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鄙不堪,皮糙肉厚,霍承瑞从未将她放在心上。
而霍承瑞定然也不会想到他口中命大之人犹如丧家犬被吊挂在他面前处以极刑。
下一刻,指尖传来的疼痛让宋时笙几乎要晕厥,额间布满汗水。
霍承瑞看着她隐忍的脸,神色变得玩味:“倒是能忍。”
话落,霍承瑞用匕首极快挑断了宋时笙的手筋,一条极长的血痕到达掌间小痣,触目惊心。
曾经霍承瑞最喜摩挲的小痣,被霍承瑞亲自毁了。
而宋时笙被疼痛刺激,不受控惊呼,可哑药让她的声音变得低沉,霍承瑞依旧不曾认出她。
但疼痛也让宋时笙愈发清醒,使她死死盯着霍承瑞把玩匕首的手,听他道:
“阿烟说你威胁她,若是她不听话,就挑了她的脚筋,让她终生难以行走。”
下一刻,霍承瑞猛然低头看着她的腿部,变了脸色,阴鸷道:
“既然如此,你的腿,也别想要了!”
此时,死士上前汇报:“主子,您为王妃准备的烟花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霍承瑞斜眼扫过如同死鱼般的宋时笙,将匕首丢在地上,用手帕细细擦去手中血迹,换上一副温润模样,上前牵着宋诗烟,径直离去。
汇报的死士被留在远处,等到霍承瑞离开后,慌忙将宋时笙解绑放下:
“宋将军,慎王派小的来救您。”
宋时笙在看见他身上慎王霍文瑾的信物后,悬着的心落地,眼前一沉,昏睡一日才醒。
睁眼的瞬间,宋时笙强撑着穿上官服,手拿兵符,径直坐上上朝的马车。
7
一路上百姓议论声清楚传到宋时笙耳中:
“靖王和王妃实乃绝配,昨夜燃了一夜的烟火,可是靖王用身上的军功求圣上赏赐的。而王妃为了靖王一步一叩,跪在佛前三天三夜换来保命符,才让靖王安然无恙。”
“是啊,靖王和王妃真是天作之合啊!”
宋时笙的心早就碎了,血也流尽了。
一句句议论声砸进宋时笙心中,再也惊不起半点波澜。
太极殿外,霍承瑞看见宋时笙的瞬间,低声威胁:
“阿烟孱弱,从不与人争辩,除了你,谁还会看不惯阿烟?再说本王亲眼所见你害死阿烟肚中孩子。那山匪一事,不过你自导自演,本王念及旧情,暂且不提,下朝后跪着给阿烟道歉,本王还可以饶了你一命,否则,休怪本王......”
霍承瑞的话语尖锐,没有任何信任,直直刺进宋时笙的心口。
若是曾经,宋时笙或许会难受,可现在只剩下麻木。
她目不斜视,置若罔闻,现在才发觉霍承瑞是真的愚蠢。
她宋时笙本就能靠自己的军功荣华富贵一生,为什么要亲自把命运交到霍承瑞手中任他拿捏,成为一个妾。
她抬眸,眼中没有一丝波澜,直直打断霍承瑞的话,沉声到:
“若是王爷有证据,大可去上书圣上治罪于我。”
霍承瑞看着宋时笙憔悴脸上的倔强和手臂上的纱布,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这是本王府中最好的伤药,每日坚持涂抹,想必定会好全。”
他说完,见我没什么反应,叹了口气,将药膏塞在我手里。
霍承瑞难得柔和了语气道:“你可是还气我上次没救你?烟儿有身孕,我自然不能离身,可我不是派了......”
我看着那通体雪白的瓷瓶,的确是御赐之物,稀有珍贵。
可是,我已经不需要了。
他的话没来得及说完。
下一刻,宋诗烟跌撞着跑来,唇瓣发白,从霍承瑞身后一把环住他,呜咽道:
“承瑞,姐姐上次害阿笙还不够,这次还要害阿笙肚子里的孩子。”
随即,在看见宋时笙的一瞬,立马捂着肚子,摆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宋时笙,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姐姐,可你却这样害我,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宋时笙死死盯着宋诗烟的眼睛,似笑非笑道:
“真是笑话,害你,宋诗烟你空口白牙,可有证据?”
宋诗烟却从袖中拿出一个被银针扎满的小人,身子晃着,眼中满是绝望的泪:
“姐姐,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我的婢女亲眼见到它从姐姐的衣袍中掉出的。”
霍承瑞刚刚还柔和的神色瞬间变得阴鸷,他一把将手中的瓷片扔在地上,没有任何审讯,直接给宋时笙定罪:
“好大的胆子,宋时笙,你行巫蛊邪术,谋害皇室血脉,罪大恶极,念及戎马军功加之皇嗣无恙,赏一百二十大板,小惩大诫。”
随即,两名带配剑的侍卫上前擒住宋时笙,逼迫她跪下。
宋时笙抿紧唇部,拼命挣扎,但身体损失严重,直至泄力也没挣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