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元兴帝怒喝一声,“陈锐,若你觉得你父亲是被冤死的,应该向?大理寺报案,请求重启当年的案子,而?不?是私下里实施报仇行?为!”

“你怨恨傅尚书,却选择对他的儿子下手。如此欺软怕硬、伤及无辜之人,竟然也在羽林卫待了三年之久。”

“我大梁的羽林卫,还真是什么人都招啊!”

郭震岳浑身一颤,也赶紧跪在地上道:“此事是臣的失职,请陛下放心,此番回去后臣一定会彻查羽林卫上上下下所有人,绝不?会容忍再有这等居心叵测之人混入其中。”

元兴帝哼了一声,“罢了,朕念在你一向?办事谨慎、没出过什么差错的份儿上,这次就不?治你的罪了。”

“就,罚郭都统两个月月俸吧。”

郭震岳松了口气,连连磕头谢恩道:“臣谢陛下宽恕,今后臣一定鞠躬尽瘁,为陛下分忧!”

“至于陈锐。”元兴帝眸光一凛,冷冷道:“此人身为羽林卫,身担维护猎场安全的职责,却利用职务之便?,私自将野兽放入其中,蓄意谋害朝廷命官、引起恐慌。”

“如此十恶不?赦之徒,当斩!”

元兴帝大手一挥,“郭震岳,将他拉下去,给朕好好审,务必要把全部细节全都调查清楚,包括他是怎么瞒天过海将野兽送进来的,又是如何得到这块邪门的玉佩。这些朕都要知道!”

“臣遵旨!”郭震岳行?礼道。

“陈锐,你死罪难逃。若是积极配合,把其余人都供出来,朕可以留你个全尸。若是拒不?配合,就休要怪朕心狠手辣了!”

说罢,元兴帝微微一颔首,郭震岳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指挥两名羽林卫将陈锐押了下去。

行?宫外终于回归了平静。

众人见?元兴帝还在气头上,纷纷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迁怒。

半晌,元兴帝才缓缓开口道:“今年冬猎发生这种事情?,朕很?是痛心。”

“但,冬猎毕竟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能就这么结束。”元兴帝疲惫地揉着太?阳穴,“郭都统,一会你带人将整个飞鹿原搜查一遍,务必要确保再没有猛兽混入其中。”

“是!”郭震岳道。

“待确认猎场安全之后,朕会再次召集诸位,重新开始冬猎。”

众人纷纷向?元兴帝行?礼道:“臣等遵旨!”

“今日?也不?早了,大家就先各自回营帐休息吧。”元兴帝缓缓道,“顾四郎方才受惊了,回去好好调养一下。”

“安福。”元兴帝对身边的内侍吩咐道,“去给顾四郎叫个太?医瞧瞧,别有什么伤病自己还不?知道。”

“奴才遵旨。”安福连忙躬身道。

顾泽礼也连忙行?礼道:“臣谢陛下垂怜!”

“还有,那两名不?幸牺牲的羽林卫也算是国之功臣了,去给他们?的家属每家发放一百两抚恤金,然后将他们?厚葬了吧。”

郭震岳立刻应道:“臣遵旨。”

“朕有些乏了,就先回行?宫休息了。”元兴帝在宁贵妃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诸位也都回去歇着吧。”

说罢,元兴帝步伐沉重地转身往行?宫走去。

众人整齐划一地行?礼道:“臣等恭送陛下!”

待元兴帝走后,众人也纷纷放松下来。

“想不?到这个陈锐竟然如此丧心病狂!”顾泽礼感叹道,“就算他因为当年那件事怨恨傅世叔,但那年文嘉才几岁啊,关?他什么事?”

傅彦垂眸不?语,好像在想什么。

“喏,这个还是还给你吧。”顾泽礼将那块朱砂佩还给傅彦,“你是想把它毁了还是当了都随意吧,反正我是再也不?想碰到它了。”

傅彦欣然接过,微笑?道:“圣上给你叫的太?医好像来了,你快进营帐里瞧瞧去吧,万一吓傻了可怎么办?”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顾泽礼不?满道,“我要是吓傻了到时候天天来烦你!”

傅彦颔首,“所以嘛,我才让你去看看,我可不?想天天被一个傻子缠着。”

“靠!”顾泽礼哭丧着脸拉住贺听澜的胳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做作道:“梦洲,还是你对我好~”

“噫~”贺听澜被他肉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将自己的胳膊从顾泽礼手中抽出来。

“你别拉我,我有肢体接触恐惧症。”贺听澜道。

“哈?”顾泽礼莫名其妙道,“这是个什么病症?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就是你一碰我,我就会感到头晕恶心。”贺听澜道。

“真的假的?”顾泽礼眯着眼睛,狐疑道。

“真的。”贺听澜确信地点点头。

“诶~”顾泽礼伸出一根手指,戳了贺听澜一下,“我碰一下试试。”

“啊我不?行?了!”贺听澜瞬间做出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好像眨眼间就要站不?稳摔倒了。

傅彦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贺听澜拼命忍着笑?,又站了起来。

“不?是,他刚才碰你你怎么又不?晕了?”顾泽礼震惊地指着傅彦道。

“对哦,怎么突然不?晕了呢?”贺听澜惊讶道。

顾泽礼:“你是不?是玩儿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