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与世隔绝，无穷无尽的“治疗”，跟刚才相似的治疗不过是开胃菜。

她以治疗为名折磨过沈铮铮的那些手段，都会用一分不差地用在自己身上。

她爬过去想抱他的腿。

“不！！以寒，你不能这样对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顾以寒后退一步，避开她的触碰。

眼神里只有厌恶。

被顾以寒的眼神刺痛，白雨薇突然间不再求饶，她低低地笑起来，好似地狱里索命的恶鬼。

“顾以寒，你怨我欺负沈铮铮？你有什么资格怪我？要不是你的默许，我能动她一根汗毛吗？是你！是你亲手把她送进监狱的！你才是罪魁祸首！”

“顾以寒，你只知道沈铮铮死了，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15

顾以寒“霍”得站起来，抬手掐住她的脖子，眼睛红得能滴下血来，“说！你知道些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猜啊！”她哈哈大笑，如癫如狂，“报告上不是写了嘛，沈铮铮无明显外伤，符合心源性猝死症状。那伤在哪里呢？好难猜啊！”

顾以寒的手指越收越紧，白雨薇的脸憋得青紫，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

“你动手啊！顾以寒......你动手啊！你......你就算掐死我！沈铮铮......也活不过来！她......她死得无比屈辱！这一切，都是......都是你害的！你才是凶手！”

像是猜到了什么一般。

他脸上露出无比痛苦的表情。

他骤然松开手，白雨薇无力地滑落到地面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白雨薇笑得面部不断抖动，移位了的五官乱飞，看上去十分怪异，“你猜到了，你猜到了，对不对？”

针对女人的腌臜手段，他不是不懂，只是不敢想，真的有人会用到铮铮身上。

胸口一阵阵钝痛，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顾以寒双手掩面，肩膀不断地抖动。

豪华的房间里，只有男人压抑的啜泣声和女人似哭似笑的大叫声。

空气粘稠得让人窒息。

过了很久，顾以寒叫来助理，低声嘱咐了两句。

助理瞳孔微张，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又低头询问了他一次。

男人满是血丝的眼睛盯着他，冷冰冰地强调，“按我说的做，去弄最烈性的来。”

助理一路小跑，立刻按他的要求去找女性助兴药剂。

白雨薇瘫软在地，拼命咳嗽，当听到他说“弄最烈性的来”时，抬头看向他，表情里有些得意的癫狂，“看来不食人间烟火的顾佛子，也是懂得不少的啊！那可是在女子监狱啊，你说，她们那些犯人，都是怎么对沈铮铮的呢？她会不会痛死啊？她们都用了些什么呢？”

助理已经将药送了来，佣人们捏着白雨薇的下巴，不由分说地灌了进去。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女人。

“你不用再试图激怒我，既然疗养院你不肯去，那我会送你去更适合的地方。黑夜里的江城是什么样子，你马上会切身体验到。”

“你欠铮铮的，用你的余生慢慢还。”

听到他的话，白雨薇面如死灰。

被保镖拖了出去，送进江城最出名的俱乐部“夜色”。

“告诉老板，她每日不够50个男人不许吃饭。还有，别让她死了。”

顾以寒感到一阵深深的疲倦和自我厌弃。

太阳穴传来尖锐的疼痛。

他抬手按住额头，掌心还有他抓出的道道血痕。

白雨薇说得没错，他才是罪魁祸首。

就是他再怎么报复那个恶毒的女人，铮铮也不会回来。

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的无能狂怒罢了。

顾以寒坐在真皮沙发上，放任自己陷入半梦半醒中。

梦中，有个穿着旧棉布裙子的少女，对着他摊开掌心，露出里面的橘子硬糖，“这个很甜的，你要尝尝吗？”

“铮铮......”

他无意识地呢喃着，泪水流到唇边，又咸又涩。

“铮铮，我好想你......”

而刚刚落地海岛，准备开启新生的沈铮铮突然打了个喷嚏。

16

“看来，有人想你了。”

听到熟悉的家乡话，沉迷作画的沈铮铮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