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小畜生，滚！”

我被大人踢赶，慌乱躲过车流和恶狗。

日升月落不知道多少天，我才终于在一条阴暗的巷子里，看见了妈妈。

“妈妈……”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蒋莱凶狠地给了妈妈一耳光。

“谁准你在沈远乔面前和我针锋相对？”

“你的任务就是让我融入你们家，在你的衬托下，融入警局！”

沈远乔。

我舅舅。

妈妈被扇地偏过头，惨白的右脸高高肿起。

“我这种人，接纳你才奇怪吧。”

“你没发现吗，我越和你作对，我哥越护着你。”

蒋莱迟疑，却还是没完全放下戒心。

蒋莱递给妈妈一包白色粉末：“你很久没用过了吧，你知道的，只有你用了这个，我才能放心。”

妈妈没接。

蒋莱不在意的笑：“你不要，那我就只能偷偷放进你哥的杯子里了。”

妈妈脸色一变，当即拿过拿包粉末就往嘴里倒。

刚倒完，身后陡然传来舅舅的呵斥。

“沈情榆，你在做什么！？”

下一秒，舅舅鼻子动了动，随后暴起，一巴掌扇在了妈妈脸上。

“你又去吸了是不是？！”

他失望看着妈妈，恨极了她：“莱莱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

“沈情榆，你活着干什么？你还活着干什么？！”

“你这样……还不如直接死了，省的脏我的眼，脏了沈家的姓！”

第一次。

我看见舅舅哭了。

他的泪，落在他雪白地军装上，落在他胸前熠熠生辉的勋章上。

妈妈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舅舅破口大骂着，抓着妈妈的胳膊，重新她拖回了阁楼。

“这次就算你真的死里面，我也不会再放你出来。”

他冷冰冰丢下这句话。

砰的一声，再一次锁上了阁楼门。

妈妈倒在地上，声音颤抖：“冷……好多虫，热，好痒……”

我吓坏了。

一次又一次过去抱住妈妈，想要帮她分担。

可她把嘴巴咬的到处都是血，手指在地板上磨得全是血痕，也不要我抱。

她说：“灿灿，不要看妈妈。”

“灿灿，妈妈好丑。”

妈妈才不丑……

妈妈是大英雄……

好不容易等到妈妈清醒，我还没来得及感受到她的温暖。

妈妈说：“灿灿，最后一次了，还差最后一点，就能收网了，以后妈妈永远陪在你身边。”

说完，她再次砸碎阁楼的窗户，跳了下去。

“咔嚓”

这么高的楼层，我都清楚听见了她腿骨碎裂的声音。

妈妈也没想到，冒着瘸腿的风险跳下来。

结果舅舅就在门口。

妈妈一囧，正想着怎么解释。

舅舅却先一步开口：“我把你的户口迁出去了，你走吧。”

“从今天开始，你别姓沈，也别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