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之前让贺听澜帮自己?干坏事被发现了,现在老爹要先把贺听澜教训一顿,然后就该轮到自己?了!
不不不, 这不可以?啊!
得告诉老爹,那些事情都是?自己?逼迫梦洲去做的,要罚就罚自己?一个人,不可以?牵连到别人啊!
顾泽礼抬脚就准备追上去阻拦,但又想起来自己?曾经因为不好好读书挨过的家法……
一想到这些不堪入目的回忆,顾泽礼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两股战战。
不行?,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
想到这,顾泽礼毅然决然地冲了过去,一副即将壮烈赴死的架势。
“爹,手下留情!”
顾泽礼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顾怀仁和贺听澜都吓了一跳,齐刷刷地回头看过去。
只见顾泽礼脸上写满了悲壮的神色,像一头牛一样冲了过来。
贺听澜有点想笑,平时见惯了顾老四傻不拉几的样子?,现在这么正?经怪喜感的。
“你来干什?么?”顾怀仁眉头一皱,“太学博士布置的功课完成了吗?晚上为父要检查。”
一句话瞬间就把顾泽礼的满腔热血给浇灭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晚上自己?惨烈的死状。
再看看老爹向?自己?投来的那两道?寒刃一般的目光,顾泽礼忍不住浑身一颤。
“是?,我这就回去温书。”顾泽礼怂了,埋头扮鹌鹑。
顾怀仁“嗯”了一声,拽着贺听澜继续往内院走。
顾泽礼伸着脖子?望向?二人的背影,在心中不断念叨起来
实在对不住了梦洲,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你你自求多福吧!我爹这个人虽然看着凶但还?是?讲道?理的,你实话实说他肯定不会太为难你。要是?你真?没打过我爹光荣负伤了,那、那我就给你当小厮伺候你养伤,求你了别怪我呜呜呜……
这一路上,安国公府里不少人都看见了自家家主拽着贺听澜往内院走去,试图阻拦的无一例外?都被顾怀仁大喝一声“任何人不许跟过来”。
众人知?道?忤逆家主的下场,只好作罢,战战兢兢地守在外?面。
“怎么了这是??”
“咱家家主跟贺郎中也没什?么仇啊?”
“谁知?道?呢?”
“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吧?贺郎中再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家主应该不会把他怎么样吧?”
“希望如?此,但万一家主一时冲动呢?不行?还?是?好紧张!”
“不管了,一会要是?有动静咱们就冲进去,不能?眼睁睁看着家主犯糊涂!”
贺听澜被顾怀仁拖着,一路穿过了好几条路、好多间屋子?、跨过了一座小桥,来到安国公府最深处。
顾怀仁推开一扇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处优美的院落。
这里明显比其他地方幽静不少,人声罕见,却?是?被人精心打扫过的,别有一番景致。
砖墙被清洗过,看起来就像刚砌成的那样干净,院内秋千上积了雪,随风微微晃动,就像是?有人坐在上面荡秋千一样。
院子的一角种着一棵高大的松树,于寒冬中昂然挺立,苍枝傲雪,冰霜万重中犹存青翠。
不知?道?为什?么,贺听澜觉得眼前的院子有些眼熟,就好像……在梦中见到过一样。
他踉踉跄跄地跟着顾怀仁进入左侧的房间里,不禁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一位千金小姐的闺房!
房内陈设精致又温馨,弥漫着淡淡的木质熏香,桌上还?摆着各种各样的书,旁边放着两只弹弓。
衣架上挂着一件红色的女式骑装,以?及一条束膊,就好像这间房间的主人马上要换上它?出去骑马。
贺听澜呆呆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好像这间屋子?一直都有人住,它?的主人只是?短暂地离开了一会,晚上就会回来。
他还?想再看看,可顾怀仁却?一刻都没有停留,拽着他的领子?来到书柜前。
只见顾怀仁轻轻转动书柜上的两个花瓶,“咔哒”一声,柜子?内部传来一阵声响,似乎是?有齿轮在转动的声音。
书柜竟然从中间分开了,打开了一条缝,并缓缓朝两边移动。
一间密室出现在贺听澜眼前。
顾怀仁松开了手,在密室门口停留了一瞬,然后抬脚走了进去。
贺听澜犹豫了一下,也跟上。
这间密室与其说是?密室,不如?说是?一间隐蔽性很好的卧房。
房间内家具设施一应俱全,只是?……
贺听澜在看到那个供桌时,浑身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狠狠一颤,双手控制不住地发抖,眼神却?一刻都未曾从供桌正?中央的牌位上移开。
牌位上赫然写着:吾妹顾氏令惜之灵位。
顾怀仁沉默地走上前去,轻轻拽了一下墙壁上的一根绳子?。
“啪”,挂在墙上的卷轴随之展开落下,一幅年轻女子?的画像赫然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幅顾令惜的等身比例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