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陶家,陶爸爸是养殖大户,敢想敢干,趁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大胆投身养殖业,一步步把家业做大。

简单来说就是只要能赚钱的法子,陶爸爸都会去尝试,但做归做,仁义礼智信,还是牢牢记在心中。

因此,修桥铺路,给村里困难户送物资,也都是常有的事,不仅如此,还在村里的活动室请了老师来给孩子们上课。村里但凡想学个识字、多学点本领的,都能来听课。

所以,村里上到几十岁的老人,小到刚会说话的孩子,个个都能背上几句诗词文章。

而此刻陶家正屋中,坐的人可就不一样了,远亲的、近邻的,有关系的、没关系的,都来了。

尤其是二叔公和三叔公带头指责陶家夫妇,认为他们在养殖场扩张时没有照顾到家族其他人的利益,更是着重讨论这产业日后的继承问题。

二叔公气得用拐杖敲地,大声质问:“你们陶家搞养殖场扩张,咋不叫上我们商量?这继承的事儿也没个说法,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长辈?”

三叔公也在一旁微微皱眉,虽没说话,但态度明显也是不满。

站在二叔公身后的陶家轩,满心贪念,觉得自己也应该在养殖产业扩张和继承中有更大的份额。

陶家夫妇一进门,就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关于养殖场扩张和继承的敌意。

陶爸爸人前人后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此刻却也微微皱起了眉头,说道:“二叔公、三叔公,这养殖场扩张的事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决定的,继承的事儿更是得从长计议,我们也还在筹划呢。”

三叔公接着说道:“不管怎么说,家族的事儿就得家族一起定,你们不能独断专行,还有,这产业以后的继承也得有个说法!”

陶妈妈冷笑一声:“三叔公,这养殖场能有今天,靠的是我们两口子的打拼,继承的事儿,我们自有打算。”

陶家轩忍不住插话:“大伯,大娘,我觉得我也为养殖场出了不少力,扩张的事儿怎么也得有我的份儿。”

陶爸爸瞪了他一眼:“你出了什么力?整天就想着占便宜!”

陶永正赶忙说道:“大哥大嫂,家轩毕竟是自家人,这产业扩张,他该有一份,而且以后这继承,也得优先考虑自家人不是?”

陶妈妈反驳道:“自家人?就凭他?这养殖场是我们辛辛苦苦做起来的,怎么继承得看我们的安排。”

二叔公提高了嗓门:“不管怎样,家族的规矩不能坏,外嫁女的孩子不能继承!”

陶妈妈针锋相对:“那您倒是说说,谁有这个能力和资格来继承?陶家轩?他行吗?”

陶家轩急得面红耳赤:“大娘,您不能这么看不起我!”

陶爸爸摆摆手:“都别吵了!这事儿还没定,等我们商量好了,自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陶永正不依不饶:“大哥,这可不能拖,得尽快定下来。”

陶妈妈哼了一声:“急什么?这养殖场又跑不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正屋里吵成了一团。

陶妈妈连搭理都不想搭理,跟陶爸爸径直就进了正屋,落座于上首。见大家伙都有些讪讪的,陶妈妈说道:“我去给大家重新倒点水。”说着就起身去拿暖水瓶给大家倒水。

大家都有些尴尬。好些个说多了话口干的,此刻接过这热茶来,差点儿没烫了嘴。

讪讪地放下了手中的搪瓷杯,都装作没感受到主家人不想谈养殖场扩张和经营权的赶客心思。

继续老态龙钟地坐着,开始指指点点。

“老大啊,咱们今日来,不过是为着露菲回门一事,顺便把养殖场扩张和经营权的事儿说道说道,你说家中无男丁撑着,敢情全是我们着急,你们夫妇二人是一点不紧张啊。”

开口的又是刚刚说话的那位二叔公,头发胡子都白了,此刻却大声质问,只可惜,他面对的陶家夫妇二人,在生意场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会怕他们?

于是就瞧那陶妈妈气定神闲地扫了这位二叔公一眼,而后才似笑非笑地说道:“叔伯们也不必忧心了,如今我与老陶都还年轻着呢,左不过就是没儿子罢了,虽说女儿们都已嫁人,但外孙还没出世呢,大不了与露滢夫妇商量下,若是生了儿子,让其继承养殖场就是,怎会就到了家门无人撑着的地步?这扩张的事儿也得慢慢来,如今邵昱承也回来了,若是叫他知道自己媳妇儿娘家为了这点子家产闹腾的不成样子,岂不是惹人笑话?你说是不是啊,二叔公?三叔公?”

话虽是对着二位老人说的,但眼神看向的却是那陶家轩,透着森然的冷意和不屑一顾。

被陶妈妈这一盯,那陶家轩张了张口,愣是没接出下一句来,天知道有那么一位名声响亮的妹夫,他日后便是想在养殖扩张和继承里分一杯羹,怕也得掂量掂量了。

毕竟这位邵昱承可是在工作上出了名的厉害,听说一点情面都不留,处理问题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而后有些尴尬地扯了扯身旁老者的衣袖,满腹不甘地低了头。

陶永正见自己儿子被恐吓,心里头自然不满,但眼下这都不是重点,话还是得往点子上说!“大嫂,你这话就不对了,自古以来哪儿有外嫁女管理娘家生意的说法?这不是让外人瞧笑话,说咱们陶家无人吗?家轩自幼与两个妹妹一同长大,这情分可不是旁人能比的,在这养殖场分股和经营权上,怎么也得优先考虑自家人吧。”

“现在让家轩参与养殖场经营,能给露菲争点面子,有这么个能干的堂哥,邵昱承也不会小瞧咱陶家养殖场。”

第30章 养殖场分股

陶妈妈闻言,忍不住轻哼了一声,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不屑。

随后挑着眉,语气凌厉地说道:“哟呵,永正你这话可真是让我一头雾水啊!不知家轩是在养殖方面有着啥惊天动地、无人能及的大本事,还是有能让养殖场在眨眼之间扩大数倍规模的神奇能耐?怎么着,就他参与进来,邵昱承就不敢小瞧咱们这小小的养殖场了呢?”

“你……”

陶妈妈向来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更何况面对的是陶家轩这种摆明了要来觊觎他们大房在养殖场利益的家伙,哪可能会给他半分好脸色。

陶家轩被这一番毫不留情的贬低,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到胸口,随后满心不服气,气冲冲地说道:“大伯母,我敬您是长辈,一直忍着没跟您计较,以我的能力,心里一直想着能在养殖场大展拳脚,可就是没个机会啊,您何苦这般在侄儿的心里头狠狠地扎刀子呢?”

“哟,敢情这还真是我们夫妇的过错啦?可当初不是你父亲你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天抢地地求着我们,非要让你从农村出去找工作吗?这会你又反悔啦?”

陶永正听到这话,顿时怒火中烧。

当初,他们就是瞅准了老大夫妻无子无后,这才挖空心思地让唯一的亲儿出去闯荡,想着好好讨好老大一二。

毕竟,出去工作虽说不像在农村有地那么踏实,但城里的机会多,挣钱的门道也广啊。

谁能料到,这工作倒是给找着了,可却迟迟不见老大夫妻在养殖场分股和让渡经营权。

这可把陶永正一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每隔那么一阵子,就要气势汹汹地来闹腾一番。

陶二叔公护孙心切,那可是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隔三岔五地就跑来摆架子,耍威风,把过去的种种恩情全然抛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