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礼把头摇成拨浪鼓,“不?敢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乱拿别人的东西了。”
“等等,你说朱砂佩有问题?”顾泽礼从腰间将朱砂佩拽下来,拿在手里仔细端详,“我看着也没什么问题啊,闻着也没有异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言两语说不?清。”贺听澜道,“此事没那么简单,还是到圣上跟前再细说吧。”
“嗯。”顾泽礼点点头。
这时山崖外传来一阵呼喊声
“顾四公子!贺技正!”
“你们?听得到吗?”
“是羽林卫来找咱们?了。”贺听澜道,然后拉着顾泽礼从山崖背后绕出去。
“我们?在这儿!”
郭震岳满头大汗地跑过来,见?到贺听澜和顾泽礼安然无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二位没事就好。”郭震岳激动?道,“那头野兽跑了?”
“没有,我一箭把它射残了,在那苟延残喘呢。”贺听澜转身指了指。
郭震岳点点头,大手一挥对属下们?吩咐道:“你们?快去把那头猛兽绑了,势必要保证它不?能再伤害到任何人!”
“是!”
“今日?之事,让二位受惊了。是我们?羽林卫的失职。”郭震岳对二人抱拳道,“郭某保证,一定会将此事调查得水落石出,该罚的罚,该整治的整治。以后类似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郭都统也不?要太?自责了。”贺听澜道,“此事绝对不?仅仅是啸狼误入这么简单,背后一定有人在搞鬼。还请郭都统确保羽林卫人数正常,绝不?能让任何一个人趁乱逃走。”
郭震岳点点头,“贺技正放心,我也听说了陈锐的事,已经让人把所有相?关?人员看管起来了。”
几名羽林卫将那头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啸狼五花大绑起来,还特意将它的嘴堵上,又在狼吻外缠了好几圈绳子,确保它无法?咬人。
“禀都统,野兽绑好了。”
“好,既然二位没事,那快随我回去面见?圣上吧。”郭都统对二人道,“大家都着急着呢。”
贺听澜和顾泽礼回到行?宫时,众人早已在此等候了。
由于此次的突发事件,元兴帝提前终止了围猎,以防猎场里还有未被发现?的其他猛兽。
“四弟!”顾泽睿一见?到他们?的身影,赶紧迎了上来,担忧地问道:“没受伤吧?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没有。”顾泽礼摇摇头,“多亏了梦洲及时赶到,要不?然此时我已经在啸狼肚子里了。”
顾泽睿连忙转身对贺听澜深深一揖,“顾某在此多谢贺技正救下舍弟,此恩千金难报,以后贺技正若是有什么需求,尽管跟顾某开口便?是,顾家一定会尽所能帮助你的。”
“顾郎中不?必多礼。”贺听澜回礼道,“我自认对野兽了解颇多,遇到这种事情?岂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二人客套了几句,直到元兴帝开口道:“冬猎是我大梁祖宗留下来的习俗,朕向?来十分重视,今年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今日?朕要亲自将此事调查清楚,否则朕百年之后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元兴帝愠怒道。
“还请诸位多多配合,知无不?言,也好给那两名牺牲的羽林卫一个交代。”
说着,元兴帝看向?贺听澜,“听闻是贺技正率先意识到有野兽出没,击败野兽的也是你。那就由你来说说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臣遵旨。”贺听澜上前一步,行?礼道。
然后他便?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概述了一下,从傅彦拿到朱砂佩,到自己意识到猎场里不?对劲,再到最?后击败啸狼。
“把那名心怀叵测的羽林卫押上来!”元兴帝的声音里有掩盖不?住的怒火。
两名羽林卫押着陈锐走到元兴帝跟前,在他膝弯踹了一脚,强迫他跪下。
“文嘉,你过来辨认一下,是否就是此人将朱砂佩给你的?”
傅彦闻言连忙走上前去,跪下行?礼道:“回禀陛下,正是此人。”
“大胆逆贼!”元兴帝气得一拍座椅扶手道,“究竟是何人指使?你这么做的,如实招来!”
陈锐只是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元兴帝见?他不?语,更加愤怒了,“朕命你立刻回话,若是将整件事情?和盘托出,朕还可以考虑留你个全尸。若是不?说,就休怪朕狠心了!”
陈锐咬咬牙,开口道:“此事全都是罪臣一人所为。罪臣的父亲当年因为傅尚书的一句话被乱棍打死,可傅尚书位高权重,罪臣根本没有机会接近他报仇,才想出接近傅公子这个办法?。”
“父债子偿,也算是给亡父报了仇了。”
“为父报仇?”元兴帝眉头一皱,“你父亲姓甚名谁?当年的事又和傅尚书有何关?系?”
“回陛下的话,罪臣父亲名叫陈昭,是当年宫中黄金失窃案那晚当值的侍卫。”陈锐说道。
“黄金失窃案?”元兴帝回忆了一下,点点头道:“朕记得此事。那名侍卫晚上贪杯,多喝了些酒,以至于当值的时候睡着了,才给了盗贼可乘之机。”
“你父亲犯下如此严重的失职之罪,朕只是下令将其杖毙,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你又有何不?满?”
“可罪臣的父亲酒量极佳,那晚也只喝了三杯而?已,根本不?可能醉倒!”陈锐情?绪激动?地辩解道。
“那晚傅尚书也来参加宫宴,他明明看到了,罪臣的父亲后脑有血,很?明显是被人袭击才晕了过去。可傅尚书却只说看到罪臣的父亲靠着殿门睡觉,这才使?得父亲被冠以失职之罪。”陈锐哭诉道。
傅景渊闻言连忙走到元兴帝跟前,跪下行?礼:“陛下,臣那晚喝得有些多,只看到陈昭靠着殿门一动?不?动?,并未看清他脑后是否有血。臣下意识便?以为他是在小憩,所以才这么说的,没想到却间接导致了陈昭冤死。臣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元兴帝摆摆手道:“傅爱卿何罪之有?晚上本就看不?清。再者说,觉得对方是在小憩才是正常的反应,若是爱卿下意识觉得陈昭是被什么人袭击了,反倒令人怀疑。”
陈锐连连摇头,“不?是的,陛下,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