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妧姎笑道,“父皇这是在提点女儿,女儿有孕,夫君在外找别的女子天经地义,让女儿莫要拈酸吃醋?”
自己的小心思被女儿挑明,景帝老脸一红,“朕可没这么说。”
姜妧姎上前挽上景帝的胳膊,温言道,“父皇的教诲,女儿明白。莫说女儿有孕,寻常夫妻,即便妻子无孕,男人在外逢场作戏也是常有之事。”
“父皇后宫佳丽上百人,昌平王叔王府后院妻妾成群,还要时常去栖雾阁坐坐,就连淳王兄也有一妻两妾。驸马生得芝兰玉树,如今的年岁却只得女儿一人。女儿已很是知足,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同驸马闹的。”
明白?
逢场作戏?
容予的眉头打了很深地几道折子,明白什么,你就明白!
他怎么就逢场作戏了?
这种情况姎儿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选择相信他的吗?
还有面对他可能与其他女子有染的消息,姎儿为何如此坦然?
这还是那个先前说他敢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就家法伺候的姎儿吗?
她就一点都不吃醋吗?
难道自己在她心里就没有一点地位,即便他和别的女子有染,她也没关系?
容予突然发现比起姎儿因为流言蜚语同他哭闹,她不恼不醋还能言笑晏晏这更让他闹心。
她怎么就……
怎么就不在乎呢?
这没道理,完全没有道理,明明……
“驸马与那栖雾阁的琼……”姜妧姎温言说着,突然发现她叫不出那花娘的名字,她眼波一转,有些嗔怪地看着容予,“琼什么来着?”
容予薄唇压成一条直线,他别过眼去不想接姎儿的话,那眉眼间的冷意暴露出他此刻的不爽,很不爽!
一旁的昌平王适时接道,“琼玉!妧姎侄女,那花娘花名叫琼玉!”
“哦,原来叫琼玉。来得路上听宫人提了一嘴,竟是没记仔细。父皇,皇叔,你们看,玉、予,那花娘就连名字都与夫君的名讳很是相似呢!看来夫君和那花娘很是有缘!夫君,不如我把那花娘接进府来,近身服侍夫君如何?”
不仅不恼不醋,还要把那女子接进府,姎儿真是好生大度,容予胸口发酸。
“不如何~”容予冷邦邦地回了句。
“父皇,皇叔,你们看驸马没有反对。”姜妧姎温婉道。
没有反对?容予不可置信地看着姜妧姎。
“难得驸马能对一个女子如此青睐,女儿定要替驸马促成此事。听闻那琼玉娘子是栖雾阁的花魁,想来阁主不会轻易放人。”
“皇叔,我来得路上听人说你同栖雾阁的阁主很有些交情,您能不能替姎儿从中说和一下,让阁主忍痛割爱,让我们为那琼玉娘子赎身,让她入府服侍驸马?”
促成此事?
听到姜妧姎要接琼玉入府,不仅容予的脸黑如锅底,景帝的脸上也满是不赞成,“姎儿,你是朕的女儿,怎可与妓子共侍一夫?”
谁没年轻过,景帝年轻时府中妻妾成群,也免不了在外还有些红颜知己。
他不会因为容予娶了他的女儿,成了他的女婿,便让容予约束自己,一生只有一个女子。
可在外面胡闹归胡闹,接进府却是万万不可的。
第403章 风水轮流转
“妧姎侄女,你都从哪儿听来的话,本王……本王怎会同那栖雾阁的阁主很有交情?一定是谣言,谣言!”
昌平王后知后觉地发现姜妧姎明面上通情达理,可这话里话外在往他同栖雾阁的主人交情匪浅上引。
想到栖雾阁幕后真正的主人,昌平王瞳孔一缩,栖雾阁是他们背后的阵地,还是不能将它摆在皇兄面前。
“谣言吗?”姜妧姎疑惑,“可今早我出门时赶巧碰到夫君的表哥崔蘅崔大公子,我与他提起昨夜之事,他对此事竟一无所知。”
“说起来崔家表哥已算是栖雾阁的常客了,昨夜又是夫君陪他一起去的栖雾阁,他都不知道的事情,王叔居然知道,这若不是同栖雾阁有些渊源,怎地会消息如此灵通?”
“王叔莫不是不想帮侄女这个忙,找的推脱之词吧?”
“呃……”昌平王词穷,“这……”
容予从姜妧姎进来起就紧锁的眉头刷地舒展开来,他嘴角止不住地笑意,“姎儿,又何必为难昌平王爷,为夫有你就够了!那琼玉,为夫与她有缘无分罢了!”
“这怎么能行?”姜妧姎不依不饶,她抱着景帝的胳膊撒着娇,“父皇,驸马生得如此郎艳独绝,芝兰玉树,平日里各家女眷皆羡慕女儿,羡慕女儿有您这样爱女心切的好父亲,有能力也肯为女儿费心助女儿觅得这般好夫婿。”
“平日里驸马对女儿也是关怀备至,绝无二心,女儿如今还要四个月才生产,他好容易有一个中意的女子,女儿也想为他做些什么。您能不能跟昌平王叔说说让他同栖雾阁阁主说说,让我们将那琼玉纳进府伺候驸马?”
景帝按了按眉心,别人的女儿会因夫君在外拈花惹草,纵情声色而哭闹不休,他的姎儿倒好,哭闹着要为夫君纳妾,该说不说姎儿有些不按常理出牌。
看着姎儿那高挺的孕肚,景帝终是于心不忍。
“进府可以,名分就不必了,朕丢不起这人。”
“老五,你就替姎儿把这事办了吧!”景帝指着昌平王吩咐道。
“不是,皇兄,皇兄,这事怎么就落我头上了?”昌平王目瞪口呆。
他明明是想借琼玉膈应容予的,怎么就变成他要帮着容予收通房了?
景帝瞪着他,“你搞出来的事,你自己想办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