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1 / 1)

寒零笑眯眯地坐起来,看着君零气呼呼地瞪着她,毫无愧色,“好不容易偷买来的衣服,总比女装好,质量肯定没你们师门的要高档,可是那是我偷带出来的钱买的,别嫌弃哇。”

“讨厌!”

“……不要摆出小女儿娇态……你那叫娇嗔抛媚眼。”

“讨厌讨厌讨厌!”寒零毛骨悚然地看着他突然……近似撒娇般发牢骚。

君零泄气地坐在床上,憋屈地瞪着她,坐着不动。

寒零讪笑:“不要逼我玷污烈宏睿的小妾,受不起……好好好,我依你,不要那么凶嘛。”在吓人的目光中,她猫着腰帮他解开中衣的扣子,目光直接扫在他血迹斑斑的腰间,绑带已经透出几分红色,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散开来。

“缩骨缩得好累。”他毫不客气地抱怨道。

寒零讷讷地缩起脖子,帮他解开绑带,对他的春光大泄毫无反应。

她凑过去眯着眼看那露骨的伤,仅仅是一晚上就已经愈合了一半,怪不得他说不用找医生呢,估计他让她帮忙擦的药是什么很贵很稀缺的玩意,居然比神医还变态。

“喂!”

“……又怎么啦?”她手忙脚乱地拆下绑带,又去掏他的药。

“你怎么没一点反应?”

寒零奇怪地撇了他一眼,“什么反应?心疼?”一边说着,她以狗熊的丑恶姿势匍匐在被褥上,在他腰上涂好金色还带着幽香的药,绑带拢在手里开始帮他绕在腰际。

“不是……”

“那是什么哇?你不要打哑谜好不好?有话直说,你跟我玩什么隐晦?”她一圈一圈地绕,抬起头不满地瞅他。

“你绕好了我再跟你说。”

寒零心里打着数百个问题趴在他腿上帮他绕绑带,一圈又一圈,直到彻底盖住伤口又多加了几圈才停了下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她拍拍手,收拾好药品和所有的绑带,又帮突然变得娇生惯养的某人穿好买来的“略制品”,回过头来天真地瞅他。

君零微微蹙着眉,有点不快地看着她,寒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道眉高一道眉低地瞪了回去。

“干嘛?”

“我还问你哦!干嘛那么看我?赶紧睡啦,明早还要去见‘爹娘’,我去隔壁睡,有事叫我。”

“不要。”

“喂!迈出成功的第一百步了你反悔哦?只有你这张脸才能把他们迷得神魂颠倒,虽是一爹娘的产物,可是我不行。”

“谁跟你说这种无聊的话了?你跟我睡。”

“……”

“干嘛?你不乐意?小时候你天天挤我被窝死活都要跟我睡,现在你要清白了?那玩意对于我来说值钱吗?”

寒零悲愤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小时候她在他房间里做完他布置的作业后就不回房了,很清纯地溜进他已经暖好的被窝里,幸福地蹭了蹭。如果那次他睡得晚了,她会很敬业地坐在他身边等他忙完才滚回床上。小时候不知道什么叫做规矩,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很无耻地黏在他身上取暖,尤其是下雪的大冬天。

自从长大一点看了有些书后,她就跑去找他,悲哀地问他:“哥,我是不是不能和你睡一张床哇?”怪不得陈炎月天天鄙视她霸占她家少主的身体。

那时候他就很怜惜地摸摸她的头,说:“没关系的,你的清白早就被我毁得差不多了,不要介意这些,九儿乖。”

她当下石化。

的确,对于他来说,她的清白比垃圾还不值钱,垃圾好歹还能回收,而她在九岁之前没有什么地方是他没看过的。确切来说,自出生来就没了。

恨娘不管她。害的她现在在他面前不管有没有穿衣都是一样的。

“呜呜呜呜。”她憋屈地爬上大而华丽的床,缩在里面啃爪子,仇视他若无其事地理了理散下来的长发,熄了灯就睡。

“你埋怨什么?”君零更憋屈地在黑暗中瞪视她。

“你翻过去睡好不好?”

“干嘛?那样会压到伤口的。”

“算了算了,我可不希望你嫁出去那天香消玉损,烈宏睿就没小妾了。”

“谁香消玉损?谁嫁?谁要做小妾?”他越说越来气,恨不得好好地罚一罚那该死的混账丫头,“你说过你是归我的。”

“是呀,那又不代表我一定要嫁给你,我可以给你做侍女哇!实在不行做奴隶也行哇!卖身契送你。”

“……不嫁了!”他气呼呼地翻过身,很大无畏地把那要命的伤压在下面,以自虐博取那欠揍的某人的同情。

寒零赶紧爬起来,捂住自己的臭嘴,现在关键是这个男扮女装的美人开不开心,愿不愿意,不能为了这等“她一生不值钱的破幸福”小事惹火了他,否则小竹会很幽怨、伊人落泪的,她就没有好姐姐了。

为了小竹,她的幸福是可以退让的,嫁就嫁。

“喂!别发火呀!”她狗腿地爬了过去,按住他的肩,想晃又怕碰到那还在渗血的伤口,“哥,你转过来呀!关心一下你自己的身体又不会死!”

回答她的是很干脆利落又充满怒意的冷哼。

寒零怂了。

“哎哎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嘴巴不干净,呸呸呸,不是不是,我嘴巴里吐不出让你满意的话,哎呀哎呀就是不干净了,但我也不是故意的哇,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计较嘛……小竹和她未婚夫的幸福掌握在你手里呢,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喂,你好歹平着躺嘛!压着伤口多疼哇!”

她乱七八糟地扯,扯到这里赶紧去扳他的肩,又不敢大力,怕扯坏了原来的伤口。她挑挑眉,突然觉得无颜去求他,她把他弄得一身是伤,还都是因为她才弄的,又是肩又是腰,他的肩已经受过两次了,上次靠里一点的针伤她都不在他有没有留下后遗症。

总而言之,她真不负责。

叹了口气,她无奈地躺下,却突然听到他幽幽的话语声:“你很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