个小叔叔一个小舅舅,她以为是亲情是关护。

可谁知,这两人心中对她怀揣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心思。

恍惚间,她好像又回想起林薇歌说的那些话。

“你那科学家的爹死得早,你缺父爱,所以就到处去勾引自己的男性长辈,沉沦于那种肮脏恶心的背德乱伦关系。”

所以……少女缓缓地抬起头,疑惑地看了眼前面那两张愈发清晰明朗的脸。

他们各站一边,个高腿长的。往人群随便一站都是很吸睛的存在。更遑论彼此不分伯仲,出众俊朗的脸了。

沈稚欢脑海忽然眩晕了下,所以她真的像薇歌姐说的那样有恋父癖吗?

否则,为什么她总是会陷入这种令人难以启齿的道德困境。

少女有些分不清了。

她被江余二人两边“挟持”地带到了人群中央。

漂亮白皙的女孩乍然出现在人群中央,很难不吸引人的注意。

沈稚欢能感受到数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携着各种各样的情绪,有好奇、探寻更有其他别的情绪。

总之,她心里感到不舒服。

少女攥了攥手边的裙子,垂着脑袋唇线平直地不说话。

刚才远远地没看清,走近了才发现,蒋正南这女儿五官有多优越漂亮,娇娇小小的,头发跟丝绸似的,皮肤又白又亮。

更别说那双眼睛是多么的澄澈明亮,身上气质是如此的干净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