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王春华嘴上念叨着,但面上依旧满是?担心,把东西往熊锦平手里一塞,说道:“你回?去接爹娘他们来县里,我先过去看看情况。”
“好,你路上也慢点,那?么多人守着呢,不会有事的。”
王春华摆摆手,根本没?将熊锦平的话听?进去,和侍女一路小跑着回?了工坊。
熊锦平也有些担心,不过他到?底是?个男人没?办法感?同身?受,便镇定地跟食客们说了几句,收拾好剩下的东西,才架着牛车快速回?了小河村。
在村口看见?在玩闹的三个孩子,他喊了一声,“把你们阿奶阿爷喊回?来,就说竹哥儿要生了,我们得尽快去县里。”
“好”
小孩听?到?这话,一路跑着去找人。
小河村内兵荒马乱,工坊的小院中却是?有条不紊。
熊锦州冲回?家里,紧张感?顿时就被满院的有条不紊冲散了大?半,住在隔壁院落的侍女稳婆都过来了,厨房里烧着火,也煮上了紅糖鸡蛋。
“熊捕头回?来了啊。”
书房里出?来的侍女见?着他,招了招手说道:“来,正好,你扶着宁先生在家里走走,这会儿距离生还差会儿呢。”
“……哦哦哦。”熊锦州忙进入书房里。
宁归竹刚被人扶了起来,这会儿皱着眉,满脸写着不想起身?。
“竹哥儿。”
听?见?熊锦州的声音,宁归竹下意识抬头,手刚刚抬起就被快步而来的熊锦州扶住了,他温柔地给宁归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扶你走走。”
“嗯……”
这语气?一听?就不情愿。
但不情愿也没?办法,总不能把孩子憋肚子里。
家中的院子足够宽敞,宁归竹被扶着走了两圈,那?种坠痛感?越发明显,见?他实在走不动了,熊锦州干脆将人抱回?房间里,拜托人帮忙再看看。
侍女们早在他们散步时,便将房间收拾了出?来,这会儿便道:“交给我们吧,熊捕头你出?去等?着。”
熊锦州:“我能不能……”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侍女拒绝,“不可以,您家里人一会儿就到?了,我们可没?办法招待。”
“好吧。”
熊锦州不得已退出?房间,然后一扭头就看见?王春华端着热水进去了。
“?”
里面忙活着,时不时传出?几声宁归竹痛苦的呻吟,熊锦州根本坐不住,站在门邊,呼吸都紧张急促了起来,脑袋都是?懵的。
“老二。”柳秋紅的声音响起,熊锦州本能地回?头,就见?一家人都小跑了过来,“怎么样了?竹哥儿生了吗?”
“还没?,刚吃了点东西。”熊锦州道。
柳秋红见?熊锦州面色不太对,安抚道:“有力气?吃东西就是?好消息,竹哥儿福气?大?着呢,不是?说大?夫看了没?问题嘛,你也别太紧张。”
“我不紧张。”
熊锦州吐出?口气?,面色却没?好多少。
柳秋红也放不下心,去找了热水烫毛巾,擦干净手脸后进入房间中。
熊锦州被拉着坐下,视线始终落在房门口上。
人影来来往往,大?人与小孩说话的声音在耳邊交织,还有狗与猫儿的叫声,而这一切又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模糊在耳边。
熊锦州仿佛又听?到?了宁归竹痛苦的声音,又仿佛什?么动静都没?有,房门开开合合,鲜红的血液晕染在水中,刺得人眼睛生疼,让人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几年战场上的经历。
血色越多,大?脑越乱,熊锦州面上却越是?冷静。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陈县令和吕天骄也来了,见?熊锦州根本没?注意到?他们也没?在意,笑着和熊石山熊锦平摆了摆手,低声示意不用行礼,自己动手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
房间里的动静渐渐安静下来,侍女带着被血色染红的床单被褥出?来,笑着对等?在外面的人道:“是?个漂亮的小哥儿呢,大?人小孩都没?事,想看的现在就可以进去了。”
她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就从身?边刮了过去。
侍女:“……”
熊石山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他就是?个急性子,不是?故意的。”
“没?事,也是?着急看夫郎嘛。”侍女好脾气?地笑笑。
确定人是?真的没?生气?,熊石山又问道:“我们也可以进去看嘛?”
“都收拾好了,想进就进,只?是?记得关门。”
“好、好。”
得到?准确的答案,熊石山立即就抬步往前,走了两步,想起什?么,扭头看向已经起身?的陈县令和吕天骄。
吕天骄抬手,“你们先进吧。”
“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