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快！”

同事的呼喊声和脚步声由远及近。

毒贩被迅速制服铐上。

直到确认同事控制了局面，沈远乔才脱力地松开手，紧绷的神经一松，眼前彻底一黑，直直向后倒去。

“沈哥！坚持住！”

沈远乔很快被抬上救护车，意识浮沉间，他依稀听到仪器发出急促的警报声。

“血压还在掉！”

“伤者失血过多，意识丧失！快！输血！”

“不行，伤口太深……”

沈远乔的意识仿佛即将断线的风筝。

他好累。

他真的撑不下去了。

他想，就这样吧。

或许就能见到他们了……

而心电监护仪屏幕上。

那道跃动的绿色弧线骤然僵直

第十四章

可，他还没有抓到出卖沈情榆的叛徒。

还没有让那个叛徒付出代价！

他怎么能死？

他怎么能死？

几乎是同时，心电监护仪上。

那条原本已经拉成一条直线的线，又重新跳动了起来。

“心率上来了！快！”医生兴奋地喊了一声。

……

沈远乔再次醒来时，已经过去了三天。

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仪器规律的声响。

陈队坐在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又是后怕又是气：“你小子！能不能别那么拼命？沈家可就剩你这一根独苗了！”

沈远乔摇了摇头，眼神清明：“我绝不会让任何一个毒贩……从我手底下逃脱。”

“为了禁毒事业……其他任何，都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相信我爸妈……也不会怪我。”

陈队张了张嘴，最终所有的话都化为一声长叹，只能叮嘱他好好休养，强制申请了一个月的假。

期间蒋莱来了几次，带着补汤和水果。

沈远乔要么闭眼装睡，要么以“累了，想休息”为由，让她放下东西离开。

他趁着这段时间，仔细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复盘了一遍。

这一个月来，警方所有的抓捕行动都受到了阻碍。

好几次行动，都在临近收网的时候，被目标提前察觉，逃脱。

该说是巧合吗？

几乎每一次行动，都有蒋莱参与的痕迹。

可偏偏又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指明，是她泄露的风声。

沈远乔躺在病床上，缓缓收紧了手指，他的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夜色中。

他不能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也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罪之人。

黑夜再长，终究会有天亮的一刻。

他拿起枕边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半个月后，伤口刚愈合不久，沈远乔就提前办理了出院。

阳光有些刺眼。

他慢慢走在街上，路过一个街边公园时，沈远乔的脚步忽然顿住。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坐在小马扎上，面前支着画板，正给路人画肖像。

画笔下的人物栩栩如生。

沈远乔怔怔地看了很久，然后慢慢走过去。