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急得跺脚,情急之下,看到了房间内放着的水杯。

她镇定下来,赶忙去拿,手上沾了点,轻轻地拍在女孩的脸蛋上。

“求您快醒醒小小姐,世献少爷和周二少在前面打起来了。御苑就要被毁了。”

冰凉的水珠洒在脸蛋上的刹那,少女睫毛很轻地颤了下,眉头微微皱起。

紧接着,一声声带着祈求的声音传入耳畔。

“....小小姐,您快醒醒呀,御苑就要被毁了。这是您外公最心爱惦念的家.....”

外公....沉睡中的少女呢喃地喊了这么一句,眼珠子不安且焦急地转着。

女佣看见她脑袋动了下,又听见那声隐约的喃语,面上一喜,更加频繁大声地喊她。

下一秒,少女蓦然睁开了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神色激动地喊了句:“外公!”

她急忙地往两边看去,却只看见了站在床边面色欣喜的女佣。

沈稚欢的眸光瞬间就黯然下来,瞧了眼床上的被子,感受着完全陌生的男人味道气息。

这是沈世献的床。

少女猝然反应过来,瞳孔一缩,立刻下来。

女佣见状,走上前来,语速快且清晰地给女孩解释了遍外边的情形。

沈稚欢听到周临渊和沈世献在前厅拔枪对峙后,脑中瞬间就浮现出了一副鲜血淋淋的模样,心口莫名一紧,当即跟着女佣走了出去。

沈稚欢一路跑着过去,很快就看到了站满人的回廊,庭院内的紧绷气氛一触即发。

少女心尖颤了下,脚步趔趄,险些踩到裙摆摔倒。

她赶紧攥起裙摆,抄过连廊跑过去。

双方枪口互指,她看见江付举着枪对着周临渊,扳机即将扣下。

沈稚欢心绪一紧,人还没到声先至地大喊了句:“住手!”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门口迅速地涌进来一群藏蓝制式服装的特警。

随后,一个穿着板正行政夹克,面容端正整肃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警察圈围上来,众人目光纷纷瞧着那人走进来。

而周临渊的目光却精准地捕抓到不远处那道气息急促、跑得发丝凌乱的人儿。

她提着裙摆,露出纤细瘦直的小腿,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神色瞧着很着急。男人视线地上下扫过她全身,没受伤。

心绪忽而冷静了点。

秘书长走了过来,瞧了眼庭院内的架势,神色立马就沉了下来。

“周临渊,沈世献。你二人作为公职人员、国家干部,竟然为了个人私欲滥用职权,擅自持枪在军事管理区互斗。”秘书长高声呵斥着:“视国家法律于何地。”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秘书长带来的警察立刻卸了两方手中的枪械。

余永年看见有人走到面前缴他的枪,冷着脸盯着对方,手上力道根本不松。

那警察沉着眉弓,指骨无声加大力气

男人将视线从少女身上收回来,瞥了眼旁边的余永年,语气不咸不淡地喊了句:“阿年。”

余永年微微侧头看了眼旁边的先生,这才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相比于余永年的不情愿,对面的江付倒是积极多了,人家警察还没伸手,他就主动递了过去。

所有枪缴械完毕,秘书长才站到中间来,沉着脸宣布道:

“周临渊沈世献作为国家干部,公然持枪互斗,触犯国家法律,危害公共安全,即日起所有职权将由各方单位接管,停职查办。”

“秘书长。”男人喊了这么一句,秘书长立马朝对方看了过去。

一双悠然闲适的黑眸,哪儿有半分对此刻不利形势的紧迫。

“沈世献先带人去我家。不仅私闯民宅,还拐带我小侄女。我只是好商好量地来问他要人,结果一进来,他就安排这么一大群人来蹲守我。”

男人视线环顾了眼四周,不要脸地说着:“这怎么能算是持枪互斗呢。分明就是非法拐带加伤人未遂。”

听着他这一番话,沈世献将目光从少女身上收回来,皱着眉头朝他看过去。

那眼神,似乎是说他哪来这么大的脸说出这种话。

秘书长冷着脸瞧了眼他身后那一大群人,心中对他口中所说的好商好量,就当是放屁。

男人注意到对方的视线,慢悠悠地哦了声,那语气丝毫不觉害臊:“您也知道,我以前做商人的,排场方面习惯了。这是周某的作风问题。”

轻飘飘的一句作风问题,把对面的江付说得都忘记了吊儿郎当。

他站直身体,眼睛瞪大地看向旁边的老大。

沈世献看着那边的周临渊,气笑似地轻嗤了声:“周二,我记得你还比我小一岁,怎么比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太脸皮还要厚。我接我外甥女回家,怎么就成私闯民宅了?”

“再者,你带那么多人进来,我哪知道是不是土匪。”沈世献也冠冕堂皇:“作为主人,提前做好正当防卫的准备,不是很正常么。”

说完,沈世献也看向旁边的秘书长,微笑:“您说是吧,秘书长先生。”

秘书长张嘴又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