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一个箭步跨过去,趁着那人倒地还没缓过神,抬起脚对着那人握棍的手腕,狠狠跺了下去。
“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让人听得心里一哆嗦,那人“嗷”的一声惨叫,手里的棍子也拿捏不住,掉在了地上,疼得在地上来回打滚,嘴里杀猪般嚎叫。
吴玉辉这小伙虽然年轻,可胆子大得很。
见这情形,二话不说,毫不犹豫地冲上前,飞起一脚,把地上的木棍踢得老远,免得那人再捡起来伤人。
随后,他凭借在武术班学来的那几招擒拿术,一个箭步跨到那人跟前,双手像钳子一样迅速卡住他的脖子,把他死死按在地上,让他动弹不得,只能干张嘴嚎,根本挣脱不了。
韩秀芳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回过神来。
眼下她最关心的自然是陶露菲,赶忙凑过去,满脸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伤到没?”
陶露菲虽说刚才确实被吓得不轻,心还在“砰砰”直跳,但好在有惊无险,她稳了稳神,看着大伙一脸担忧的模样,勉强挤出个笑容,安慰大家道:“没事儿,昱承反应快,那人没碰到我。”
第387章 李安亮失踪
胡慧娇可是个直筒子脾气,眼里最揉不得沙子,见不得这种背后使阴招的下三滥事儿。
她气得脸颊通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怒冲冲地一个箭步跨上前,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盒银针。
只见她快速出手,精准地朝着那人肚子上的关元穴猛地一扎,嘴里厉声骂道:“狗杂种,背后到底啥人指使你的?安的什么心,想干啥缺德事儿?”
那人遭这一扎,疼得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冷汗簌簌地直往下冒,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牙关紧咬,一个字都不肯吐露。
胡慧娇哪肯善罢甘休,她冷哼一声,手上微微使力,找准下颌关节处的穴位,银针一闪,精准刺入。
她这一手针灸的功夫,让周围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让韩秀芳等人看得心惊肉跳。
鲁意薇和邬萦思毕竟见过些世面,还能勉强稳住心神,可袁云香和任岐玟也吓得直冒冷汗。
陶露菲心思细腻,察觉到大家的异样,赶紧走到邵昱承身边,小声说道:“大伙都在这儿呢,你和胡姨还是收敛点吧,别吓着大家。”
邵昱承听了这话,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
他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疼得打滚的那人,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下,转过身,语气平和了许多,对大伙说:“先上车回老宅歇会儿吧,咱们今天先回去。”
还没等邵昱承说话呢,胡慧娇就两眼放光,一脸兴奋地抢着说:“好久都没活动筋骨了,把这小子交给我,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非把背后指使的人揪出来不可!”
邵昱承心里清楚,胡慧娇可不是一般人,她要是较上劲了,还真没有办不成的事儿,于是,他二话不说,点了点头,打算先护送大伙离开。
众人转身往汽车走去,韩秀芳心里还是不放心,回头喊了吴玉辉一声。
吴玉辉一仰头对着韩秀芳大声说:“妈,您别操心了,您别操心了,我都这么大了,以后迟早要独当一面。”
车子在并不平坦的道路上颠簸前行。
天公不作美,行程刚过半,方才还湛蓝如宝石的天空,瞬间被乌云笼罩,黑压压的一片如汹涌的潮水般压顶而来。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倾泻而下,砸在地面上溅起高高的水花。
道路状况糟糕透顶,坑洼不平布满水坑,雨水一灌,瞬间化作一片泥沼。
车在这泥泞中艰难前行,车轮不断打滑,车身左摇右晃,动一步都异常艰辛。
韩秀芳心急如焚,扒着车窗,望着车窗外如瀑布般的雨幕,眉头紧锁,嘴里不停念叨:“这倒霉天气,可千万别耽误咱们正事儿。”
陶露菲虽同样揪心,但仍伸手轻拍韩秀芳肩膀安慰道:“秀芳嫂子,急也没用,这雨天路滑得厉害,安全才是重中之重,估计雨势稍小后就好走多了。”
好不容易等到雨势渐小,终于在药材供应商门口停稳。
邵昱承率先下车,双脚刚落地,一股寒意便从脚底直窜脑门,他敏锐地察觉到异样。
以往这仓库区熙熙攘攘,可如今,放眼望去,冷冷清清,人影寥寥,仅有几个工人无精打采地搬运药材,动作迟缓拖沓,眼神还鬼鬼祟祟。
一瞥见邵昱承一行人,他们就像受惊的耗子见到猫,眼神慌乱闪躲,四处游移,显然心里有鬼。
邵昱承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迅速将陶露菲拉至一旁,压低嗓音,神色凝重地说道:“你瞧瞧这情形,我看这供应商问题不小,我前几天让李安亮提前过来摸底,他人呢?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别是出了什么岔子吧?”
陶露菲听闻,连连点头应和:“可不是嘛,打从进门我就四处张望,压根儿没瞅见他人。”
李安亮是个办事风风火火的年轻人。
提前一天便奔赴此地。
怎料,脚下突然一滑,他整个人瞬间失去重心,“嗖”地一下顺着陡峭的山坡翻滚而下。
身体在满是荆棘和石块的坡面一路磕磕绊绊,“砰”地重重摔在山脚下。
刹那间,胸口仿若被石头狠狠撞了一下,疼得他冷汗直冒,脑袋嗡嗡作响,一阵晕眩。
缓过神后,暗叫不好,这肋骨怕是断了好几根,此刻的他,孤立无援。
待李安亮稍稍缓过劲来,才惊觉身处之地仿若荒郊野岭,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
钻心的疼痛让他牙关紧咬,腮帮子痉挛抽搐,几乎要失去知觉。
在草丛里摸索了许久,他才好不容易从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手电筒,这是他们平日里干活必备的小物件。
借着手电筒那如萤火虫微光般微弱的光亮,他匆匆扫了一眼自身伤势,这一眼,却让他的心凉了大半截。
只见手臂和腿上被荆棘划开一道道血口子,鲜血汩汩涌出,整个人宛如血人一般,衣服也被撕扯得破烂不堪。
更雪上加霜的是,随身带着的应急医药包,早在滚落过程中不知甩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