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妈妈，语气是那样平静，像是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爱和恨，都没有了。

第五章

妈妈的眼睛闪了闪，好像有很多话想说。

最后却只说了一句话。

“哥，求你照顾好灿灿。”

“你的孩子，跟我无关。”

舅舅直接转身进了门，把门重重关上。

妈妈深深看着这扇关着的门，拖着腿，一瘸一拐的走了。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好孤独好孤独。

我不想让妈妈孤独。

再次偷偷跟了上去。

这次，我不吃不喝，也要跟上妈妈。

妈妈去了江边，见到了老大龙哥，成箱成箱的粉往外搬。

妈妈上去帮忙，偷偷拍了好多照片。

突然。

刀尖“笃”一声钉在木箱上。

龙哥没看货，反而盯着妈妈，像毒蛇锁定了猎物。

“条子最近咬得紧啊，沈情榆，最近一个月，我们被端了好几个地方，就连兄弟都死了大半。”

他对着妈妈吐出一口烟，慢悠悠的：“你说……，是不是咱们中间，进了老鼠。”

妈妈神情微滞，扯出个混不吝的笑。

“那龙哥还不把她揪出来，剁碎喂狗！”

“你说的对。”

龙哥突然笑了，从后腰掏出的却不是货。

是一把锃亮的枪。

没有丝毫迟疑，龙哥扣动扳机。

“砰！”

妈妈瞬间倒在了地上。

“妈妈！”

我急得浑身冒汗，连忙往妈妈那边跑。

下一秒。

周围响起警笛声，枪声、怒吼声。

我左右闪躲，不知跑了多久，终于跑到妈妈身边。

万幸，妈妈没事，她白着脸坐起来，给她的队长汇报情况。

“所有证据……已上传……”

队长双眼猩红，几乎是在咆哮：“我现在不关心这些，我问你人怎么样？！”

妈妈只笑：“没事。”

队长担忧地看着她：“真没事，我派车送你去医院……”

我连忙赞同地点头。

妈妈这下才看见我，抬起手轻轻把我抱进怀里。

“不用，我想带灿灿回家。”

队长拗不过她，只能叹气：“行，这些年苦了你了，只是在这群毒贩没抓完之前，还是不能跟外面透露你的身份，以免你和你哥被报复。”

妈妈眼神一黯，有点难过。

但她还是答应了。

抱着我，一瘸一拐地回了家。

路上，妈妈跟我说了很多。

比如，回去之后怎么跟舅舅解释，舅舅不会原谅她，能不能继续做她的哥哥。

爸妈会不会原谅她，她能不能也做他们的骄傲。

到了沈家大院门口，我妈双膝一软跪下：“哥哥，我回来了，我以后再也不犯错了。”

“我会乖乖待在阁楼里，会把毒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