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谦磨着牙,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两个女孩。承碧竹可能还好,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而寒零呢?除了不小心踩死过蚂蚁,连小强和老鼠都能轻易击败她,她死去的手下败将目前只有蚂蚁和酒。
这样的孩子怎么让人放心啊!
尊贵的朱归颜朱武官,终于理解了“大家闺秀”君零带孩子的辛苦了。这兄妹的差别怎么这么大……
“总而言之,你们两个到时候一定要在一起,其中一方不能丢下另一人独自走开,记住了没?”萧墨谦硬着头皮去和两个变态交流,“到时候大部分时间君零都会跟着你们两个的,保住命第一,杀人立功第二,记住没?”
“没!”两人齐齐仰头,笑容统一而欠抽而灿烂无比。
少年立在城墙上,不低头,却俯视着城下千万大军人山人海,“叮叮咚咚”敲打磨制器物的声音接连不断,士兵几乎各个身着铠甲,神色肃然。
晓得一词,保家卫国。
俊秀的少年临风静静地拂袖立着,离家近半年之久,终于一袭黑衣,杀气凛然。少年神色一如常态,唇角抿笑,一看却又是在冷然相望,何来笑意?
高高束起的乌发随着腥风悠然垂在腰际,半缕半抹的发垂在额前,挡住了窥探初雪的眼神。漆黑长顺的发赛过天色墨黑,如又如细水一缕缕顺长,衬得贴身宽袖的劲装挺拔干净。身后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响起,若有若无的乌黑被血一样的猩红盖过眸子似带娇媚般的一转,转过人世繁华、红尘凡俗;睫帘一扫,扫过翻天惊叹,盖地赞扬。少年回头,面色平静,肌肤似雪,正如从九重神山之巅落下一抹真正所谓倾世的美。
晓得一词,倾天绝世。
太渊望尽和承撼天对上那美如血琉璃的眼一怔,同时脚下一顿,对着赛过绝色的少年敬畏地伏了伏身子。
这是一种对美的仰慕,亦是对强大存在的敬畏。
君零抿了抿嘴,心想自己的眼睛可能吓到两个家主了,师尊给的三个药丸中居然有红瞳血丹,那个药丹的药力是三个药丸中药力最强的一个,的确可以提升不少实力。他嘴角勾了勾,师尊为了他去敲诈药祖骗来了这个炼了七年的药,相比费了不少心思。
不过,至少现在他就要得一个“红眼病”,顶着这红色的眼睛得过大半个月。
“两位家主……有事吗?”他跳下墙头,对着两个家主弯下腰。
鸿古的爹和碧竹的爷他出于礼仪弯了腰。
“咳,不敢当,接不起这一礼。”太渊望尽尴尬地笑了笑,他三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侮辱了这样可怕的人,他心里有鬼有阴影。
“是是,没什么事,就是依照寒天皇说的,又派人回去报信说调来了一万兵,大概十天后就能到了。”承老爷子也腼腆地笑了。
君零挑挑眉,低低叹气。九儿怎么就不明白呢?那个言缺露出太多破绽了,她不可能没有发现的。
又是急促的脚步声,君零勾起嘴角,笑了笑。这个脚步声他已经记住了,是太渊四少的。
鸿古匆忙快步走来,对着两个家主施了大礼,“承家主,父亲。”他直起身子,眼神犹豫,心里却是在狂跳,突然觉得难以启口,嘴巴干涩。
“尉迟家,全盘出动了。烈阳宗也来了。”
一语如炸雷,两个家主顿时脸色大变,相互对视一眼,又纷纷看向君零。
君零负手而立,不语,眼神冷淡,眼里的猩红又旺盛几分。
好,很好。好一个言缺,当真是个卧底。
寒零一再包庇,他原也抱着最后的希望,期待着言缺只是一个普通失忆的少年。这么一看,他没有来战场而是留在太渊家果然是故意的,为了逃避他的监视赶回家去报信。如果不是玄天军偷偷有留下来,他或许还要再直接灭了现在毫无防御的太渊总城。
他没有让玄天军拦,就是在担心如果言缺真的是埋伏,他逃了,玄天军去追,迟早要传入太渊望尽的耳中。到时候指证出言缺是寒零带过来的。她便没有立足之地,承碧竹和太渊鸿古定然会认为这段友情不可贵。
君零捏紧手,眉头蹙了蹙。
那个孩子,为什么就是不懂?
还是说,她明知言缺有问题,却仍故意要去包庇?
如果是的话……
他心里突然升起烦躁、失落和酸楚,大力甩开袖,头也不回,把礼仪都抛在脑后,纵身跳下城墙,几个起伏便见不着身影了。
鸿古叹气,他就是这么我行我素,依旧是骨子里任性傲气的少主。连发都不肯剪,硬是因为天界不同的规矩戴了假发,甚至连君九儿都骗了,让兔子得知后大怒,看到后又大喜,说“哦,更美了”。
鸿古抿了抿嘴,含笑,而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承碧竹那个剪发大师挥舞着剪刀“咔嚓咔嚓”似电锯惊魂,所经之地寸草不生的风格让他彻底怕了,等到头发再次长成时直接戴假发瞒了过去。
既然是规矩嘛!长就长呗,反正散下长发来的君零,以碧竹刚刚过去找他时说的话来说就是一个从头到尾都几乎都是伪娘。
除了声音。
他呲了牙,乐呵呵地转身就走。
而君零呢?相当不爽地自己去面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问老衲写到哪了.....不好意思说嗷嗷嗷
☆、第五十三章
他刚刚有分析过,结果让他相当不开心。
十三岁的孩子,肯定正值年轻是不?正值年轻,心理不老鸟是不?心里不老鸟,情窦初开的是不?情窦初开,暗恋是不?
尼玛,监护人不同意!
“……”
尼玛,没权涉及桃花儿!
那个由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从小时候缠着他死拽他手指开始,到她开始怕黑怕孤独,晚上死缠着要他陪她睡,到她立下誓言同意他的对她感情,到她在厅中惊鸿的一错,不是惊鸿一瞥,却赛过惊鸿一瞥,至今思念。
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他在看她长大,看她逐渐知晓世间,知晓很多。早在她四岁时,他就已经晓得这一切,他入了时间圣殿,思想不再稚嫩,也不再轻浮。
玄天家,至于父亲这一系,到了他这里是肯定要断的。
他对那种事情已经没感觉了。
只是他师尊现在一和他谈到不适宜真实年龄的问题是,师尊的表情就是很平常的,也不避而远之,也不很开心地讨论,只是没感觉。他曾经有爱过的人,不过过了这么多年生死不知,喜欢依旧喜欢,不过没有那种不能光天化日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