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1 / 1)

作者有话要说:  实话说,这才是我一天的正常产量

☆、第七十六章

三夜狂奔,脑子里空白一片,半点思想都透不进去,相反,眼前却是一片黑,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没命地往前跑,若是马跑不动爬也要爬过去。事后才记起,好似跑死了一匹马。

这或许是她活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他做出一点贡献。

还是她必要做的。

三日她几乎没停过,三日不食一星半点,兜子里的食物她都留给他吃了,反正她耐饿,也不怕死。直到能看见药王峰的群山之时她才缓过劲来,勒住马,侧头掉转而行。

绕着群山转了一会儿,她看见了所谓的“人民医院大门口”。昔日她调笑着戏谑道,说那是标准的市中心人名医院。可惜,今日初来这个不偏向任何势力的“医院”,目的竟是如此悲凉。她没事,他却生死未知。

甚哀,甚苦,悲字怎愁!

她咬紧牙,翻身下马,背着他蹦上高台,一转眸子,迟疑一下,伸出手急促地敲门。镌刻在青铜门上的复杂刻纹压在她手上,痛得发麻,她敲了很久才见三个梳着发髻的白衣少年开门,三个模样颇为清秀,却带着几分惊愕。

寒零抿了抿嘴,心里有几分忐忑,她三日未曾梳洗,肯定是灰头土脸脏兮兮的,如同乡下的小姑娘,与这等清静之地甚为不符。还有她背上的君零,他身上都是血,在外人看来,第一注意力应该是在他浑身的血上,而不是绝艳的容颜,否则有够他们惊骇的。

寒零心里一沉,早知道就先梳洗一下了……

为首的一个青年微微蹙眉,在身后两人小声的催促下缓缓上前,却是忍着性子颇为礼貌地问道:“这位姑娘是……”

“我找苍亦箫。”她急不可耐地打断他,“我哥受伤了。”

青年愣了愣,眸底浮起一抹不悦,他摇头道:“我们药王峰没有名为苍亦箫的人,姑娘怕是来错地儿了吧?”

寒零愣住了。

苍亦箫?

没这个人?

压下心里骤然泛起的恐慌,她焦急地道:“麻烦您再想想,真的没有么?”

青年坚定地摇摇头,“当真是没有的,不骗姑娘。”

寒零紧紧地皱起眉,犹豫半晌,又略带几分希望地问道:“不知能否求见药祖?”

闻言,三个青年顿时脸色大变,一片惨青,与她对话的那位青年眸光骤然一暗,脸色一僵,喝道:“这位姑娘,何出此言?”

寒零怫然不悦道:“我哥与药祖有几分交情,难道不能见么?”

那位青年勃然大惊,抽身而退,拔剑而出,指向寒零,他怒喝道:“我药王峰的圣祖岂会和你兄长这等小辈有所交情,姑娘莫要撒谎。”

寒零比他更怒,道:“怎么会没有?我哥姓玄天,你觉得他是谁?”她背后的人一片冰凉,探不出一分活气,她心底一寒,喝道:“来不及了,先救我哥,然后再和药祖对证。”

青年本是地位较高的直系弟子,并不像其余两人是外系弟子,自是要骄傲几分,又被寒零一喝,心里顿时一阵怒火。他对她冷笑道:“凭你几句话岂能让我等信服?寒天皇是何许人?他怎会如此?你撒谎不打草稿么?”

好一个撒谎不打草稿!

寒零一甩头,怒道:“你们做医生的见死不救么?”

青年冷然道:“我们只救善者,恶人为何要救?看在你年幼的分上,赶紧走吧,否则我等就不客气了!”

寒零脸色大变,反手抽出君零腰间的剑,剑光一闪,毫不留情地刺向那青年的眼眸。青年一惊,剑刃一偏,挡住了寒零迎面劈来的剑刃。

寒零腾身而起,猛然跃过墙头,头也不回地狂跑。

他等得了么?三日下来他根本没怎么吃,她逼他吃下去,他又带血吐出来,如果不是身体没有变化,她不信他还活着!

穿身伤白祈真都不会缝,缝的只是一些小伤,他失血都过多了,更何况更严重的内伤和已经没什么动静的心脏?

他从未做错过什么,但是为什么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要让他来承受?她的罪孽所带来的代价为什么都属于他?!

苍天无情,一至于斯!

她一翻身,躲过前来救援的弟子的攻击,鬼魅般地穿过人群,跃上台阶,脚下如风地往山头奔。既然他们不讲理,她便硬闯!他等不了,等不了她跟他们说完来龙去脉!她一仰头,眸色猩红,如同染血。

持剑斜下划过去,一连两人都被她挡过去,旋身而上,踩住他们的肩头向更高的地方跳去。她施展出早已功成的九影功,如一道斜影从人群中闪过,一剑下去,尽数切开对方的背脊,森森白骨映入眼眸,她一甩头,对此置之不理。

他在哪里?信誓旦旦说过若是她来找他,他必然迎接的!他的承诺呢?他人呢?一切都是假的么?她突然一怔,心底骤然一空,彻骨的凉穿身而过莫非他在骗她?从未是药王峰的弟子?她一咬牙,忍住泪水。

他说过的!他认的那个头牌医生!他说过头牌医生带了假面具的!

那么,神刀在这里么?可是为什么那个守门的说没有!

骗子!到底谁是骗子!

惶恐之下,她只能信他,背上那个身体冰冷的人。

毕竟,她真正完完全全相信的人,只有他、萧墨谦和小竹吧……

一道白影闪来,她蓦然一惊,抬起手中的剑,挡住了来者凌厉的攻击。

浓浓的药香透过鼻尖,她后跳一步,欲要踩空而过。可是对方的武艺全然在她至少,同时起身,剑尖雪亮,射向她的右眼。寒零肚子里骂了一句,一偏头,弯腰锁着窜过去,对方旋身在空中翻过,穷追不舍。

弓!

她心里一喜,却心又一沉。她腾出一只手拿剑都够费力的,她虽然有点内功底子,但毕竟没什么成就,她背好君零的原因其实就两个其一,她练过借力打力,虽然和这没什么大关系,但是里面含着一些巧妙用力的秘诀,让她轻松不少;其二,背上的人轻得可怕,她不觉得以他的身高却只有这么轻是正常的,他并不是瘦骨嶙峋,但是依旧是瘦。

她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他又不是练芭蕾的!这么瘦做什么!

她真的就这么只会折磨他么?

她咬紧牙,跳上亭台顶端,脚下猛地发力,施展极端的轻功。即便如此,她也是歪歪斜斜的,沈流年教的轻功主要还是以针对自身为主,练的偏向平衡力,带上其他人她就不怎么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